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蕊进厨房,很快就做了几样饭菜出来。
菜式很简单,酸菜猪脚,黑三剁,还有腊肉,白米饭。
熟悉的味道,让我脑海中不禁又飘出那道身影,一时间酸甜苦辣全部聚集于心间,心绪难名。
田蕊还以为我吃不惯这里的口味,连续问了好几遍,我才反应过来,慌忙将饭菜吃光,只是心中的感情却再也压抑不住,跟田蕊说了一声,便匆匆向外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是打算随便走走,收拾一下心情。
可是莫名的,当我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再次站到了小蝶家门外。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这道坎,我终须自己迈过吧。”
我心里念着,盯着小蝶家的大门,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
正在纠结中,却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靓丽的身影,穿着民族服饰,缓缓向外走来。
“小蝶……”
看着眼前的女孩,跟脑海中那道身影迅速融合,最终变成小蝶娇俏可人的形态,我不禁痴了。
终于还是见到你了,就在我没有丝毫准备的时刻。
我呆呆的看着她,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只是脱口而出的,却只有那个简单的名字。
“%¥#%¥#%¥#。”
小蝶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额,你说什么?”
我顿时一愣。
小蝶说的是标准的家乡方言,哪怕我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还跟她朝夕相处那么久,也听不懂这方言的含义。
“……%#¥%¥#……%¥。”
小蝶又说了一遍。
“额,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我神情复杂的看着小蝶,柔声道。
小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将盆里端着的脏水倒掉,随后便转身回屋。
我下意识的跟在她身后。
小蝶回到院里,正打算关门,忽然看见我又跟过来,不禁皱了皱,开口道,“……¥%¥#%…………。”
“额……”
我脸上满是无奈,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好报以苦笑。
小蝶在原地顿了顿,接着转头向房里喊了一句什么。
片刻后,便见阿姨从堂内走出,好奇的看向这边。
“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吗?”
阿姨看到我后,用语调古怪的普通话问道。
这次我总算听懂了,虽然那声调有些奇怪,但起码基本意思能够理解。
我摇了摇头,又神色复杂的看了小蝶一眼,在她的目光中,我再看不到任何熟悉的神色。
心中仿佛瞬间被黄连灌满,只剩下浓浓的苦涩。
“阿姨,我想问下,您知道田蕊的家在哪吗?”
我转头冲阿姨说道。
“田蕊?”
阿姨的神情有些疑惑。
“哦,就是熊江格勒。”
我心里一动,连忙道。
“啊,你说的是她家,就在那边不远,转过弯,再走一段就到了。”
阿姨热情的回道,随后又看我时常关注小蝶,便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女儿,她从小在山里长大,从来没去过外面,听不懂汉语,也不会说,你别见怪。”
“没有没有。”
我连忙摆手,对阿姨鞠躬致谢,最后又深深的看了小蝶一眼,才转身离开。
小蝶奇怪的盯着我的背影瞅了一会,摇摇头,关上院门后,便转身和阿姨回屋。
我的意识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走进屋里,才慢慢收回来。
“更改了时间线,你丫改的还真是彻底啊。”
我满心苦涩的叙说着。
怎么也没想到,那意识改变时间线后,竟然把小蝶说普通话的能力都改没了。
即便我不死心的去纠缠她,而无法交流,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脑海里忽的飘过崔护的诗词,只觉得诗中描写的情景和我此刻所遇是如此相似。
只是,崔护最终的结局是完美的,两人最终走到一起,成为绝世佳话。
而我呢,与小蝶的相遇,本身就是个错误,现如今,这错误不过被处理了而已。
带着满心失魂落魄的情绪,我再次回到田蕊家里。
远远的,便见一个穿着民族短打的中年人跪在大门口,正叽里呱啦的用方言说着什么。
田蕊的母亲已经醒来,被田蕊扶着坐在一旁,她则是怒目看向那中年人,嘴里同样用方言激烈的回复。
我心中大概有所判断,漫步向其走去。
田蕊看到我后,面色顿时一喜,喊道,“解先生。”
我轻轻点头。
那中年人听见田蕊的话,转头看到我,申请一顿,随后立即爬过来,跪在我面前“嘭嘭”的使劲磕头,嘴里不停用方言叽里呱啦的喊着什么。
我完全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抬头向田蕊看去。
只见田蕊撇了撇嘴,解释道,“解先生,就是他害的我阿妈,他已经承认了,过来是道歉认错的,还说让你饶了他。”
“哦。”
我微微颔首,随即道,“那你打算怎么样?”
“哼,我当然不想这么轻松就放过他。”
田蕊虎着脸说道。
我当然明白她心中的恨意,自己二叔刚刚被人残害,我才解决完,这种心情很是理解。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以后大家还要住在一个村落。
从二叔那,我隐隐也学到了许多。
略微沉默片刻后,我对田蕊说道,“阿蕊,他施展的鲁班术被我破解,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就算不管他,他以后的命势也会被降到极点,一生霉运缠身,不得善终。”
“而我在破法的时候,为了能让他尽早过来,还顺便施了一道咒法,自他的鲁班术破除开始,他的胸口每隔七分钟便会剧痛一次,每次三十秒,痛苦逐渐加重,直到七七四十九天,承受了无边折磨后,便会心脏爆裂而死。”
说着,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话,中年男人忽然倒地翻滚起来,嘴里大声的嘶嚎,痛苦不已,双手更是死死的按着心脏,似乎想要将其掏出来一般。
我看着中年人的动作,点了点头,道,“应该够七分钟了,距离我给你家破除鲁班术,已经有三个多小时,这个人也已经疼了几十次,看现在的样子,这疼痛他已经很难忍受了。”
我淡淡的看着男人。
足足翻滚了三十秒,那男人的动作才猛然一松,躺倒在地大口的呼吸起来。
双眼满是无神的看着天空,连嘴角因疼痛流出的口水顾不得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