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午竟然下了雨,山路泥泞,身上背着我,始终不方便,很多地方他不得不得用手攀爬,手脏了,身体淋湿了,但他一步一步走得异常稳健,我静静地匍匐在他的背,感受他的心跳。
“你的手出血了。”当我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被尖石划破,流着血,那鲜红的血刺痛了我的眼,这该有多痛?
“不就一点血吗?不碍事。”他对我说,声音淡淡,那眸子却带着坚毅与无坚不摧的斗志。
我嘴巴动了动,但最后什么都不说,我不该要他背我上去,我没想到他这般认真,听到他微微粗了的呼吸,我心疼。
我用袖子轻轻替他拭擦着额头的雨水,汗珠,他回眸对我粲然一笑,继续大踏步往前走。
半山峰的时候,他摔了一跤,手臂、大褪都有血流出来,但还是稳稳将我背着,不让我伤着分毫。
“不要逞能了,放我下来吧,山就我俩,我不会笑你的。”我试图下来,结果被他死死拽住。
“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说笑的?小鬼,给我记住,如果我能坚持将你背上山,此生此世你是我的人了,不许中途离开我,听到了没?”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满手是血,看得我心痛,我重重朝他点头了,他笑了,说一诺千金,此生不变。
后来我总是在想,他是不是知道日后我会离他而去,所以提前要我许了诺?
越到最后,山越陡,路越难走,他已经攀爬得很艰辛,喘息声越来越厉害,石头留下斑斑血迹,回眸是一条血路。
越靠近山顶,空气越阴冷,石头上已经结冰,路很滑,他摔了好几次,全身都被汗湿湿了,有好些次,我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坚持下来了,上到山峰一片白茫茫,果真无限风光在险锋,而他累极,整个人倒在地上喘粗气。
“小鬼,我真想现在要了你。”他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你现在还有力气要我?”我冲口而出,但话出口才发现这话有多暧昧。
“我的确没力了,小鬼你还有力吧,要不你要我?”他喘着粗气说,眸子染上了笑意。
“好呀,送上门的美食,我怎会不吃,小的,我会好好疼你的。”我玩心大发,一边逗弄着他,一边翻身上来,将他压在身下,但一上来,才发现这火撩大了。
他哑着声音说小鬼,还是我要你吧,这点力气你男人我还是有的,说完不知道哪来力气,他猛地将我翻压在身下。
“这里似乎冷了点。”我说。
“不怕,一会你就不会冷了,我就怕你说热。”他的笑容暧昧,言下之深意,我自然明白,毕竟我是在男人堆里长大,更露骨的话我都听过。
说话间这家伙在我颈窝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我的脸上,让我人晕乎乎的,神驰心荡。
“你这家伙是勾引我?”我说,心被他弄地怦怦直跳,整个人被他强健的体魄压在身下,我呼吸不畅,微微喘息着,那脸估计已经艳若朝霞。
“小鬼,那你受不受勾引?”他一边在我耳边呢喃轻语,手却开始蠢蠢欲动,朝我的胸袭来,这家伙老是这般不规矩。
“不受,这里环境不够好,你还不够撩人。”我喘着气说。
“山之峰颠,冰雪之上,我觉得这地方挺好,会一辈子难忘,至于我够不够撩人,小鬼是不是太早下定论。”这死男人,竟然——
“的确挺好,你可以直接埋我了,因为我就快冷死了。”说话间,我佯装打了一个寒颤,身体猛地打着哆嗦,他笑,说我装得挺像,不过他心疼了,不舍得将我压在冰雪下。
被他看穿我的把戏,我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却像没事那般将我抱了起来,帮我拍开身上的雪花,只是粗粗的喘息声,看出他依然情欲未褪,接下来他搂着我,站在山之峰巅一览众山小,虽然搂得很紧,但手却很规矩了,气息也渐渐平和,他的克制能力很强。
我虽然在山上生活了整整五年,但却从来没站过那么高的山,从山上往下看,一切都变得缥缈微小,似乎只有自己高大得屹立天地间一般,我伸出双手,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山上风不大,但却刺骨,这峰顶的确处于寒冬,但我一点都不冷,因为他搂着我,彼此的身体因摩擦而变得温暖。
山陡峭,难走,我提议早点下山,但他却死死搂着我,不肯松手,说再搂一会,天黑了就慢慢走。
下山之后,我竟然患了伤寒,十岁那年楚寒剑扔我到冰水泡,冷得痛哭,冷得身体发紫,牙齿打架,但我却从来没有患过伤寒,但这天回去,我竟昏昏迷迷倒下了,额头身体滚烫得很,整个人浑浑沌沌,他一夜未眠,在身边悉心照顾。
我以为以我的体质,一天半夜就会好起来,但没想到这场风寒,让缠绵病榻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他正看着我,眸子的血丝又多了。
“不该让你在峰顶停留了那么久,我不该将你压在那么冷的雪地。”他的声音充满愧疚,柔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说总算退烧了。
“我平时没有那般娇弱,可能太久没病了,所以轰轰烈烈病一场,因为如今有人照顾了。”听到我的话,他搂我入怀,轻轻亲吻着我额头的发丝,一会后,他竟然搂着我睡着了,他的手下说他守了我三天三夜,未曾入眠。
我轻轻抚摸着他俊朗的脸庞,安静地赖在他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他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醒来整个人又变得神采奕奕,这家伙总是恢复得很快,不知道这身体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