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祠堂里,夏沐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表情虔诚。
她不是信徒,可是如今她真的希望有佛的存在,能保佑焱尊的手术胜利,这是一场不得不进行的豪赌,如果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后面有悉悉率率的声音,没多久,声音越来越近,像是脚步声。
夏沐将祷告默念完,才睁开眼,偏头,看到小雪球站在她旁边,眨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
“妈咪,你在做什么?”
这个祠堂是这几天才建的,之后每一天夏沐都会待在这里,小雪球知道看不到妈咪来这里准能找到人。
夏沐弯了弯唇,站起来,将小雪球抱在怀里。
她摸了摸女儿冰凉的小手,心疼说:“冷不冷,怎么不穿件外套就跑过来了?”
“我做了个噩梦,醒来后找不到爸爸,也看不到你。”小雪球搂住夏沐的脖子,依赖性十足。
小雪球天生敏感,她能感觉出来,要发生什么大事了,虽然父母表现得很正常,可她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们笑过了。
夏沐抱着小雪球往回走,晚风有些凉,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黑夜浓的像墨布一样,仿佛马上要下起大雨。
夏沐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女儿,怕小雪球冻感冒,然而这时,肩头落上一件厚厚的外套。
小雪球开心地喊:“爸爸。”
夏沐扭头,“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回去,看不到你们两个,就出来找了。”焱尊刚从华特那边回来,一回去看卧室没人,小雪球的房间也没人,只有两个儿子在呼呼大睡。
小雪球大了,夏沐抱得很吃力,焱尊从她手中把女儿接过来,轻松地单手抱着女儿,腾出另一只手拉着夏沐。
一家三口回了别墅,走进去后,焱尊把小雪球放到沙发上让她自己坐着,夏沐则进了厨房,打算给女儿热包牛奶喝。
焱尊戳了戳女儿肉乎乎的脸蛋,“说说,大半夜乱跑什么?老虎出来吃了你。”
“老虎才不会吃我,你能把它打跑的。”对于焱尊的恐吓,小雪球不以为然,但下一秒,她的小脸耷拉下来,怯生生地说:“我做噩梦了,害怕。”
焱尊笑了,逗她道:“什么噩梦能把连老虎都不怕的你吓到?”
“有很多血,爸爸躺在白色的台子上,这里流了很多血。”小雪球捂着自己的心口处,心有余悸地说。
焱尊沉默了。
良久,他压低了声音启唇:“这事不要跟你妈咪说知道吗?”
小雪球疑惑歪头:“为什么?”
“她没你胆子大,肯定会吓坏。”
小雪球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她胆子大,妈咪不行,连她都被吓醒了,妈咪肯定会哭的。
她扑到焱尊怀里,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要好好的呀。”
焱尊爱怜地抚着女儿的背,安慰着:“恩。”
他垂眸,一双墨瞳里思绪流转,脸色复杂万千,但这些在夏沐走出来的时候被很好的遮掩了起来。
“父女俩在聊什么呢?”夏沐好奇地问。
焱尊和小雪球对视了一眼,齐齐答:“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