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力的是,他居然什么也帮不了她。
他下定决心回归杜氏,抛开以前的放纵不羁,就是想在她需要的时候尽一份力——即使是帮她逃离商墨宸,他也愿意冒险!
可是没想到,一步晚,步步晚!商墨宸居然已经对她动了真心。
听说仓库失火,叶阑险些被烧死,他亲眼看见商墨宸为了她做出了这辈子也没做过的不可思议的举动,总算觉得自己输得并不遗憾。
可谁能想到,他一个不小心,居然就出了这种事……
真是可笑!他一边告诉自己要尽快强大起来,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手……结果却也是他害惨了她!
他忽然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商墨宸被下药可以强撑着跑掉,不让自己落入别人的圈套,他为什么就不行?!
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他真的把那女人当成了叶阑,心生贪念,才会这样授人以柄的吗?
方歌见他自己扇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跟着狠狠地跳了好几下,那巴掌,就好象是打在他的脸上了一样!
他不由得暗自翻白眼,这个杜凛生,和商墨宸一样中了叶阑的咒术,简直已经不可理喻!
*
叶阑迷迷糊糊的睡了很久。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妈妈来到她身边,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商芝华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只不过她站在远处看着她们,眼神里净是恨意。
“夏洁,你也不劝劝你女儿!当初你害了我,害了少禹,现在你的女儿又要害墨宸,你们母女两个到底安的什么心?!”
妈妈还是不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着。
商芝华不停地在那里指着她们咒骂,妈妈全都充耳不闻,只是慈爱地看着她,眼神那么温柔,就象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不管她被叶鑫打得有多么惨,只要躺在妈妈的怀里,被她这样注视着,就不觉得疼了。
可是为什么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难过?
妈妈去世那么久了,凭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指责和屈辱?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啊!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妈妈,对不起……”
如果她没有对商墨宸有了不该有的贪念,如果这一切可以早点结束,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孙少爷,孙少奶奶哭了!”叶阑迷糊中只觉得脸上湿湿的,小何惊喜交加的声音就冲进了她的耳膜!
她睁开眼,商墨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直直撞入她的眼帘。
“叶阑?”他小心地开口,看着她一片茫然的样子,难以掩饰的惊恐和担心直接就挂在了脸上。
她没什么力气,微微合了合眼睛。他已然直接俯身,微凉的额头覆上了她的额头。
“烧退了。”他喃喃地道。
坐在一旁的方晚不由得嘴角一抽,这个事医生早就已经说了好吧?他到现在才敢确认?这反射弧,要不要这么长?
传闻中跺跺脚就能令燕城商界抖三抖的商大boss,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迟钝起来了?
兴许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真是有点傻,商墨宸迅速起身,抬手拭掉了她眼角流下来的泪水。
“还在难受吗?”是得有多难受,怎么连昏迷中都哭得这么厉害?
叶阑轻轻地摇了摇头,商墨宸又赶紧用手挡住:“别晃,小心会晕!”
“……”方晚觉得她还是走开比较好!不然什么时候不小心说走了嘴,恐怕没人会信他商墨宸在叶阑面前居然是这副德性!
再三确认叶阑已经清醒,并且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商墨宸才终于松了一口大气,他坐在床沿上,淡淡地道:“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情,我会处理好。”
叶阑没说话,她当然知道,商墨宸处理得好。
只是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商芝华说的那些话。
也许商芝华是对的,她什么也帮不了他,遇到一点事情就什么办法也没有,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只能成为他的负担……
顾宅。
商芝华到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
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这口不吐不快的恶气,今天总算是出了!
“妈!”她人还没进到客厅,顾欢欢已经迎了出来,“你去找叶阑了?”
“是啊!”商芝华把手包扔进沙发里,转了转略有些酸疼的脖子,“累死我了,快来给我揉揉!”
她嘴里说着累,脸上却全都是胜利的得意和喜悦,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胜仗似的。
顾欢欢赶紧凑上去,把她按进沙发里坐着,就开始给她揉起肩膀来:“你的动作可真快!这边报道一出来,你就直接冲到她那去了!”
商芝华道:“你懂什么!打铁就是要趁热!好不容易弄出这么个话题来,不让它发挥点作用就太可惜了!”
顾欢欢啧啧有声,她和谢心兰商量的结果,无非是借着方歌的口,让商墨宸和杜凛生之间产生嫌隙,最好商墨宸对叶阑有所厌恶,从此开始疏远她。
他身边的位子空出来,又正是对叶阑失望的时候,谢心兰自然也就有机会了。
商芝华倒好,抓住叶阑冲动出错的机会,马上让她们把细节弄出来通知媒体,那些媒体本来就擅长捕风捉影,参加宴会的人又都亲眼看见叶阑失态的样子,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就是假的也成真的了。
纸质媒体也就不说了,网络上的消息现在铺天盖地,她们雇的水军,加上那些参加宴会的宾客们各自也都有发言的渠道,一下子就把事情给闹大了!
从报道一出来一直到现在,顾欢欢不时地翻看着那些消息,和各种攻击叶阑的贴子,眼看着事情在很短的时间内神奇般的步步升级,真是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这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下一步叶阑的身世再一曝光,就算商墨宸有心,也很难保全她了!
商氏那么多的股东,虽然商墨宸上任以后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把商氏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可那是建立在他一心扑在商氏发展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