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那是轻伤,不碍事。”虽然我是这样说,但还是将那剩下的药粉带走了,我得对自己好点。
“对了,还有一件事——”听到他还有话要说,我停下了脚步,但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下文。
“什么事?”我转过身子问他。
“如果爹问起,你就说我们已经在一块了吧,反正不误会也误会了。”冷凌风说,因为他将头埋下,那声音没有以前清晰,甚至显得有点含糊不清。
“啊?”我怔怔地看着他,他这话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是免得他天天烦着要我娶妻,如果你不怕名节受损的话。”听他这样一说,我顿时释然了,差点还以为他喜欢上我这小寡妇,惊出一身汗,他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什么名节受损?我楚合欢还哪有什么名节?
“嗯,不怕,我不怕名节受损,你不怕日后影响你娶心仪的女子就得了。”我一边说一边走出门。
“你明晚约我爹喝酒?”今晚这家伙的话似乎多了点,最重要这话都等我离开的时候说,弄得我老半天都踏不出他的房门。
“嗯,说好了,如果我将你弄到手,我们喝酒庆功,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告诉你家老头子,我已经将你弄到手了,我也好名正言顺地在这里呆一年。”
说完不见身后的冷凌风有反应,我就当他默许走了,这次我迈的步子特别大,生怕一脚跨出门口,他才在身后不冷不热地说话,弄得我走不了。
回到房间,我自己清理了伤口,然后涂了药粉,虽然伤口不深,但敷药之时,还是痛的唧唧哼哼的,他就这么能忍下来呢?想起他背脊深深的划痕,头有点麻。
可能今天太累了,我一倒下床就睡着了,只是这一整晚都是噩梦连连,老是梦到自己被马儿甩到半空,然后重重地掉了下来,摔得手断脚断,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无处说凄凉,醒来吓出一身冷汗。
早上起床自个梳洗之后,府中丫鬟就告诉我已经弄好早点,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做好面对老爷子的准备,但没想到我多此一举,去到偏堂的时候,才发现冷老爷子今天约了故友相聚,一早就带着小叶走了,整个偏堂就我一个人,顿时松弛下来,胃口也大增。
吃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冷凌风说我吃东西不像男人,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吃,但不知道是嘴巴不够大,还是喉咙太小,一口总是咽不下,弄得我猛咳不停,点心多汁,溢出了嘴角,弄得脏兮兮的。
“终究还是女人。”在我最狼狈的当儿,冷凌风风度翩翩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急将含在嘴里的点心咽下去,结果咳得更厉害。
“咽不下别硬吞,这里没有人看到,等你擦干净嘴角走出去,还能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娶回家。”冷凌风学着我的腔调,不冷不热地说着,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原来这家伙也会说笑的,我嘿嘿笑了几声,继续低头吃东西,他的笑话真冷。
“我爹呢?”冷凌风竟然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他这一坐不打紧,我整个人变得如坐针毡,似乎身旁的那座大山,随时倾倒,将我压得粉身碎骨,看着那一桌精美的糕点,就没了食欲,这桌子那么大,这里椅子那么多,靠那么近我干什么?
“冷老爷子去会朋友了,今晚才回来。”我低低地说。
“嗯”他也不说话,很安静地吃着桌子上的东西,但就是太安静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呼吸声。
我禁不住抬头偷看他吃东西的动作,洒脱中带着优雅,却是我等学不来。
“我吃完了,少爷慢用。”说完我走到他的身后站着,与他保持一定距离,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舒服多了,我现在竟然很怀念老爷子在这里的日子,三个人总比两个人来得自在,而老头子也比他有趣多了。
冷凌风悠然自得吃完早点,就起身离去,我紧跟他的身后,他这段时间似乎都很闲,除了去茶园溜达了一圈,我没见他做了什么正经事,今天就显得更闲,帐本、书都不看了,就在冷府的小道上逛着。
“冷少爷,你今日没事?”我加快脚步走到他的跟前。
“没事又怎样?有事有如何?”他回眸看我。
“有事我就跟着你,没事你就教我武功吧,你一天到晚都对着我,肯定嫌烦了,你就教我一招半式,我自己去练去,又不用碍你眼,这样岂不两全其美吗?”
“我不嫌你碍眼,我明日去起程去商州,现在去见云清,你不怕死就跟着来。”冷凌风说完朝大门口的方向走去,他上次不是也说去见云清吗?结果不是跑去茶园了,信他才是傻子,我紧紧跟在他身后。
人来人往的鸿运酒楼,一男子正在角落喝酒,白衣飘飘,器宇轩昂,不是云清是谁?这回真是死定了。
我求救地看着冷凌风,但他装看不到,那副让我自生自灭的样子,真是让人恨得痒痒的。
“老爷子说要找我喝酒,我还是先回去,免得他回去找不到我,你知道老爷子没有我陪着,喝酒也没有味道。”我转过身子拔腿就跑,但还没跑两步,就被冷凌风拽了回来,他的手劲很大,拽我如拽一只小鸡,我发现女人真的不能嫁如此强悍的男人,嫁了日后肯定欺负死自己,以后不知道哪个女人飞蛾扑火?
“放手,两个男人在酒楼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你冷大少爷不要脸,我还得要出来见人,你不想娶妻生子,我还小,还想找一个良人呢?”我气呼呼地说,其实心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