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给你们的底价,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给我用力往低压,他们现在急着出手,价格应该可以压得比较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他磨。”
“能压得那么低吗?”掌柜们拿着我给他们的底价,显得有点迟疑。
“能,信我。”听我说得肯定,他们将信将疑,他们走后,我细细看从这些绸缎庄买回来的丝绸,果然质量上乘。
第一天失败告终,对方掌柜说我们的价钱太低,不能接受,我笑笑,现在不接受,迟点还不给他这个价。
“罗爷,除了我们,似乎不少买家对这玉器铺感兴趣,今天就要三个商人表示了很大的兴趣,那价格出得都比我们高很多,但对方还是不愿意出手,我估计我们这个价,盘不下来。”第二天不少掌柜回来,皱着眉头对我说。
“如果三五间店铺那么多人争,我倒相信,但二十八间铺子都那么抢手?谁信?尤其是秦剑同时出手十五间丝绸坊,哪有那么多丝绸商冒出来?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就这个价钱,不要被他们蒙了,现在兵荒马乱的,西凌又被两国夹攻,他突然出手那么多店铺,有哪个敢接?过几天他们一定来找你们,你们再将价钱压低两成,一分不给他们提,现在急的是他们,我们慢慢等。”听了我的命令,这些人踏实多了。
“等了十五天,有三间绸缎庄同意低价出手,但我们的人却不肯要了,说现在兵荒马乱,这西凌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除非价格再降两成,否则不作考虑。”这话一出,对方掌柜愤怒而走,说我们的人欺人太甚,但他们走了之后,其他二十五间店铺纷纷上门,表示愿意出手,估计是被这价降得寒了心。
“罗爷,还是你算得准,我实在不敢想,竟然能用这么低的价钱盘下这些店铺。”得知对方那么低价钱就肯出手,掌柜们都兴奋得不行,我买下了玉器坊、酒楼、织染坊、客栈,但酒坊、胭脂斋、绸缎庄还留着,尤其是丝绸庄,我还一个都没动,我相信这价钱还能往下压。
果然不出所料,再过了十天,他们有按捺不住了,即使是再低一成都愿意,不要说掌柜们兴奋,就连我也开心得不行,但没想到订契约那天,这十来间铺子的掌柜齐齐反悔。
我赶紧派人去查,竟然发现有人以高我们一点点的价格,盘了这批店铺,我悔得肠子都青了,磨了半天,竟然被别人捡了便宜,哪个杀千刀抢了我的生意?这可是我辛苦磨下来的价格,最气人的是,他们只比我们高一点点,似乎很清楚我们出什么价位一般。
因为恼火,我一个早上就喝了十壶茶水,但还是没能将心头大火扑灭。
“小美人,你这皮肤可真好,摸起来比如意丝绸坊的丝绸还要滑,比天上的仙女还要香。”我气得在房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就听到这位嫖客调情的话,我的心猛地一颤,不仅因为这嫖客,提到了我楚家昔日的如意丝绸坊,最重要这把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真的吗?”女子声音又软又媚,让人的骨头都酥掉了。
“当然是假的。”男子坏笑着,这笑真的坏得可以。
“公子你真的很坏。”女子一边娇斥,一边捶打着男子的胸膛,当然那手是软弱无力,那人如弱柳迎风。
“我当然坏,我不坏能来这里吗?莫非翠儿不喜欢我坏?”那暧昧的声音弄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时间除了一个人,谁能笑得让人恨到骨子里?
我微微打开门,透过门缝往外看。
天啊,真是公孙宇这风流种,这家伙竟然死性不改,四年不见,还是这般风流好色,他不成真想逛遍天下妓院?嫖尽所有青楼红牌?
看清是公孙宇,我赶紧将门关上,这家伙的眼睛厉害得很,万一被他见到认出来就麻烦了,但见到他我还是很高兴的,不知道是因为这家伙当年在西京与我齐名,还是大家有很多共同的记忆,总之这家伙不曾嘲笑过我,如今异地重逢,真的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四年不见,不知道他还记得我不?记得最后一次见面,他还让我做他的小妾来着,甚至还扬言,如果我不跟他,一定沦落青楼,这让我很有冲动跑到他面前,抬头挺胸地让他看看,沦落青楼的是他,还是我楚合欢?
门虽然关上,但隔音效果实在不好,并且隔壁两个实在精力过剩,着实闹腾了一整晚,暧昧的调笑声,伴随着女人夸张的吟叫声,足足在我耳畔响了一宿,弄得我一整晚都不得安生,这两个家伙怎的精力怎么这般好,还有那老鸨不是说为了不打扰到我,对面房子不住人吗?
因为钱长鸣的关系,我住的地方极好,虽然说不上很大,但这里没有那浓浓的脂粉味,空气清新,带着花草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最让喜欢的是房子有一个大屏风,这样可以将这个房间一分为二,屏风的外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桌子,可以品茶、吃饭,茶具、桌子都显得古色古香,屏风旁边还放着几盘花,让这个房间显得很清幽。
我带来的侍卫,有五个就在这屏风外面守着,而我在屏风里面,也觉得很舒适,而其他侍卫则在两侧的房间住着,一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跑过来,对面是这飘香院昔日红牌若柳的厢房,听老鸨说这若柳红颜薄命,去年得了重病,没想到一病不起,她死后,这房子空着,听说闹鬼,谁也不敢住。
“今天来的客人是若柳昔日的恩客,曾经为若柳一掷千金,如今若柳去了,他还念着旧情,非要若柳昔日住的厢房,真是一个痴情男儿,这位公子的谈吐,一看就知道非富则贵,我这小店得罪不起,这位爷多多担待。”老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