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
“不必说了,你帮我解开了心里的死结,师徒之间不存在谁欠谁的人情,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收下。”
离翁把手伸进一步送到了暮炎的面前,暮炎犹豫了一下用手紧紧握住了。
“为师有些话要嘱咐你,是有关于血轮的秘密。”
“秘密?”
“没错,血轮还是我当年封印水雉时炼制的封具,这是一件残次品从表面看来毫无用途,但后来我回到了寒牙雪都,探访过熔岩坑洞的时候无意中有了惊人的发现。”
“师父发现了什么?”
“你仔细看石盘上的花纹,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暮炎低头去观看,石盘上的花纹形态各异,看起来毫无规则,一时也看不出任何眉目来。
离翁看他皱起了眉头,耐心地解释说:“这是灵纹,也就是魂兽血液里的纹路,就如同人的指纹一样。魂兽的灵纹都不相同,不过石板上这些花纹能感应到魂兽的存在,有了它你可以找到世上各处藏匿的魂兽,你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吗?”
“可我不是炼器师……就算找到了也没有办法对付。”
“你可以的!”离翁目光炯炯,“你是血元的掌握者,这种由血脉而生的力量非常奇特,传闻中说血元之人是魂兽最好的人偶,你可以将它吸入身体里获得庞大的力量,同时你的心性不会被控制。因为魂兽世上极为稀有,生活的地方又极其偏僻,这种传闻并没有得到证实,不过传闻能够产生至少说明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既然你要去寒牙雪都不如去熔岩坑洞看一看,切记要量力而行。”
“徒儿记下了。”
“把月儿交给你,我很放心,她已经答应和你一起走了吗?”
“是。”
“她心里有记挂的人了啊,这是好事。”老人沉默了片刻,“我还没有对你说过她真实的来历吧?”
暮炎格外在意真实这两个字,他和霜凌月相识的时候在交谈中了解到了关于她的一点身世来历,她的父亲是位炼器师,与离翁是挚友。
“其实连月儿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水雉刀其实并非由我所造,而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在回来的途中被害的,有人窥伺这件强大的武器,更在意霜家家主这个位子。”
“师傅说,寒牙雪都里有四大名门望族,分别是风霜雪雨,那么霜小姐……”
“没错,她是霜家的千金,只是那时候还是个婴儿,他的叔叔对于权利过于渴望,野心很大,他又是分家心里不甘心,总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
“我听霜小姐说,炼制水雉刀的人应该殷秋夜的父亲?师傅莫非是有意要欺瞒她?”
离翁脸上流露出几分苦意,点了点头,“我不希望她的心里满怀仇恨,总想着将来有一天能报仇雪恨变得就像我的儿子那样,所以我隐瞒了过去的事情,至于秋夜父亲的死……的确是由我一手造成的。”
“那这么说水雉刀应该属于霜小姐的。”
“这柄刀的炼制是合我们三人之力才完成的,他父亲注入的心血最多,负责的也是最难的那一部分。如果说水雉刀的归属自然要交予他的后人。”
“当时我起了一时贪念想要将这柄刀占为己有,所以在三人共同炼制将刀中注入力量的时候做了一点手脚,水雉的魂魄被封印进去却散溢出来,秋夜的父亲被魂兽控制了心神,径直扑向了月儿的父亲,他们两个残杀起来,而我却故意躲到了远处冷眼旁观,那时候我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希望他们两个都死在这里,水雉刀就是属于我的了,它将震惊整座城市,风家将力压群雄。”
离翁脸上浮现出懊悔的神情,对于过去的做法到现在回忆起来仍很自责,“可是我没有想到,霜广天——也就是月儿的父亲身陷绝境的时候竟然还顾忌着我的安危,他在大声喊我的名字叫我快点离开这里,而他身负重伤很快就要死了。”
暮炎能体会到当时他的心情,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全醒悟了,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合我们二人之力终于□□住了魂兽的反击,不过秋夜的父亲作为被支配的人偶被杀害他,只有将他杀死魂兽的灵魄才会返回到封具中,动手的人是我,害他的人也是我。”
离翁说着自嘲地笑了笑,“这件事我并没有讲出来,广天以为是封印魂兽的步骤出了问题,或是某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很感激我,心里觉得欠了我一份人情,他甚至愿意将水雉刀送给我。寻找魂兽炼制出一件绝世的武器一直都是我的理想,他也是位出色的炼器师,但他和我不同,淡泊名利,他能同行完全是出于对朋友的友谊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