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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你这么对她,她父母就不心疼吗?”
  “可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想到这儿,戚夫人腰杆子都直了些。
  她都要遭受这些,凭什么唐晓慕能幸免?
  戚轩拳头握得嘎嘎作响,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忍住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那您被这么对待的时候,开心吗?”
  戚夫人一怔,依稀想起那些年怄在胸口的难受。
  戚轩见状就猜到她那时肯定也不好过,绝望道:“母亲,您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人。我的婚事,您不用操心了。今晚就开始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去跟唐老夫人辞行。”
  戚夫人一惊:“祖宅还没修好,怎么要走?”
  “我一开始以为您是对她有什么误会,或是偏见,这些都可以改。可哪知道您是一开始就存了坏心。住唐家的院子,骂唐家的姑娘,我做不出这种事。”戚轩摔门而出,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没脸再见唐晓慕。
  第46章 挣钱 殿下你真好
  唐晓慕第二天醒来时, 头疼得厉害。
  她捂着脑袋蜷缩在被子里低声呜呜,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与昨日豪爽饮酒的女子判若两人。
  季修睿被吵醒, 见唐晓慕神情沮丧, 哑声问她:“怎么了?”
  “头疼……像是被人用力锤了一下……”唐晓慕声音低沉, 带着鼻音,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谁让你昨日喝那么多酒?”季修睿数落归数落, 手还是从被窝中伸出去,轻轻为她按摩太阳穴,“好点没?”
  “嗯……”唐晓慕下意识想往他那里靠, 忽然意识到两个人躺在同一个被窝里, 身子一僵, 慢慢地想往另一侧挪。
  季修睿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人模狗样地说:“别动,热气都没了。”
  唐晓慕的脚趾踢到了自己的被角,知道又是自己偷钻季修睿的被窝,心虚之余, 红着脸不敢动弹, 偷觑季修睿的神色。
  季修睿刚醒,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困倦。他闭眼假寐, 按在唐晓慕太阳穴的手力度适中, 当真缓解了下她的头痛。
  唐晓慕努力回想半天, 想起自己喝酒的缘由, 猛地窜起头, 差点磕到季修睿的下巴。
  季修睿被她吓得睁开眼:“怎么了?”
  “我去问问铃兰我赢没赢。”她慌忙要起身,又被季修睿拉住:“赢了,再睡会儿。”
  唐晓慕惬意地长舒一口气, 倒在枕头上咯咯直笑:“陈素灵这下得哭死了。”
  不止是哭死,陈素灵现在恨不得生吞了唐晓慕。
  陈素灵的父亲陈登昨儿个下午得知这事后,就带着夫人匆匆前来请罪。结果连季修睿一面都没见到,唐元海陪他枯坐了一下午,等待天黑,不得不离去。
  堂堂右相,竟然吃了个闭门羹。
  今儿个一早,陈登夫妇带着酒醒后的陈素灵再次登门拜访,如今正在唐家大厅,仍旧由唐元海父子陪着。
  消息早就传到了青竹这里,但王爷还没醒,谁敢去叫?
  如今陈登茶都喝完五杯了,仍旧没见到季修睿。
  唐晓慕想着自己的战利品,连头疼都好了几分,兴冲冲地起床穿衣:“银子送来了吗?”
  “什么银子?”季修睿问。
  “我和陈素灵赌了一万两,谁输谁掏钱。昨日陈素灵身上肯定没带这么多银子,今儿个派人送来没?”唐晓慕兴致勃勃地问。
  这点季修睿到不知道,还有点惊讶:“你跟她斗酒,是为了这一万两银子?”
  “是她自己非要跟我斗酒的,我不同意她还闹呢。有钱不赚王八蛋,我要不是怕她拿不出,都想跟她赌十万两。”唐晓慕心情愉悦地甚至哼起了小歌。
  堂堂丞相府自然拿得出十万两,但这么一大笔钱不会轻易给唐晓慕。思来想去,一万两是个正好的金额。恰好可以让他们出血,又不至于让他们太过肉痛。
  季修睿看她喜笑颜开的模样,相当怀疑她靠这招坑过别人:“你还赢过谁的银子?”
  “我哥。不过他是个穷鬼,十两银子都拿得扣扣搜搜,特别可怜。”唐晓慕想起兄长,桃花眼中亮起光芒,又在想起唐泽旭生死不明时暗了下去。
  季修睿明白她的心思,转移了话题:“陈家今日应该已经有人登门致歉,你去问问青竹吧。”
  唐晓慕觉得奇怪:“你情我愿的赌约,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陈素灵那句“你休了唐晓慕吧,我嫁给你”。
  季修睿不想给她添堵,没有说,改口道:“这事你不用出面,就当宿醉未醒吧。”
  “可是我好想见到香香的一万两银票哦。”唐晓慕认真而期待地说。
  季修睿为她这可爱的模样弯起唇角:“你又不差银子,怎么这么财迷?”
  唐晓慕理所当然地反问:“谁能不缺银子呢?”
  从前在漠北,唐晓慕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缺钱、缺粮草。唐元明将整个将军府都贴进去了,仍旧喂不饱这只巨兽。
  唐元明虽然没让女儿吃过苦,但并不能像京城的一些权贵那般宠溺女儿,一直觉得亏欠了女儿。
  如今轻轻松松就能拿一万两银子,唐晓慕自然不会放过。
  她喊了铃兰进来送水,同时得知陈素灵已经被父母带过来等了一早上。
  陈素灵自作自受,唐晓慕才懒得管她,一心只有自己的战利品:“那银子送来没?”
  铃兰摇摇头:“他们没提银子的事。但奴婢去瞧了一眼,右相带了些礼物,应该是给您和王爷的。”
  现在唐家被削爵贬为庶人,季修睿和唐晓慕没起床,陈家不主动把银子拿出来,谁也不能上前开这个口。
  季修睿懒懒道:“告诉陈登,今日本王与王妃抱恙,不见客。再让陈素灵把输给王妃的一万两银票早日送来。”
  铃兰应声离去。
  唐晓慕高兴极了:“殿下你真好。”
  季修睿眉头微扬。
  ……
  唐家大厅,听完铃兰的话,陈登的老脸有些挂不住。
  昨日抱恙,怎么今日还抱恙?
  分明就是不想见他!
  可偏偏他拿季修睿没有办法。
  这位宣王殿下原本就是不好相与的人,从前就有魄力把鼎盛时期的左相拉下马,如今病了更是任性。连皇帝都拿宣王没办法,更何况他一个臣子?
  陈素灵站在陈夫人身后大气不敢出,与昨日的嚣张完全不同,可见在家中已被教训过一通。
  陈夫人狠狠瞪了眼她,扭脸对铃兰强挤出一丝笑意,从袖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万两银票,亲切地送到铃兰面前:“这里的两万两,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素灵这孩子不懂事,有口无心,还望姑娘在王爷、王妃面前美言几句,请两位息怒。”
  铃兰没接银子,不咸不淡地问:“那还要王爷休妻吗?”
  陈夫人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下人挤兑,可偏偏这是唐晓慕的贴身丫鬟,帮唐晓慕出气一点问题都没有,陈家只能忍着。
  “当然不!那都是醉话,我昨日就已经好好教训过素灵。今日要不是为了带她来给王爷、王妃请罪,她还在祠堂跪着呢!”陈夫人越说越气,好似恨不得打死陈素灵。
  铃兰懒得看陈夫人做戏。
  她一个下人,帮主子出头一次还行,不能揪着不放,否则人家会说唐家不会管教下人。
  陈夫人热络地拉起铃兰的手,将两万两银票拍到她手里的同时,往她袖子也塞了一张银票,拍着她的袖子笑着暗示她:“有劳姑娘了。”
  “你们的话,奴婢会如实转告王爷、王妃。”铃兰不卑不亢地与他们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
  铃兰回去时,唐晓慕与季修睿都陆续起来了。
  听到陈家给了两万两封口费,唐晓慕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银子这么好挣。”
  “奴婢也没想到他们会被双倍,看来真的是被陈素灵昨日的番话吓到了。”铃兰笑道。
  唐晓慕心满意足地将两张银票高高举起,不以为意地问:“她说什么啦?”
  季修睿在屋内洗漱,铃兰附到唐晓慕耳中,小声复述了陈素灵要季修睿休妻再娶的那番言论。
  唐晓慕怔了一下。
  铃兰忙安慰她:“不过王爷都没搭理她,还说此生只有您一位王妃呢!”
  唐晓慕的脸颊蓦然红了,水汪汪的桃花眼含羞瞄了眼屋内,瞥到季修睿的身影,匆忙挪开,低头瞪她:“不要胡说。”
  铃兰笑:“是王爷说的。”
  唐晓慕没再出声,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陈夫人还给了奴婢银子呢。”铃兰从袖中取出那张银票,被金额吓了一跳,“居然是张一百两的银票,陈家可真有钱。”
  她想一起交给唐晓慕。
  唐晓慕笑着挥挥手:“给你的你就自己留着吧。”她说着还有些遗憾,叹了口气,“唉,应该让秋梨和你一起去的,这样他们说不定还得给她一份。”
  秋梨抿嘴直笑:“虽然奴婢很想说奴婢可以下次去,但还是更希望您不要再喝醉了。”
  “我喝醉了又不发酒疯,只要有人带我回家,我不会出事。”唐晓慕也是仗着身边有自己人,才敢和陈素灵斗酒。
  季修睿出来正好听见她这话,凉凉问:“你难不成还想喝酒?”
  唐晓慕真心眼馋白到手的两万两,但察觉到季修睿眼底的暗光,她乖巧改口:“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季修睿还有些意外:“这么乖?”
  唐晓慕点头如捣蒜:“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不灵了,这次以后,我估计以后都没人找我斗酒。不能赢银子的酒,为什么要喝?”
  季修睿被她的理论逗笑,露出三分笑意。
  唐晓慕吩咐铃兰把她的两万两收好,又让秋梨和青竹去陈家的礼物中各挑一样做奖赏。
  用早膳时,唐晓慕跟季修睿说起每月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的事。
  季修睿思索片刻,沉声道:“皇后心胸狭隘,这个月十五日你没去,肯定已经被她记恨。如今陈素灵因为与你斗酒当众出丑,皇后对你更没好脸色。你不必急着去见她,先递个帖子入宫,告知宫中下月初一你要去给她和太后请安。”
  这与唐晓慕想得不谋而合。
  她一个新妇懂什么?
  哪知道初一、十五得进宫请安?
  真要论起来,还是皇后这个做婆婆的没有提点,是皇后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