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走访了几间店铺,但凡有秦剑指点的铺子,如今都风生水起,红火得不行,挣的银两,秦剑也替我存进了银号,我拿着那单据去银号取钱,果然畅通无阻,只消一会,银两就到手了,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有如此夫君,何愁爹的心血会白流?怪不得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原来是替我管理楚家生意,我心中温暖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飞扑到他身边,狠狠亲他一口。
我楚合欢挑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我心中别提有多自豪,以致这一路回去,我都将头颅高高扬起,弄得小叶说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以前在屋子等待秦剑的日子,我觉得漫长而苦闷,等到脖子都酸了,太阳还是那样的猛烈,今天出来转转,不经意间已经日薄西山,浓浓暮色笼罩了大地。
“小姐,现在还早呀,要不我们去醉香楼喝一杯,那里的醉鸡、醉虾我很久没尝过了。”听到小叶这样说,我吞了吞口水,脑海顿时浮现那些鲜蹦乱跳的大虾,它们一个个似乎正朝着我招手,我的脚有点想往外移。
“秦府什么没有,不就是几个醉鸡吗?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叫掌柜今明两日往府里送总行了吧,要多少有多少?小姐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别弄得没吃过好东西,丢我的脸。”
我话虽然这样说,但心也早飞去醉香楼了,其实有时也不仅仅是为吃东西,我就喜欢那里清幽的环境,热闹的氛围,所有目光围绕着我转的感觉。
“小姐,在家吃不出醉香楼的那个味道,要不——”这家伙又在引诱我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满鄙视,其实我是鄙视自己,因为我竟然差点就跳下马车,率先冲向醉香楼了,好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悬崖勒马。
“三夫人人回来了,赶紧去通知三少。”我这前脚刚踏进秦府,府中的仆人就闻风而动,都跑去禀告秦剑去了,乍一看我还以为她们是逃命,我什么时候在这府中变得那么重要了?一日不见我,他秦剑也如隔三秋了?
“你们三少回来了?”我抓住一个走得慢的问。
“三少今日回得比平时早,见不到三夫人正担心着呢?”听到侍卫的话,我心中甜滋滋的。
“小子,以后叫我少夫人,不许叫三夫人,弄得本小姐是做妾的。”说话间秦剑已经冲了过来了,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衣袂飘飘如谪仙,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下次外出多带几个人,别让我担心。”秦剑一过来,就用手环住我的腰,眸子虽然带着责怪,但也有着宠溺与担忧,让人的心神为之一颤。
我用手攀上他的脖子,然后送上深情一吻,年轻的侍卫估计没碰过女人,一看到我们如此亲昵的动作,顿时脸红耳赤,将头垂下,不敢再看我们一眼。
“这里人多,我们回寝室。”秦剑凑在我耳边喃喃轻语,牙齿的轻轻摩挲,极尽挑逗,我常年逗留柳色馆,懂得个把挑逗撩拨的动作一点都不奇怪,他秦剑是哪学的?心竟有点堵堵的。
“人多又怎样?我是你秦剑的妻子,谁敢笑话我,我要他断子绝孙。”话一出口,年轻侍卫的身子就猛地抖了抖,其实我也只是吓吓他罢了,谁真的要他断子绝孙。
“那如果是夫君我笑你呢?你也要我断子绝孙吗?娘子你舍得了?”秦剑在我耳畔轻轻呼着气,眼神迷离,语气暧昧,这些年他嘲笑得我少吗?如果我舍得,他在十年前都可以进宫做太监了。
“你明知我舍不得,你坏——”我的声音柔媚得我自己的身子都有点麻了,看来还得感谢柳色馆这些风月场,耳濡目染,都成一等一的妖精了,如今还有哪个男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说话间我还用手轻轻挑起秦剑的下颌,娘当年在柳色馆就经常做这个动作,那些美男子在娘的手指下都显得无比温顺,那时我非但不觉得娘动作轻佻,反倒觉得美极了,所以不知不觉间已经模仿得很像。
“欢儿,我跟柳色馆的红牌相比如何?”我突然感觉秦剑眼底寒芒一闪,冷得刺骨,但待我定睛一看,他眸子平静如一汪深潭,嘴角轻扬,带着淡淡的浅笑,我又看花眼了。
“柳色馆的红牌柳斐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儿,只是身体过于白皙,缺少阳刚之气,崔五身材样貌俱佳,只是嗜酒如命,醉后酒品不好,经常发酒癫,不但胡言乱语,还又呕又吐,实在是烦人,那个齐桀倒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样精通,人也温文尔雅,但床上功夫实在不行,还有……”
我在柳色馆浸染了那么多年,对他们简直是太熟悉,就连他们什么时候接第一个客,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当年的日子太闲太无聊,不过关于齐桀床上功夫不行,我只是道听旁说,自己并没有亲身体验。
柳斐身体过于白皙,倒是亲眼所见,当年他出浴时,碰巧看到,还顺手摸了一把,想不到就因为这样摸了一下,这厮要我替他赎身,信誓旦旦地说从此只侍候我一个,绝无二心,但我有了秦剑,哪还看得上他?
说起自己熟悉的东西,我就如数家珍一般,越说越兴奋,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忘记旁边站着的人是我的夫君。
秦剑脸上依然笑意浅浅,但突然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感觉一股股阴寒之气,通过四肢百骸直接入侵我的肺腑,这回坏了,我猛地抬头,却秦剑脸色如常,甚至脸上的笑容更浓,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我这些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