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又是一宗
接到茜茜的电话,我匆匆下楼赶往学校操场,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有点儿呛人的香水味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竟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女孩,真是冤家,我心想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她,她似乎有事,不等我道歉她就骂骂咧咧的踩着高跟鞋走往7号楼,看起来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等我踩着单车赶到操场的时候,就远远的就看到很多人在前面围着一个圈,当然大部分都是学生,茜茜忽然就从人群里挤出来,不等我把车停好,她就拉着我往里挤,惹来一堆骂声,要是平时说不定她会骂回去,但这个时候谁管这些。
挤近了才看到已经被封、锁的现场,鲜血的血迹像蚯蚓一样攀满着整个旗杆,旗杆台上有滩差不多凝固的血,看得出来顺着旗杆流下来的,尸体已经被搬到一旁,几个法医和技术人员在忙着验尸、拍照、勘验现场。
“你知道死的是谁么?”我正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混进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茜茜神秘的问我,我看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说:“应该是昨天那个大妈吧!”
“啊……”茜茜瞪着眼睛说:“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混进去的法子,我就开始分析给茜茜听:“既然你这样问我,就代表你知道死者是谁,并且此人一定我们两个都熟悉的,但你是刚转学来的,认识的人并不多,这样的话,昨天你单独去302室打交道所认识的人,就完全可以排除在外了,剩下的选择就只有昨天那个女孩和大妈了。”
“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昨天那个女孩子?”茜茜不死心的问,我瞄了她一眼,转过身探头探脑的去瞧已经站起来的法医:“因为我刚才碰到她了。”
“啊”茜茜张大嘴巴,瞪眼说:“那也不是你算出来的,分明是走了狗屎运。”忽然想到怎么没看到岳越,正四下张望呢,就听她说:“哎,你说是谁那么狠心杀了她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虽然我心里有点数,但没有证据只凭空臆测,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我猜,肯定是昨天那个女孩子”茜茜忽然就得意起来:“你想啊,昨天我们才见到她们吵架,今天人就死了,说人不是她杀的谁信啊?”她似乎扮演侦探上了瘾,摸着下巴有模有样的说:“更何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一般人都会来看看热闹,偏她怎么就和普通人不一样,这明显很反常啊!”
确实很反常,这是心虚的表现,想到之前她模样,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恼怒,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吗?我不由的点了点头,茜茜这回脑子转得还挺快,正想出言赞许两句,就看到她歪着头问我:“元芳,你怎么看?”
“大人说得极是”这么谄媚的话怎么会是我说的?我揉了揉鸡皮疙瘩,身子往左边移一移,身边就多了个人出来,一瞧,不是气管炎岳越是谁?
“小越啊,有前途!”茜茜故作豪迈的拍拍岳越的肩膀,就看到他朝茜茜抱了个拳:“有劳大人栽培!”
角色扮演的茜茜兴致很浓,但我可没兴趣在这儿看着,摆摆手就准备离开人群,结果被一只手拉住了,从触感来感觉,那是茜茜的手:“你就这么走了啊?”
“不然呢”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那个杀人犯呢?”茜茜有些激动的说:“要看她逍遥法外吗难道?”
“这是警察的工作!”我拍了拍茜茜的肩膀:“小声点儿,再说了,我哪有那美国时间管这么多事儿?阿萱的事情都还没能解决呢,咱就别跟警察叔叔抢活干了好吗?”
“可是…………”茜茜还想说什么,人群忽然开始涌动,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走了过来,两只炯炯有神眼睛十分锐利的扫视着我们,直瞧得人心里发毛,要是心虚的人遇到他,指定得吓得落荒而逃。
很明显这警察是冲我们来的,想必是听到了茜茜的大嗓门儿。据他自我介绍,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三组组长,姓肖,介绍完了就开始问话,先是问茜茜和死者的关系,又问她们怎么认识的,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到二点半之间她人在哪里,完全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茜茜就像个傻大哈似的问什么答什么,我听着就觉得不顺心,心说这些警察搞得似模似样,实则半点儿屁用都没用,加上这一起案子,学校接连发生的案件就是三起,两起都没查出个什么名堂来,还问这些有屁用,完全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
我伸就把茜茜拉到我身后,站在她面前仰头盯着肖组长说,你用不着问东问西,我们和那大妈根本不熟悉,你们警察要是有那闲时间,还不如去调查些有用的东西,尽会在这儿浪费时间!
“小同学”大概他也没见过像我这样学生吧,一般学生被警察问话,要么是激动要么是害怕,像我这样嘲讽的恐怕很少见,肖组长就愣了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说:“你这是对我们警察同志有偏见啊,这样子是不对地,你应该相信国家,相信法律,这个公民啊,是有义务协助我们警方对案件的调查地。”
我说确实有义务,但没那责任,你一个警察,责任和义务的区别恐怕不用我来教吧?肖组长被我一句话给噎住了,大概没见过像我这样难缠的。其实我就是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一直下不去,我自己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就对警察没什么好感了,总觉得他们是光拿着工资不干实事儿的,也许是因莫萱的案子,或是付琳琳的案子?也有可能两者皆有,但我觉得似乎更早才是。
见他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我心里的那股邪火莫名就消了些,就说作为公民的我免费提醒你一句,与其找一些不相干的人来问,不如去查查和死者有血缘关系的人。他似乎找到地方反驳我了,就激动的说,这些还用你一个学生来教吗?我们警方已经调查过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应该说出来。
“查不出东西,只怪你们警察太没用”我有些奇怪,想了想认真的说:“在这个学校有个穿etam红色连衣裙的偏瘦女生,年龄在21-24岁之间,目测身高不会超过173cm,体重不会超过110g,用着dior香水,拎着chanel的手提包,现在离我碰到她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左右,我觉得如果你们在中午之前去七号楼,就能找到她!”
“啊!”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茜茜,突然就凑到我身前问:“就是我们昨天遇到的那个吗?”似乎她也没指望我回答,自顾自的激动着:“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没错的。”
“她是谁?”肖组长一听,眼睛都放了光,连忙问茜茜,茜茜说她不知道,就见过一面。于是肖组长又来问我,我也告诉他我不知道,肖组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里带着审视,问我:“那你为什么建议我去找她?你又为什么那么注意她?”
我想他肯定在怀疑我有什么目的,不过注意到她也是巧合,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他的态度,还是让人觉得不爽,我本不想理他,但对比了彼此的体型,我觉得不是他的对手,肯定不能成功走人,于是很不爽的说:“建议警方去找她,那是因为我怀疑她和死者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亲属关系,我注意她那是因为昨晚无意中听到她和别人的对话,听起不太像什么好事儿,所以才留意了一下。”
“我觉得就是她”茜茜凑过来插嘴:“要不然大家都跑到这里来看热闹,怎么偏偏她一个人还往宿舍跑?摆明了做贼心虚吗?”刚刚给她分析的,这么快就用上了,看她一脸得意,我突然觉得好笑。
“电话里说了什么你知道吗?”肖组长勉强接受了我的说辞,又问,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儿,说知道了还用得着你去找她吗?然后他又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告诉茜茜说我要去办点事,让她自己去和岳越吃饭,吃完了带点儿包子给我到宿舍里,顺便就收获了岳越感激的眼神儿一枚,还有一个看不出来的口型。
在我踩着单车赶往办公综合大楼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岳越对我作的那个口型是什么意思,对比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档案的意思。偷偷的看资料并不是一件很光明的事情,所以我有点紧张,到了七楼文学系教务处,我发现门掩着,打开一瞧里面没人,也许只是出去了,因为我看见在门旁边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白衬衣,我掩上门后就赶紧找赵珍的资料,东西摆放得很整齐,根据付琳琳的档案上的资料,以及茜茜从302室得到的消息,我推断付琳琳和赵珍应该是同一系且同一班。
付琳琳是三班的,所以应该在三班里找,资料总共只有六十份,所以只要找到三班的档案,就很容易找到赵珍的资料,我发现桌子底下的纸箱里装的就是三班的资料,摆得倒是很整齐,我找到了赵珍的资料,刚一翻开,就看到了一张寸照,立马就愣了。
那真是一张又老又旧的照片,还有些发黄褪色,在二十一世纪,这种照片居然还有,我也是想不到的,赵珍家穷得连张照片都拍不起吗?但让我发愣的并不是这张照片不符合时代,而是照片里面那个梳着辫子头的女生,里面的女生很甜美,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一双眼睛清澈极了,我觉得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眼睛吧。
虽然形象大变,我依然能认出来,这个女生这个赵珍,就是昨天连同昨早与我共有两次接触三次会面的那个女生,原来她…………就是赵珍!她为什么要杀死莫萱,她又和付琳琳的案子有什么样的关联?还有学校操场那个貌似和她有血缘的死者,她的死,是不是赵珍做的?
迷团似乎越来越多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赵珍这个女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管是女尸莫萱还是付琳琳,我本来只想查出好友莫萱死亡的真相,却不曾想案件竟会如此复杂,这三宗案件,似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而那个一发,就是赵珍。
我把资料放回原位,关上教务处的门,准备去找赵珍谈谈,走过走廊拐角下楼梯的时候,正遇到从楼梯下面上来的蓝主任,顿时吓的够戗,要是被发现,那可就惨了,蓝主任一张脸黑得快要滴出水来,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大姨妈来了,不管心里怎么吐槽,但神色一定要不动分毫,蓝主任是南陵大学的有名的火眼金睛,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考试的时候,只要请蓝主任往教室里那么一坐镇,保证整个考场从开始安净到结束。
虽然我是转学没多久的学生,但关于蓝主任的大名,早就风靡整个校园,不仅性格正经,而且长得跟于小同似的那么帅,被众多女同学誉为“陵大男神一支花”,极有可能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挑学生毛病上了,所以没时间谈恋爱,都快奔三儿的人了,不久没有女朋友,而且和女同学也没传过任何绯闻。
当然,这只是我在那儿乱开脑洞瞎想,其实比我想法更绝的也有,有这么一传闻,说是蓝主任曾经谈过恋爱,但后来被人甩了伤害了,然后就对女生绝望了,所以就再不谈女朋友了,弄得一众女生心痛得要命,天天送饭送花送爱心的,让陵大男生都恨得牙根儿痒痒,不过人家是教导主任,你只能被管着,谁敢造次?当然没人敢,所以男生们在私底下造谣说,其实蓝主任是个同、性恋,结果这传闻一出来,蓝主任倒更火了,现在的女生腐得很,对于攻受很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