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看得后脊梁直冒冷气,没想到西市隐匿着这么多的密卫。
李静目射杀光,跟明王道:“不杀人难以立威,你直管重重惩罚!宗室谁敢找你算帐,姑姑拿着龙头杖敲碎他的脑袋。”
众人从未见过李静有这样凶悍强势的一面,却不感到畏惧,反而喜欢她的霸气强悍。
明王憋了一肚子火,厉喝道:“来啊,将这群狗东西拖到西市东口,先打二十棍,叫他们府里的主子今晚子时之前拿六万两银票来福临门陪礼,他们主子若是不管,就把他们杀了,尸体上衣剥了用红墨在背部写上他们主子的名字示众三日!”
各府分别是李显亮王爷府、李显著王爷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每府赊了六千两银子的账,那就让他们十倍偿还。这群恶奴从助纣为虐的第一天起就应该有着掉脑袋的觉悟。
李显著身份与李显亮一样,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弟弟、李自原的皇叔,今年七十四岁,王妃是皇后何紫薇的亲姑姑——洛阳何家嫡女何桐。五月份早朝力保太子另一位王爷就是李显著。
众密卫齐声吼道:“是!”如狼似虎般拿出随手携带的拇指粗的麻绳,将被众人打得命鼻青脸肿掉了门牙只剩下半条命磕头求饶的恶奴绑了,四人为一串,一共二十四串九十六人,全部押去东门门口。
江易收起拳头带头拍手高声叫好道:“惩罚的好!”
皇室宗亲的奴仆在两市常年嚣张惯了,几乎所有的商家都被他们欺压过,积怨深似海,围观的百姓当中有许多西市的商人、小贩,全部一致猛鼓掌叫好。
东、西市人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杀人打架的事常有,老百姓早就习以为常。
古代的老百姓根本没有娱乐活动,平时最爱看热闹,今日惩罚蛀虫一般的皇室宗亲,简直是几百年难遇一回,都恨不得亲自冲上去踹那些恶奴。
围观的近千人全部兴冲冲跟着密卫去西市东门看杖打恶奴,跟过年似的齐声欢呼。
众多年青未婚的女娘激动万分朝凶勇威猛打恶奴的众少年丢香包,还打听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护国寺玲珑供奉的表哥,何家众位小郎。”
“快,那个打人最狠的长着红衣的小郎是谁,原来是玲珑供奉的大弟谢平安。我看他最英俊,我相中他了!”
“听说何家一共十二郎,还有八个小郎未订亲。”
“何家众郎真是好威风!我一直盼着嫁给英雄,若能入何家小郎的眼就好了。”
何家众孙、谢平安被大胆示爱的女娘们丢了一堆香包、香扇。
李青、李城摊开双手跟李静道:“曾奶奶,怎么没人送我香包?”
“曾奶奶,我刚才也揍坏蛋了,没有人夸赞我?”
李静哭笑不得,伸手捏捏两小的热呼呼的脸蛋,道:“两个小猴子,你们那是胡闹不是打架,要打就学小平安一上去就使狠招。”
李青点点头,道:“曾奶奶,我肚子好饿。”
谢平安跑过来,一手一个拉着李青、李城往福临门里走,自语道:“姐姐早就说过,到了自家馆子,想吃什么就叫小二拿。我闻到一股浓郁的灵肉香味。”
谢平康跟在后面叫道:“哥哥,是灵肉夹灵馍的香味!我刚才打人累了,要吃三个馍!”
和泉在众人里面最为俊美,却因为名头太响,浑身杀气腾腾,脸色冷若冰霜,女娘们无不惧怕他,抛媚眼都不敢,丢香包就更不可能。
谢玲珑一脸担忧抱着小白行至和泉身侧,低声道:“三皇子乃何皇后所出,太子的亲弟,他再怎么混帐也是陛下的儿子,你若杀他,就是公然抵抗皇室,陛下手心手背都是肉,绝对不会轻绕你,不如交给观世音菩萨去惩罚他。”
和泉深情凝视她,道:“珑珑放心,我自有分寸。刚才我说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谢玲珑迎上和泉的目光,轻声道:“我们的姻缘是观世音菩萨定的,下月就举行定亲仪式,贴子已发了出去。你刚才那么说,我心里高兴。”
这是谢玲珑第一次以观世音菩萨的名义认可两人的亲事,和泉内心无比欢喜激动牵着她的手在众人叫骂宗室皇亲声中走进福临门。
明王让江易带着众人先上楼,他跟李自原气道:“宗室那几个老混蛋太不像话,给脸不要脸!你再敬着他们,回头就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
李静蹙眉道:“这是他们联合起来的试探。看着老婆子我回来,要报几十年前的仇,就从我最喜欢的小玲珑这里下手。哼,当年我就谁也没怕过,如今我家老头子没了,我也不怕!”
明王右手叉腰蹙眉头道:“哥哥,你那些儿子怎地如此愚蠢混帐,明知我是你亲弟,还敢来挑衅?”那些儿子自是包括了太子。
唐妃怒道:“何兰好大胆子,我回宫便传旨叫她今晚去望梅庵带发修行思过三年,任何人不得去探望,没有我的旨意不得出来。”二皇子妃何兰是洛阳何家的嫡女。唐妃暂管后宫、各府贵妇,有权力下旨惩罚皇子妃。
始终一语不发的李自原道:“惩罚得太轻。”
唐妃一怔,道:“那便降何兰为侧妃,如何?”
李自原虎目圆瞪,道:“啸飞前几日刚休了欧阳侧妃,何兰会不知晓此事?姑姑一语中的,他们这是联合起来的试探我。珑娘刚帮我解决了瘟疫、地龙谣言一事,他们怀恨在心,便要报复她。柿子总挑软的捏,他们也只有欺负初来乍到的珑娘。此事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