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玲玲,哥来看你了。”
我轻柔的在丫头后背拍了拍,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酸意。
这小姑娘正是二叔家的大女儿,解玲,我的表妹,今年十四岁,刚上初中。
二叔因为结婚比较晚,所以子女年纪都不大,比我整整小了十岁。
“二叔和二婶呢,我在燕京那边一直挺忙,昨天刚到家里,听说二叔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轻声道。
玲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指着屋门道,“在里屋呢,爸妈这段时间好多了,有时间还能跟我们聊聊天呢。”
我应了一声,跟着玲玲进屋。
房间内摆设的还是几年前的家具,旧了些,但总算比较整洁。
灶台旁放了一张小桌子,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趴在那写作业。
“小斌,先别写了,快看看谁来了?”
玲玲冲男孩叫道。
男孩正咬着笔头,似乎被什么难住了,冥思苦想的样子,闻言恍然抬头,楞了一会后,才猛的眼前一亮,兴奋道,“大伯,哥,你们怎么来啦。”
说着,男孩丢下作业,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这是二叔的小儿子,解文斌,今年刚满十岁,还在上小学。
许是年纪的缘故,这小子还没真正明了家里遇到的困难,仍然保持着没心没肺的状态。
“小斌,最近学习怎么样啊?”
我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把水果递过去。
小斌把水果接过来,放到一边,同时立即从里面挑出个大苹果,咬了一口,含糊道,“我学习好着呢,今年又是全年级第一。”
“哟,小家伙不是在吹牛吧,学习这么好,我怎么看你刚才一副被难住的样子。”
我笑着道。
“那是我姐的作业,我自己的写完了,闲着没事看看,嘿嘿,确实有点难。”
小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哦?”
我闻言有些好奇,走过去拿起作业查看,确实是初中的题目。
顿时对其刮目相看,这小子行啊,还在小学就开始看初中的课题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呢。
“好啦小斌,去一边玩吧,我先带大伯和哥去看看爸妈。”
玲玲摆手道。
“哦。”
小斌听话的点头,又去桌上拿着作业研究起来。
看样子这段时间,玲玲已经快速建立起了大姐的权威,家庭的变故,让这个才年满十四岁的小姑娘,迅速成熟起来。
老爸和我跟着玲玲走到里屋,只见在炕边放了两张躺椅,二叔和二婶正靠在躺椅上,双目无神的瞅着天花板。
“老二。”
父亲轻呼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大哥,你来了。”
二叔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瞧见二叔此刻的样子,我大脑顿时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炸开了一般。
这哪还是我印象中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啊,整个人已经瘦成了皮包骨,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皮肤则是透出一股病态的苍白。
“咦?小非也回来啦。”
二叔眼珠转动了一下,看着我说道。
“二叔,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上前一步,握着二叔枯瘦如柴的双手。
“嗨,啥晚不晚的,我又没死,就是二叔现在这个样子,让你看笑话了。”
二叔勉强笑着说道。
“二叔,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笑话你。”
我使劲摇着头,又转脸看向二婶。
许是二婶得病的时间晚一些,看起来情况要比二叔强,只是现在她也已经消瘦了很多,见到我和父亲,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玲玲抽泣了一声,低声说道,“大伯,哥,你们先聊,我去倒点水。”
“恩。”
父亲微微点头,玲玲便转身向外走去。
“老二,老二媳妇,放宽心吧,这次我跟小非过来,就是为了你们的病,你还记得小时候,咱爸供奉的胡太奶吗?”
父亲低声说道。
“胡太奶?大哥,你……你联系上胡太奶了?”
二叔闻言,眼前顿时一亮,激动的说道。
“不是我,是小非,我当时去祠堂查看完,就有所怀疑了,一问小非确实如此,咱爸临走的时候,把胡太奶的事情跟小非交代过,现在小非已经拜胡太奶为师,你们这病,没问题了。”
“真的吗?”
听完父亲的话,二叔和二婶都激动的看向我。
“放心吧,二叔二婶,我爸说的都是真的,我这就先给你们治病,等病好了,再去找张老大那王八蛋算帐。”
我点头,认真的说道。
“别,小非,能把我俩这病治了就行,你可千万别去找张老大,他们家不好对付,别再牵连上你。”二叔着急道。
“是啊,小非,你别冲动。”
二婶也跟着开口,声音显得沙哑无比,才说了几个字,就痛的皱起了眉头。
两人都怕我有事,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解释太多,就没再说什么,先把两人的病治好才是前提。
当即,我上前握住二叔的手,想要先探查一遍,二叔却连忙道,“小非,你先去给你二婶看,她一个妇道人家,要不是我哪会遭这横罪,我早都习惯了,早点晚点没事。”
“好。”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二婶,却又听二婶急切道,“小非,我不急,先救你二叔,你病的……久。”
二婶使劲说着,到后面又忍不住疼的哼了一声。
“好啦,二婶,您先别着急了,您俩我都能看好,不差这一会,就先给您看吧。”
我赶紧摆手,不让二婶再说话,随后握住二婶的手腕,一道精气缓缓探出,自二婶体内游走一番,查明了她的情况。
“吗的,这张老大够狠的,竟然是灰毒,哼,看来他们老张家供奉的是灰仙了?小畜生……”
查明了二婶的情况,我顿时忍不住痛骂起来。
难怪二婶表现的这么痛苦。
灰毒,是东北五仙灰仙特有的一种朮法,能够让人全身的关节不停生长骨刺,让人痛苦不堪。
而二婶不仅关节有骨刺,就连喉咙部位都生出了毛刺来,难怪一说话就会显得痛苦无比。
“小非,怎么样,有把握治好吗?”
父亲有些忐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