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段时间有间胭脂阁的生意越做越大,几乎包揽了凉州所有青楼姑娘的生意。”听到冷凌风的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铺面本来是张二武的,今年得了重病去世了,这店被他娘子败了,后来只得低价转让了,至于老板是何方神圣,要不要小的去查探一下?”
“不用了,不过是一间小店罢了,我只是觉得这人倒聪明,能从青楼女子那里找到了一个缺口罢了。”
他们闲聊的时候,我刚好了奉老爷子的命,给冷凌风送了一碗鸡汤过来,老爷子要我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他家的小子拿下来,但听到他们说到胭脂阁的时候,我打了一个激灵,差点将这碗汤泻了。
“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不累?”冷凌风说,知道被他发现,我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我熬的鸡汤,趁热喝。”其实这汤是我逼小叶熬,而我在那个大大的厨房舞弄剑,将里面一根木头切成了丝,吓得小叶魂飞魄散,生怕我将她当了木头。
“你熬的?”冷凌风似乎不信,眉头皱了皱,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并不想喝。
“当然是我,你不信?我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会熬点汤算什么?你不想喝就算了,我自个喝。”小叶熬的汤我是不喝的,虽然她拍胸口说很好喝,但我实在信她不过。
“谁说我不喝?”结果那天晚上,冷凌风将那碗汤喝得一滴水都不剩,弄得我也想弄一碗来喝。
“好喝不?”我邀功地问。
“还行。”冷凌风淡淡地说,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小姐——那碗汤冷少爷喝了没?我下多盐了,那汤苦得不能喝。”就在这时小叶冲了进来,边冲边喊,急得满头大汗,我知道我有麻烦了,低头弯腰溜人。
“不是说这汤你熬的吗?”我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冷凌风拽了回来,死丫头见不对路,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结果我被罚连续替他熬一个月的汤,听到这话,我仰天长叹,我不是可怜我,而是在可怜他冷大少爷,我熬的汤,他真的敢喝吗?
茶园花费巨大,很快我身上的银两,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到时没有钱支付茶农的工钱,他们都走光了怎么办?我实在不想功亏一篑,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在我濒临绝境之时,它有给我带来了一抹光明。
十天后,凉州举行琴艺比赛,前三名奖金丰厚,前提必须是未婚女子,为了那丰厚的奖金,我厚着脸皮,冒充未婚女子去报名了,只是我不知道当晚的评判有冷凌风。
此项比赛在凉州由来已久,算得上是长盛不衰,说是以琴会友,但实际这个意义有点像比武招亲。
听说每年前三甲的女子,第二天府中求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一些出身一般的女子,也能通过这一年一度的盛会,获得年轻男子的青睐,成就一段好姻缘。
琴艺大赛不分贵贱,不论出身,只要是未婚少女,都可以报名参加,所以每年报名参加的女子很多,而比赛当晚,凉州更是万人空巷,年轻的男子眼巴巴地出来挑媳妇,怀春少女也希望自己一朝技压群芳,赢得好男儿的青睐,老人也喜欢看热闹。
今年大赛奖金历年最丰厚,因为两个月后,是凉州一年一度的爬杆节,前十名的女子还得在爬竿节当天,抚琴助兴。
我曾不止一次听冷老爷子说起这个爬竿节,听说是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竖立一排长竿,每两根长杆形成一个梯子,只不过梯子绑上四十把长刀作为横档,但要命的是刀口向上,正午时刻,鞭炮鼓点齐鸣,参赛的男子先干了一坛白酒,然后就跳上刀杆,迅速往上爬,谁先摘下梯顶的红花谁胜利。
爬杆者靠的是轻功和勇气,他们都是凉州英雄,从最高处下来后,人们会纷纷敬献美酒,如果有女子看中哪个男子,会将自己织的锦囊送上,男子如果接受,就表示接受姑娘的爱意。
因此这个这个节日在凉州也很隆重,听说冷凌风曾经连夺了三年的冠军,惹得凉州姑娘芳心猛动,锦囊织了一个又一个,只是那一只只递出去的锦囊,却没人肯接,碎了一地芳心。
凉州风气与我们西陵并不相同,西陵讲求门当户对,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是看中了,也得请媒人上门,就如当年我看上秦剑,还是得请媒人出马,想起当年自己对秦剑穷追不舍的事,我笑得苦涩。
“小叶,看来我没带你来错地方,这凉州还真会为年轻男女制造机会,说不定在爬竿节那天,你会遇到好郎君也说不定,如果是这样,小姐送你一份厚嫁妆。”我笑着说,尽量不再去想秦剑。
“小姐,净笑话人,小叶不理你。”小叶小脸绯红,佯装不理我,整一副怀春少女的模样,我禁不住失笑。
“小姐,听说爬竿节比过年还要热闹,是不是?”小叶一脸神往,我点了点头,爬竿节刚开始那会,只有一些小摊档趁节日人多,出来摆卖,没想到人多生意旺,仅一天挣得银两比一个月的还多,于是这里的摊档一年比一年多。
时至今日,爬杆节当天,商品应有尽有,茶叶、丝绸、研制水粉,玉器首饰,名家书画等等,我也早早订了两个位,希望我的胭脂阁和玉海阁能做成几笔大生意。
随着凉州商业的繁荣发达,爬竿节渐渐发展到凉州最大型的集市日,而不仅仅是男子显露身手,情人相互定情的日子,当天各地商人都会相继赶来,今年为了让这场盛会更热闹一些,影响力更大,今特别请琴艺前十名的女子抚琴助兴,当然这奖金是相当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