只见她突然将两手按在了玻璃上,指尖长出来,在玻璃上划出几道痕迹。
一直安静趴在地上假寐的德牧也跟着站了起来,幽深的眼睛安静盯着范小舟,大有她敢伤害主人,就一下子扑上去将她咬死的势头。
陈岭按住他的脑袋,“没事。”
德牧仰头就去舔青年的手指,津津有味的样子。
李鸿羽清了下嗓子,“陈岭,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嗯。”陈岭向阴差点头致意后,带着大狗下了楼。
李鸿羽总是忍不住去看毛绒圆滚的狗屁股,那尾巴摇来摇去,特别让人想伸手摸一摸。
“这狗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忍不住问了,“方便说吗?”
德牧是在进入沉舟楼后才在李鸿羽面前显形的,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刚看见生人时它警惕的绕着李鸿羽走了好几圈,确定这活人没有攻击性后,才懒洋洋的走回到陈岭脚边,吐着舌头,歪着脑袋的模样,与之前判若两狗。
“男朋友送的。”陈岭大大方方地说道。
李鸿羽一愣,脑子里没转过弯来,倒是德牧一副激动的样子,恨不得把青年扑到地上,舔个遍。
陈岭警告地瞪了它一眼,无声说道:“别得寸进尺。”
德牧立刻垂眉耷眼的发出呜呜声,一副委屈交加的模样。
李鸿羽:“……”戏这么多的狗,他也是头一次见。
他咳嗽一声,心里总算是回过味来,他对同性恋没有偏见,据说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们青玄观还出过同性结为道侣的事。
虽然心里好奇,但也不便打听太多,正想把话题引到德牧身上,忽然瞅见陈岭对他竖起手指,嘘了一声。
不远处,陶志勇和金校长打着电筒,正要踏入大楼。
这栋楼自从那日被封了之后,越发阴森恐怖。
为了不让巡逻的保安发现他们,两人特意将手里的电筒光调到了最微弱的状态,以至于可照射的范围很小,两人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生怕绊到什么。
金校长借着光左右看了下,小声说:“我发现尸体不见的时候,藏匿尸体的墙壁已经被凿开了,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应该是被人给背走或者抱走的。
还有你说的监控,我真的没骗你!的确是不见了。而且监控室内的电线被咬得乱七八糟,现在都还没修好……这背后的人至今没有露面,我怀疑他根本不是想要挟咱们,而是要整垮咱们!”
“那又怎么样?老子害怕了他不成!”陶志勇在拘留所憋得心浮气躁,突然被放出来,还以为是自己老婆帮忙找到了关系,出来后家都没回,先找朋友出去喝了顿酒。
酒精上头,壮了胆儿,他才敢给金校长打电话。
金校长这几天也是战战兢兢,坐立难安,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是问陶志勇怎么办。
陶志勇对学校的事情一无所知,能怎么办,只能趁着天黑来找线索。
金校长本来是不愿意的,他知道今天是七月十四,除了在外祭祀的人,没多少人大半夜的还在外面游荡。
可陶志勇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自己背上的千眼千手观音图是t国大师特意加持过的。
别说是鬼了,就是普通小神也要对他退避三舍。
金校长看得出,陶志勇其实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么平静,可是没办法,他心虚,尸体一天找不到,他的命就悬在警察的头顶上。
他不想掉进法律的囹圄,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金校长没工夫去计较浑身酒气的人,他说:“我不敢一个人搜这栋楼,咱们一起行动,你可别掉链子。”
“不会。”陶志勇不怎么在意道,但转瞬,他就将上身的衣服扒了,露出背后的观音图。
金校长受到影响,心里竟然也多了几分底气,马不停蹄地挨个房间搜起来。
两人从一楼一路搜到三楼,被那些装在瓶瓶罐罐中的标本吓了数不清多少回,饶是陶志勇借着观音图的威势,仍旧两腿发软,大口喘气。
金校长指了指楼上,“马上四楼了,到上面就是化学实验室了,没有这些吓人的玩意儿。”
陶志勇抹了把脸,骂道:“他妈了逼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在捣鬼,老子弄死他!”
刚说完,就有了回应。
噔、噔、噔……噔、噔、噔……声音是遍布四周,分不清声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