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川的话，让赵诗源骤然一愣。
她本来以为许亦川是对着顾小北说的，可是一抬头，许亦川居然在看她！
他的眸子格外陌生，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纪凌天看着许亦川，也微微缩了缩眸子。
“你敢给顾小北下毒？”
许亦川的声音，冷得就像是从千年冰山上面刮下来的风。
猎猎地刮着人的骨头。
赵诗源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许亦川救了她，让她假死，然后给了她一次机会吗？
不是许亦川说，只要她能杀了顾小北，就会给她一个光明而美好的未来吗？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在质问她！
许亦川狠狠抓住赵诗源的手。
“咔嚓！”
赵诗源的手骨应声而裂！
“啊——！！”
她痛苦地尖叫。
周围的几桌客人都看了过来，后厨的人也被惊动。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架，甚至已经有人拿出了手机在拍摄！
许亦川的嘴角缓缓挑起了一个笑容。
拍最好，他还就怕没人拍，流传不出去这件事呢！
许亦川狠狠把赵诗源掼在地上，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你就是用这只手给她下毒的？”
“嗯？”
“还是这只？”
许亦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斯文开口，却把赵诗源两只手的骨头全部都踩碎了！
他是著名的医生，了解人的骨骼构造，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力气让人感觉到最深的痛苦！
赵诗源像是被放在煎锅里的鱼，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张大了嘴巴，却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顾小北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赵诗源，又看了一眼许亦川。
她的脸上，好像没有什么波动。
许亦川一手端过来刚刚赵诗源端上来的羹，然后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把那一碗羹全部都倒了进去！
这羹还是滚烫的，赵诗源的嗓子都快被烫坏了！
她拼命尖叫躲避，但是许亦川却还是把大半碗羹都倒了进去！
赵诗源趴在地上，手已经断了的她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只能用胳膊肘杵在地上。
她痛苦地干呕着。
这药见效太快了，她才刚刚喝下去，就已经觉得肚子里疼得翻江倒海了！
只见她猛地挺直了脖子，后仰着躺在地上，她想要伸手去抠自己的脖子，可是却根本动弹不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喉咙却像是被棉花塞住，一点新鲜空气也进不去。
她的肩膀开始痉挛，整个人慢慢变成了一个弓形。
顾小北眉头一皱。
这种死法，她在古书上是看到过的。
南唐后主李煜，就是死于这种牵机药！
没想到现代社会，还有人会复制这种毒药！
周围拍视频的人看赵诗源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姿态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吓得都快哭了！
“啊啊啊杀人了！”
有个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好几个人都一起跑了出去！
想都不用想，这段视频，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帝都！
而这，也正是许亦川希望看到的！
一旁的周六六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
欧夏虽然也觉得恶心，但还是伸手捂住了周六六的眼睛！
周六六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身子，离欧夏更近了一点，而欧夏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外一只手则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北，整个帝都都会看到，得罪你的下场，”许亦川透过金丝眼镜看着顾小北，一脸的温柔，“我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被我保护的，你是我最爱的人，从今天开始，帝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欺负你。”
纪凌天骤然眸子一缩。
这许亦川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居然敢当着他的脸，勾搭他的媳妇！
纪凌天还没说话，顾小北就轻声一笑。
她看许亦川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许先生，这种所谓的爱，还是不必了吧。”
许亦川以为顾小北是觉得赵诗源不够格，赶紧道：“如果你需要我为了你杀了程俞来敲山震虎，我也绝无二话。”
当初，他都敢把罪犯骗出来保外就医，然后将其杀死在手术台上，那么现在，他更是什么都不害怕！什么都敢做！
说完，顾小北就起身。
纪凌天立马跟上。
欧夏也拉着周六六一起站了起来。
可许亦川却挡住了顾小北的去路。
“顾小北，我说的是实话。”
“但我用不到这种保护。”顾小北的嘴角挑着几分不屑的笑，眉眼精致而冰冷。
许亦川指着纪凌天道：“那为什么他的保护，你就可以接受！”
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纪凌天将顾小北护在身后。
顾小北回眸，懒散地扫了纪凌天一眼，然后道：“唔，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顾小北！”许亦川好像是被她这种态度激怒了，“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们曾经发过誓要彼此守护，我们说过要一辈子不分开，小北，小时候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呢！”
“过去的事情我没忘记，但是有些事情，好像是许医生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你五岁那年，我们明明说过的……”
“我五岁那年，和我一起许下誓言的，是小山哥哥。”顾小北看向许亦川，眸光微凉。
许亦川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他说：“我就是许小山。”
“你不是。”
顾小北干脆利落地否决了他，“我不管亲子鉴定的结果如何，也不管你知道多少当初的事情。”
“但是你不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顾小北！”
许亦川想要继续去追，可是却被纪凌天拦住了去路。
纪凌天的嘴角挑起几分冷冽的杀意。
愿意为了顾小北杀人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许亦川一个！
对纪凌天来说，全世界加起来也不如一个顾小北！
诸神来挡屠尽诸神，众佛来拦杀绝众佛！
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唯有一个顾小北，只有一个顾小北！
此时的纪凌天，是背对着顾小北站着，可看向前面的许亦川却忽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周六六尖叫了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