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秦艺岚指的是什么,夏沐忙摆手,“这怎么能是因为你呢,你又不是故意的。”
秦艺岚的脸色依旧很暗。
夏沐曾经患过产后忧郁症,知道产妇刚生产完,很容易得一些综合症,缓声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跟我说实话,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见夏沐张口就要说话,秦艺岚补充道,“你别说没什么事,我想知道详情,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秦艺岚一副认真的模样,夏沐反倒觉得说一些安慰人的话不能让她宽心,说不定还会被看出来,沉默了几秒,便将现在的真实状况告诉了她。
秦艺岚听完之后,表情很凝重,“你是因为接到了我手机的电话才过去的,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你,如果我帮你作证呢?”
夏沐摇摇头,“通话记录都被删了,而且你不了解实情,这事跟你是没关系的……你啊,就安心的养身体,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只是……”
“恩?”
夏沐犹豫的开口:“秦嫣然突然出事,她毕竟姓秦,我又是被怀疑的对象……”
秦艺岚听出她的意思,没有任何迟疑的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握住夏沐,“秦嫣然虽然是我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可是我跟她的关系跟仇人差不多,我生了孩子,可是秦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足以说明问题,从头到尾,我都是他们的棋子,而现在,我只当自己是林家的太太。”
这话,相当于是跟秦家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的。
如果真要选择,秦艺岚肯定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夏沐这边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夏沐想到什么,抿唇一笑,“对了,我现在也算是已婚人士了哦。”
“你结婚了?跟云煜晨吗?”秦艺岚懵了一瞬,眼睛亮起来。
“额……不是他,不对,是他……”
夏沐忘了,现在没多少人知道前段时间的云煜晨并非云煜晨,而焱尊这个人几乎不为人知。
秦艺岚被她绕晕了,“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他?”
“就是,他其实不是云煜晨。”
“那他是谁?”
“唔……他叫焱尊,就是小雪球的父亲,三年前我遇见的也是他,这里面太复杂了我不好跟你说。”
秦艺岚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听她这么说,没有刨根问底,开心的眯起眼,“真好,我曾经还在想,你连孩子都帮那个男人生了,他要是不给你个名分就太说不过去了。”
夏沐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你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夏沐支吾了一下,“过段时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有一堆麻烦要解决。
谈话间隙,林桀凯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弯下上半身,温柔的揉了揉秦艺岚的头发,“还累吗?”
秦艺岚苍白的脸上起了红晕,摇摇头。
夏沐识相的不去当电灯泡,简单说了两句便告辞了。
走之前,她把包里的一个长命锁交给了秦艺岚,“这是我前段时间就买了的,送给我小侄子的出生礼物。”
林桀凯出于礼貌送夏沐到电梯口。
夏沐不好意思的说自己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艺岚姐,林桀凯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点点头,“她早晚都要知道的,瞒着她她反而会疑神疑鬼。我听检察院那边的朋友说,有人帮你做了人证。”
“恩,是把我打昏的那个酒保。”
“有什么需要只管提,你是艺岚的好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有我能帮到的不用客气。”
夏沐挑了挑眉,调笑道,“当然了,你曾经让艺岚姐那么难受,我肯定能麻烦你就麻烦。”
林桀凯哑然,轻咳了一声,讪然的用手指碰了碰鼻尖。
……
走在路上,短信的提示音响起。
夏沐掏出来看到发信人的地方醒目的三个大字:云煜晨。
昨天走的时候,她跟云煜晨交换了手机号码。
——今晚我父母要和曲悠涵跟她母亲吃饭,要过来吗?
夏沐犹豫着,一个短信又发了过来,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纠结一样,善解人意的说:你可以跟我哥一起,怎样都行。
夏沐想了想,给焱尊打了个电话。
嘟嘟声响了几下,被人接起。
男人磁性低哑的声音通过话筒传过来,糅杂着丝丝的不悦和疲惫,“喂。”
“你在工作吗?”
那头愣了一下,估计是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了,迟疑了一下出声,“恩。”
“现在忙吗?”
“还好,我听人说警察今天找你了。”
“恩,有人故意诬赖我想找我麻烦似的,不过警察那边没有为难我。”夏沐粗粗描述了一番。
焱尊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事你先回家,我晚会回去。”
“你在你公司是吧,我有事想要找你商量。”夏沐一边低着头走着,一边在思忖怎么跟他说云煜晨的提议。
电话那头隐约有些嘈杂的声音响起,不过离得远,夏沐听不清是什么,随即便听到男人的声音,“恩,不过待会还要开会,你先回去,有什么晚上再说。”
“可……”夏沐声音刚响起,电话便被挂断了。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晚上的事啊。
夏沐盯着因为通话结束自动返回到主页面的手机屏幕,总觉得焱尊哪里怪怪的。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
就这样盯着前方怔了几秒,她再次给焱尊打电话。
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你那么忙,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她问。
“我吃了。”焱尊垂眼,眼神中起了几分柔意。
“现在在工作吗?”
“……恩。”
“噢。”夏沐顿了顿,语气有些淡,“你刚刚说你一会要开会……”
焱尊的眉头微微蹙起,紧接着便听到她说,“你公司什么时候变成咖啡馆了?”
察觉到什么,他猛的抬头,隔着墨镜跟不远处人行道上的夏沐对视!
焱尊身边的女人这时走近了几步,像是在宣示主权一般,挽上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