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sea正式来家之前,安溪澈是做过很长时间的挣扎的,他怕自己命不久矣,会耽误了sea。
可是sea才不管这么多,她恶狠狠的说他如果不给她名分,他就是心里还有别的女人!
安溪澈知道父母对sea有意见,也怕sea脾气一上来,跟他们起什么冲突,从厨房出来后,就直接拉着她来到外面的花园。
站在一片蓝风铃中,安溪澈拿过旁边的花洒,熟练的浇花。
那个娴熟度和手法,一看就是经常照料花园的样子。
sea还不知道他有这个本事,环着手臂站在他旁边,戏谑道:“你当过园丁啊?”
安溪澈点头,“算吧,以前家里的花草都是我照顾的,空闲的时候还会去找些稀有的种子。”
他本来就心性安逸,跟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若不是发生那一连串的变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sea盯着他脸上的那道疤,听着他嘶哑的嗓音,思绪浮沉。
她没听过他以前的声音,嗓子严重受损,他现在还能正常说出话已经是个奇迹。
从他苏醒后,sea听得便是他现在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以前的声音。
“我听夏沐提起过,她前段时间给你介绍过有名的医生,想让你去治疗嗓子和脸。”
安溪澈愣了愣,反应了会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恩。”
“你去了吗?”
“……忘记了。”
安溪澈压根就没想过再去接受什么治疗,曾经治疗他的医生说过,他很难恢复,现在这样也习惯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偏头深深看了sea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sea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把她给我的名片放哪了?”安溪澈一派正常的继续浇着花。
十一点左右,刘嫂便把午饭准备好了。
安正严和尹柳婉坐在一侧,安溪澈和sea坐在另一侧。
sea口味偏重,而安家向来吃的很清淡,为了照顾她的口味,安溪澈特意吩咐刘嫂做了几道辣菜。
菜刚上齐,安正严说了句“吃饭吧”,sea便拿起餐具。
正准备去夹菜的时候,便听到一声讽刺意味极重的冷嗤。
“长辈不动筷,哪有晚辈动筷的道理!”
sea的动作停在半空中,抬头看了眼面色不郁的尹柳婉,瘪了下嘴,将手收回来。
场面有一瞬的凝滞。
安溪澈清了清嗓子,拿起自己筷子给尹柳婉夹了块鱼肉,“妈,你不是喜欢吃清蒸鱼吗,多吃点。”
这一动作,既动了筷子驳回了尹柳婉的说法,又讨好她让她没办法发脾气。
尹柳婉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sea秉着“说少错少”的想法,几乎没怎么出过声,一直在埋头吃自己的饭。
她这辈子还真没这么憋屈过,然而尹柳婉还是不满意,扭头意有所指的对丈夫说,“我还记得我当时去你家的时候,我母亲嘱咐我啊,要多做事,少吃饭。”
sea的眼里露出不耐烦,放下筷子,使劲嚼了几下嘴里的那口肉!
安溪澈微蹙眉,“妈,你说的那是旧社会。”
“什么旧社会,这是自古……”
安正严私下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够了。
见儿子和丈夫同一阵线,尹柳婉将火气压下。
后来,直到一顿饭结束,尹柳婉除了吃饭的动作有些大,让人知道她很不满之外,倒也没再找sea的茬给她难看。
吃完饭,安正严和尹柳婉上楼,sea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喃喃了句,“我杀人都没这么累。”
“嘘!”安溪澈立刻捂上了她的嘴,然后担心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刘嫂。
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压低了嗓音警告sea,“别乱说话,被听见就糟了。”
基地的事可是他们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sea翻了个白眼。
麻烦死了!
sea从小就没人管,对所谓的礼仪教养嗤之以鼻,就连去别人家里拜访需要上午去,都是听安溪澈说的。
她生活作息很乱,日夜颠倒,没有特殊情况,上午的时候都在睡觉,还有轻微的起床气,今天能及时的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极其困难的事了,更别提有时间吃早饭,结果,饿得要死的胃,多吃了两口,都还能被尹柳婉挑出刺。
在她看来,她没有跟尹柳婉对着骂已经是够给安溪澈面子了。
“好了,饭也吃过了,我去跟我爸妈打声招呼,就带你走。”安溪澈知道她忍得很辛苦,体贴的说。
楼上,安溪澈还没走到父母房门口,便清晰的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又不傻,去请个祖宗回来,那女的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好啦,又不是让他们现在就结婚,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是看的远,等以后就晚了。”
“儿子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他开心就行了,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我是为了他以后,他迟早会后悔的。”
“你就能那么肯定……”安正严捕捉到门口儿子的身影,止住了声。
尹柳婉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了?”
“妈。”安溪澈叫人。
尹柳婉吓了一跳,看向门口,见安溪澈一脸的认真严肃。
他郑重其事的说,“要不然我就一辈子不结婚,如果我结婚了,那新娘就一定会是她,不会是别的女人。”
听到这话,尹柳婉着急了,“溪澈,你别这么死脑筋,那个sea有什么好的?”
“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用有色的眼光去看她,也别总是刁难她。”
“什么叫刁难,我是在帮你,不然以你的性子,你要吃亏的。”
“吃亏我也愿意,妈,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安溪澈不等父母有何反应,头也不回的离开。
sea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立刻装模作样的正襟危坐。
见是安溪澈,她才松下肩膀,重新将身体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