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光凌乱,厮杀声响起,我亲眼目睹刀子捅进身体后,血喷涌而出的可怕场面,而冷凌风目光凛冽,如一座山那般屹立在天地间,让我的心禁不住震撼。
“小姐,要不你嫁给冷凌风吧。”在声声惨叫声中,小叶目光迷离地喃喃自语,这死丫头——
“要不这次我挂帅出征,替小姐你做媒。”小叶的话,让我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疯狂事,当年为了能嫁秦剑,我请了多少媒婆?一路披荆斩棘,闹了多少笑话,而自己又苦苦相思,度过多少不眠夜?想不到最后只是繁华一梦,梦醒全是痛。
在火光中,死丫头那双眼睛,依然痴痴迷迷地看着冷凌风,一副思春的样子,小姐我那血的教训,死丫头似乎还没放在心上。
“丫头,还是金子靠谱,男人靠不住,冷凌风武功那么好,日后要杀你还不等同捏死一只蚂蚁?这样的男人嫁不得,嫁不得呀,更何况那么多女人想嫁给他,他还不嚣张得以为自己能上天下地。”
“我也只不过说说,过过嘴瘾,男人谁稀罕,我以后要跟小姐背着金山过日子,躺在银山上睡觉,啃着金砖过日子。”我朝她竖起了大拇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我俩最后在火光中舒心地笑了,而那些凶残成性的海盗也在火光中见阎王去了。
“把我们的货物抬回去,不是我们的查清是哪家商队的,给他们送回去,蛟龙帮一众海盗的头颅给我砍下来,悬挂在海上灯塔一个月,一是祭昀叔和众兄弟,二是以儆效尤。”冷凌风每次说话,声音都不算特别的大,但却极有威慑力。
“是——”众人得令立刻忙碌去了,抬货物的抬货物,清理尸体的清理尸体,绑在木头上的我们彻底被他们忽略了。
“喂,这位兄弟,过来帮我们松松绑好不好?”小叶很客气地叫着,声音甜美,可惜没人理她。
“哟,这位大哥长得真精神,能不能帮妹子我解开绳子?先谢了哦。”
小叶媚眼处处抛,可惜还没有人理她,最后只得垂头丧气地说:小姐,你上吧,估计你的媚眼管用点。
“如果不拿一盘水来洗一把脸,谁抛都不管用,两个小黑鬼朝你抛媚眼,他们不朝我们抛石头算好了,等等吧,货物搬完就轮到我们了,死丫头急什么?”
“少爷,尸体清理干净,货物已经全部清点搬走,蛟龙帮劫来的女人有十八个,西边木头还绑着两个女乞丐,怎么处理?”现在听到他们叫我小乞丐,我已经可以处之泰然了。
“问清楚这些女人家住何出,派人送回去,如果已经无家可归,给点银两给她们谋生,至于那两个女乞丐,是去凉州的,我们送她们一程。”
冷凌风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不过因为他冷大少一句话,立马有人过来替我们松绑,绑了那么多天,手臂都勒出一条血痕来,但劫后余生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哟,这小寡妇命还挺硬,居然还活着,没被海盗玷污吧。”我们一上船,就看到了那个叫云清的俊美男子。
“还好,还好,清白尚在。”我一边说一边甩摔胳膊,云清扑哧一下笑了,然后还要迸一句让人吐血的话:寡妇还哪有清白?一听这话,我感觉我的火气在迅速往上冒。
“小姐,这家伙的嘴巴与你一般毒。”我发现这死丫头的才是真正的毒舌,总能将我气得半死。
船平稳得在大海中航行,偶尔也会遇到大风浪,但船家技术很好,总是有惊无险,云清说冷躲进了船舱里面,而冷凌风一直站在船头,船头的风很大,让他的长发肆意飞扬,整个人与巨浪滔天的大海融为一体,让人的灵魂震撼。
小叶一动不动地看着,似乎冷凌风一个背影都可以将她魂魄勾去,我站了起来,望着茫茫大海出神,过了这片大海,我就不用再走了,只是以后靠何生存?我还是一片茫然。
船到岸,立刻涌上一批人来卸货,码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来凉州商业很发达。
“小姐,到凉州了,我们该去哪?”小叶揉着眼睛问我。
“我们哪都不去,就跟着冷凌风,死乞烂缠都得跟着他。”估计我此话正中死丫头之意,她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
“小姐,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这死丫头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的伤疤还没有好,怎会忘记痛?
“到了,还不赶紧跑回去看你的云娘?想疯了吧。”冷凌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调侃味。
“谁会想那妒妇,我还巴不得在外面多呆几天,来——我们喝几杯再走,一看到她就烦。”云清满不在乎地说。
男人多口是心非,有些嘴里说得不屑,但心里却在意得很,估计这云清就这类,有些嘴像抹糖,说得情话甜到心坎里,把誓言刻在石头里,但心里却将你厌恶到了极点,就如秦剑,我楚合欢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好,硬挑了这么一个男人。
“小寡妇,到凉州了,还愣着干什么?”云清捧着一杯酒从船舱走出来,看见我们还在微微有点愕然,但那笑容真的好生灿烂,估计是想着马上可以回家见娇妻了。
“我还没有谢谢两位公子的救命大恩,怎能走呢?”我一本正经地说。
“哟,想不到小寡妇还会知恩图报呢?啧啧真不错。”云清调侃着我,我也不介意,如今到了这凉州,人生地不熟,囊中羞涩,今天这顿还没有着落,还介意别人一两句调侃?
公孙宇说我楚合欢出了西京,非得堕落风尘,秦剑说我没了他,一定沦落妓院,我偏不,只是我既不懂纺沙,又不会织布,如果不想进青楼,就得什么苦活都干,如今碰到一个家业大的,无论如何也得混进去做一个丫鬟,总比洗碗、抬尸体的体面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