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还想他?你有没脑子,如果我想他,我还会趁火打劫要了他这批铺子?”
“你买下来,不会准备哪天再送给秦剑,哄他高兴吧。”公孙宇斜着眼睛看我,那眯缝的眼睛透出鄙视与痛恨的光芒,他这话简直是在侮辱我,我会傻成这样吗?我的脑袋又没被驴踢。
“嗯,他哪天死了,我烧多点纸铺子给他。”我阴郁地说。
“楚合欢,你这嘴巴果然够毒,但我喜欢。”公孙宇笑得那个开心,似乎真的看到秦剑仙逝了,这家伙也真的无良,秦剑好歹也是他的姐夫,莫非他还想他的姐姐做寡妇?
“你不把抢了我那些丝绸庄吐出来,我明天我就烧给你,抢生意居然抢到我的头上来了。”想起那丝绸庄,我心里就窝火,肯定是他叫老鸨偷听了我的底价,然后将我的生意抢了去,这家伙真是卑鄙。
“商场如战场,只有胜负输赢,吞进去的肉,哪能轻易吐出来?但如果你我是一家人,自然另当别论。”他重新躺在床上,软软靠在床沿上,脸上带着慵懒的笑。
“我与秦剑是仇人,但秦剑可是你的姐夫,你就不怕被他知道?要不你都转手给我,大家是生意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价钱比你拿下的高一成怎样?”我笑着说,我算过了,就是高一成,我还是赚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愿不愿意。
“不行。”他对着我笑,笑得柔和亲切,但回答却说不出绝情,这家伙有时真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楚合欢,你身上钱多不多?”他突然问,目光带着几丝期盼,这个可不容易说,我身上的钱财,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但对这个家伙来说,就不知道了。
“应该还可以吧。”我答道。
“这段时间战事越来越吃紧,东都和古夏越战越勇,势如破竹,已经攻陷了几座城池,西天翼如热锅的蚂蚁,频频征税,苛捐杂税越来越多,老百姓苦不堪言,秦剑在全国各地的产业陆续出手,这是今天新增加的,你看看。”
说完公孙宇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列出秦剑要出手的店铺,比第一批要多得很,这秦剑是顾念西凌的老百姓,还是对西凌皇室太忠心?竟然把整个家业都赔进去了,不过我发现公孙宇这家伙的消息来得可真快。
“有那么多?”我迟疑问到。
“嗯,迟点会更多,这是秦剑的,这份是公孙家要出手的。”说完这家伙又递了一份给我,上面不但详细列出铺名地址,就连方位,客流,每一个月多少盈利,都列得清清楚楚。我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银子,我有准确的消息,足够的人手,要不我们联手,将这两家出手的产业全包了?你觉得怎样?”公孙宇问我。
“你要吞了自家的生意?”我有点不置信地问他。
“嗯,你要这样想也可以,要一下子吞了两家的产业,我暂时银子不够,肥水不流外人田,要不我俩偷偷吞了,怎样?”
公孙宇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那眼神真邪恶,这是什么感觉呢?就像两个人阴险的家伙在黑房子里,密谋着怎样做伤天害理的事,这家伙还真心黑,爹还活着,就谋家产了,但我后来才知道这家伙聪明得让人害怕,敏锐得让人胆寒。
“如果你不介意你公孙家的产业被我分一杯羹,我何乐而不为?但西凌如今被两国痛打,这国家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如果到时真的城陷国亡,我们岂不是见财化水?”这生意风险太大,我不得不犹豫。
“这个国家不会亡,你信不信我?亡的是另有其人,如果我日后不出手。”公孙宇定定地看着我,我第一次发现他的目光竟然可以如此坚定,坚定得让你觉得,如果你不相信他,是一种罪过。
我衡量再三,还是觉得机会难得,如果错过了,我会遗憾终生,并且这家伙眼神虽然邪恶,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至少对我。
“如果你骗我,我将你千刀万剐。”我阴冷地说。
“千刀万剐太血腥,如果我骗你,我天天躺在床上任你折磨。”这家伙笑了,绚烂而明媚,我白了他一眼,上了床,还不是他折磨我?
“废话少说,我们现在从哪里入手?”我拿着他给的纸细细看了起来,他也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认真地跟我分析从哪里入手最好,我第一次发现这家伙比狐狸还狡猾。
我们整整讨论了一宿,但两人都没有一丝倦意,第二天他准时送我回飘香楼,冯丰才放下心来,但看公孙宇的眼神还是充满敌视。
我飞鸽传书给钱长鸣,要他尽快给我准备银子,一切准备停当,我们晚上离开了德州,开始辗转不同的地方,疯狂而秘密地将秦家,公孙家的产业收归囊中。
接下来的日子,我俩辗转了很多地方,公孙宇这家伙的消息真的很灵通,每天都有消息传来给他,外面的局势,秦家的情况,他知道一清二楚,这家伙怎么这般厉害。
狡兔也只是三窟,但这只狐狸,不知道有多少个洞,但我们每去一处地方,都会发现他有落脚的地方,并且大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侯着他,尤其跟老鸨熟悉,似乎每个妓院都红牌都跟他上过床一般,这家伙果然人手充足,有时看着精明犀利的眸子,我总是在犯疑,这个是我认识的公孙宇吗?
“你是我认识的楚合欢吗?”他也经常看着我问,我们有时也会出现分歧,这个时候,我都会据理力争,决不退让,公孙宇就会睁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似乎不认识我一般,只是那脸带着说不出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