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稀罕吗?”他突然朝我走近,脸上笑容更浓,浑身上下带着危险气息,我可不怕他,我傲然挺立,坦然地迎着他的目光,但心却暗暗戒备着,以妨他突然出手。
我猜测得果然错,一靠近他就朝我伸出手来,我是何许人,怎会让他得逞?我立刻用手去挡。
“小鬼,你脸脏了。”他对我说,声音温和如春风,眸子柔情似水,高大的身躯如挺拔如青松,那一刻我竟然傻傻地将手垂下来,而他则抬起手,替我擦了一下,他的指尖暖暖的,很是舒服。
“你这小刺猬,满身是刺,扎手得很。”他一边擦,一边笑着说,我眉一皱,他怎么那么爱给我起名字?一会是小鬼,一会是小刺猬,无论哪个名字,我都不喜欢,但他声音柔得让人心颤。
“我不是刺猬,我也不小了,放开你的手。”我身形陡转,整个人已经后退了几大步,但脸庞还留着他指尖的温暖,那点点暖意我竟然有点留恋。
我弯下身子检查我的大包袱,里面可有很多宝贝,我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然后铺在船板上晾开,现在风大,应该一会就干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笑着说全是小孩的玩意,我怒瞪他一眼,他闭嘴不说话了。
“这件不错,你眼光不错。”他指着其中一把匕首对我说,目光带着赞叹,听到他这般说,我心中微微得意,这里面我也最喜欢这匕首,于是对他的敌意也没有那么浓了。
趁着风大,我将湿漉漉的头发披洒下来,轻轻扬着,他静静看着,不再说话,但嘴角挂着笑,整个人闲适得很。
一会后我的头发干了,被风高高地扬起,这种感觉很舒服,我弯下腰,将我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包袱里面。
“买来送人?”他蹲下身子替我捡,没有了刚刚那身凌厉之气,让人感觉很容易亲近。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然后绑好包袱,一切弄好,我站了起来。
“上次有没挨打?”他不问还好,一问我就想起那六十大棍,想起那卧床不起的日子。
“打了六十板子,躺了两个月,都怪你。”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眉头一皱,脸色阴沉下来。
“谁打的?”他问,声音带着骇人的寒意,让人有一种北风呼啸的感觉。
“除了我爹,还有谁能打我?”我没好气地说。
“痛不?”他看着我,目光带着痛意,他这不是废话吗?打得皮开肉绽,足足躺了两个月,能不痛吗?
“当然痛,痛到现在,如果你也被我打六十扳子,我就不痛了。”我笑着对他说,目光落在他的腰臀处,他愣了愣,笑了,竟然说我这样的目光能不能这般火辣,色迷迷的,谁火辣了?谁色迷迷了?楚寒剑的确打得我屁股开花。
“我额外加你一袋黄金怎样?”他笑着说。
“加一袋子我还是想打你,这事我可想了五年。”我抬头对他说。
“小鬼,那次似乎是你听错了,这事不该怨我。”他说得很无辜,不怨他难道该怨我?
“说得含糊不清,就是你的错。”我气呼呼地说。
“打六十棍子,你的气就消了?”
“嗯,气消了。”黄金到手,该打的人打了,我还有什么气不消,但没想到他竟然说好,然后去找了一条棍子给我。
“进里面打吧。”他对我说,我拿着那条有手腕粗的棍子微微出了神,他真的给我打?
“还犹豫什么?不打拉倒了。”他见我在发呆,禁不住回眸对我说。
“我被打也是当众打的。”我低声嘀咕着。
“当众打你就不怕我的手下剁了你?进来吧,如果觉得不公平,你打多十棍就是,反正打到你气消为止。”
他这般对我说,脸色从容,看到他这表情我就来气,他不会以为我不舍得打他吧?他都不知道军中将士怎么称我,他称我为狼云军的女魔头,因为我对他们从来不手软。
“既然你开口了,我自然不好拒绝。”我声音柔如柳絮落地,笑得温婉娴熟,他的嘴角抽了抽,不再说话。
“现在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离船舱十步之遥,听到了没?”他的手下听到这话,立刻领命出去,不过出去之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可真精彩,估计以为我们是准备进来巫山云雨了。
他们没看见我手中的棍子吗?他们不会以为我们颠龙倒凤之时,还拿着棍子吧?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主子趴下来被我打,那该多精彩?
不过他们怎么想,我也不介意,毕竟上岸之后,谁也不认识谁了,既然他为了顾全脸面,情愿要加多十多棍,那我何必戳穿他,我笑容满面地走了进去,他已经在床上趴好,他倒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他那么舒服躺在床上。
我拿几张椅子排成一排,然后朝他走去。
“过来趴这里。”我指着这一排椅子对他说,他笑笑很听话地起来趴好,我点了点头,气又消了一点,算这家伙认错态度好。
“把上衣扒掉。”
“你爹打你的时候,也扒掉你的上衣吗?小鬼是不是想趁机看我的身体?”他回眸对着我笑,笑得勾人心魄。
“不是,我就想看着你血肉淋漓的样子。”我笑得让人齿寒,他说我现在这样子就像一个吸血鬼,说话间他真的站起来,把上衣脱掉了,露出健硕而结实的胸膛。
光着上身的他,一靠近我,我感觉有座大山渐渐向我倒来,充满了压迫感,我变得有点局促,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