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晚上回来吃饭吗?”
柔柔软软,如同糯米糍般的少女声音传入耳际,沈铭溪心底顿时划过一丝悸动。
轻声回道:“嗯!再有10分钟就到了!”
“好,那我等你!”
电话要挂的时候,沈月突然说:“外面路滑,哥,开车要小心!”
“好!”
沈铭溪笑着望着窗外。
想着他的小姑娘此时一定是坐在窗边笑靥如花。
话音刚落,正相向而行的大货车在不远处突然逆行,朝沈铭溪的车子驶来。
“先生,坐好!”
莫尘说话间,已经控制着车速,左手握住方向盘9点钟位置,调至空挡,右手握住手刹车并按下手刹释放按钮……
几秒钟后,车子已经在路上180度调头。
然而,那辆大货车仍是紧追不舍,在行至一个十字路口红灯时,眼见有行人正在通行,却仍是不减速停车,疯一样的朝沈铭溪的车尾撞上来。
在最后那一秒,莫尘猛地向右打方向盘,直接撞上了路边的护拦上。
顿时,震天巨响过后。
那辆肇事货车迅速的驶离了狼籍的现场。
**
电话那一端的沈月挂了电话,一双眼盯着窗外暗沉下去的天空有些出神。
她发现与沈铭溪每次对话似乎都会悸动不已。
她抚了抚发热的脸颊,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她以前很能抵抗各种帅哥的诱惑。
对沈铭溪也可以坦然处之,即便有时候也会有小小的痴迷,但绝不会如同现在这样,说几句话就一阵心跳脸红。
她拿过书,窝在软榻上安静的看着。
可是,她的心无法平静,根本看不进去。
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大门口。
直到那辆应该10分左右就可以到的车子,半个小时都迟迟没有回来。
沈月心底隐隐产生了一丝不安。
拿起手机,按下早就烙在心底的那个号码。
可好久都没有人接电话。
她又再打,又是过了很久仍提示无人接听。
心,顿时悬起来。
沈铭溪,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想去楼下问封阿姨莫尘的号码。
可是,她怕一旦沈铭溪临时有急事处理,如此以来不是太小提大作?
于是,她坐在软榻上,按耐着性子继续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门外仍是一片安静。
就在她再次拨出手机时,只响过一声,电话就接通了。
“哥,你在哪儿?”
沈月还未等沈铭溪说话便问。
电话里稍许的沉默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月儿!我是方晴!”
方晴?
沈月怔住了。
沈铭溪的电话怎么会在她手中?
“我哥呢?”
“你哥他……”方晴犹豫了下,深吸了口气,再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
“他出了车祸!”
沈月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他在哪儿?”她咬住唇瓣,强忍着下一秒哭出来。
“在锦江路的天成中心医院!月儿,我刚从医生那里拿到的电话,看到上面有好多未接来电,正好你打来我就接了!你别担心,他现在还在手术中!”
沈月还想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医生找病人家属的声音。
“哦,我是!月儿,医生叫我了,我先挂了,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没等沈月说话,方晴就挂了电话。
她呆呆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不知何时而起的漫天飞雪。
想着沈铭溪正在遭受的痛苦,她的心像是有一把刀在狠狠的抽着、绞着。
在他最需要有人在身旁守着的时候,她竟然都不知道。
却只有方晴,作为他的家属守在他身边。
眼泪再也难以控制地夺眶而出。
下一秒,她握紧手机就跑下了楼。
封丽娜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沈月哭着穿好鞋子跑出了门。
外面下着大雪,她连件外衣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腰上还有伤,封丽娜怎么能放心?
封丽娜找来童峰,让他去拦着沈月。
可是沈月出门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童峰追了很远,都没有看清那被遮住的车牌号。
这个时间在这片高级住宅区怎么会恰好有出租车?
而且号牌还被遮挡。
他心下焦急,拨了莫尘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童峰回去,将事情说给了封丽娜听,封丽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没办法,便将电话拨回了老宅。
**
沈月因为着急出门,走到中途才发现,并没有带钱包。
开车是个中年男人,戴着一个鸭舌帽,微微笑着说:“算了,看你一个小姑娘这么着急,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不然不会连件外衣都不穿就跑了出来!”
沈月红着眼眶,只想赶紧到医院,根本没有在意眼前出租车的中年男子有什么异常。
“师傅,我不会欠您钱的,麻烦您到天成医院后,我会给你钱的!”
“没事儿,谁都有难处,哥哥不会那么不通情达理!”
那男人态度极好,还安慰她。
“谢谢您师傅!”
沈月一心都在沈铭溪身上,没发现路已经渐渐偏离了医院的方向。
“怎么还没到?”
正常到医院也就是十几分钟,如今半个小时过了,也没有到。
沈月焦急地想要滑下车窗朝外看。
车门却应声上了锁。
沈月心头一跳。
这时才从后视镜中看着那唇角勾着邪肆笑容的男子。
“到了,只不过,是到了你该到的地方!”
车嘎然而止。
车室里顿时漆黑一片。
沈月去推车门,根本无法打开。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沈月握紧手机,黑暗中看到那男子转过来带着狰狞笑容的脸。
“为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男人打开车锁。
沈月随即推开车门就往回跑。
可她毕竟身单力薄,没几步就被男人一只大手钳制住手腕。
他一路扯着沈月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低矮的房屋走去。
漫天飞雪里,脚下的路吭哇不平,沈月几次摔倒,又被男人从地上拎起来。
她大呼救命,可是这荒凉的四周,连半个人家都没有,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到了,小姑娘!”男人冷哼。
沈月看清,眼前是一个低矮的茅草房,破败不堪,年久失修,显然是荒废了很久。
一进门就是刺鼻的腐败气味。
沈月浑身血液倒流一般,四肢发冷地盯着这陌生又充满熟悉气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