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这对男女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我表达不清,第二天我的话完全变质了,他们说我棒打鸳鸯,将女子乱棍打死,因为这年轻侍卫是我其中一个相好。
听到这些话,我心中有气,但也懒得出去澄清,只要相公信我那就行了,而秦剑这点做得很好,无论外面传得多沸沸扬扬,无论他们将我说得多不堪,他依然温柔如故,说他只相信他亲眼看到的。
为了他这样一句话,我感动了整整一个晚上,抱着他亲了好几口,但第二天传出去的话就有点不堪入耳,说我当着仆人的面当中勾引秦剑,举止实在放荡无耻到极点。
“我与自己的相公亲热,算得上勾引吗?我就是勾引自家相公,关他们什么事?有本事她们也跑来勾引一下你,看我不将她们打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我气呼呼地发着牢骚,秦剑朗声大笑,一边笑一边将我拦腰抱在怀中,然后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府中众家奴的面前,如此秦剑,我实在喜欢。
但我的幸福生活,终结于张嫂的死亡,张嫂是秦剑的奶娘,两人感情甚好,那天不知道她发什么疯了,竟然指着我的鼻子骂,骂我不守妇道,勾引秦厉,骂我不知廉耻,天天流连烟花巷,弄得秦剑脸上无光,连头都抬不起来,骂我骄横跋扈,棒打鸳鸯,虐打家奴,弄得秦府鸡犬不宁。
她骂我也忍了,谁叫她是秦剑的奶娘,我甚至跟她解释,这些坏事我都没有做过,但没想到她不但不听我的解释,反倒趁我不留意,狠狠朝我的脸甩了一巴掌,顿时火辣辣的痛,估计半边脸都肿了。
我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居然小小一个家奴都敢对我动粗,我日后还要在秦府立足?于是我并不多想,也狠狠地朝她的脸扇了一巴掌。
她骂我之时,无人听到,我打她瞬间,府中的家奴听到声响全跑来了,我这巴掌将张嫂的气焰彻底打没了,我明明已经说原谅她了,她却非得跪地叩头,叩得额头满是血。
众人过来求饶,我也乐得有台阶上,说了几句门面话,就放她走了,想不到这疯女人竟然当晚喝毒药死于床上,秦剑当晚赶回来,众人都说是我将娘妈张嫂逼死,看到秦剑阴沉的脸,我百口难辨,相似的心都有了,这是什么世道,怎么这么疯狂?
这件事之后,秦剑对我渐渐冷漠,看我的眼神不复温柔,我晚晚在梦中惊醒,摸一下身边都是冷冰冰的,秦剑没有回来。
外面怎么说我,我已经不敢叫小叶出去打听,但我这样是在自欺欺人,即使我不打听,但那么不堪的话总会传至秦剑耳中。
此后我慎言谨行,不想让自己再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笑柄,即使遇到挑衅,我也视而不见,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讨好秦剑,努力地修复我们的关系,终于秦剑再次回到我的寝室,那一夜我们缠绵到天亮,幸福的潮水几乎将我淹没,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在我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更大的噩运降临到了我的头上,我被秦剑和丫鬟捉奸在床。
众人涌进寝室之时,我与秦府新招的俊美侍卫,竟然赤身裸体抱在一起,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两人的脚交缠着,姿势实在暧昧得让人想入非非,尤其裸露的身体,青青紫紫,满是欢爱后的痕迹,我一下子吓醒了,扯过东西遮住身体就尖声大叫。
“楚合欢,你——你——”秦剑脸色发黑,指着我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众丫鬟尖叫着走了出去。
“秦剑,不是你看的这样,我——”我还没有解释完,身旁那个素无交情的侍卫竟然开口了。
“少爷,我与少夫人真心相爱,情投意和,万望少爷成全,让我与夫人能长相厮守。”听到侍卫这句话,我整个人震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混蛋,我什么时候与你真心相爱,我什么时候与你情投意和?你这样害我,你不得好死,你得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够了,楚合欢——”秦剑怒吼一声,拂袖而去,而那个年轻侍卫也连滚带爬跑了,我感觉自己吞了满口满口的黄连,苦得说不出话来。
我被人算计了。
是哪个杀千刀的陷害我?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哭了。
第二天秦剑送来了休书。
看着那铁画银钩的休书,我慌乱无措,将它撕成碎片,不久前,他还在我耳边说楚合欢与秦剑相亲相爱,直到天荒地老。
就是前晚我们还在床上抵死缠绵了整整一夜,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那时是何等的柔情蜜意,那时是何种的缱惓深情,怎么只隔了短短时日,他就要休了我?
休书我撕了,秦剑再送,送来再撕,如此反复,我的寝室已经满是碎片,小叶彷徨无措地抱着濒临绝望的我,最后跑出去找秦剑,但很快她就哭着回来。
“他怎么说?”我明知答案,但偏偏心存希望,我想冲出去质问秦剑,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张嫂的死,不知道怎样解释,自己与年轻侍卫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情景,究竟谁在暗中害我?我感觉一张罗网渐渐朝我覆盖下来,越想心中寒意越甚,越想越是烦躁。
“欢儿——”就在这时,秦剑来了,只是一天不见,他也憔悴了不少,眸子带着丝丝痛楚。
“我是被冤枉的,一定有人在陷害我。”我还没来得及将疑点列出来,秦剑已经将我搂在怀中,那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让我翻腾的心安定下来,在我们正幸福时,他怎会休我?看来一切都只是做做样子,秦剑如此温柔,让我错以为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