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什么?”我惊愕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猜的,你这么多年不肯嫁,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有什么暗疾?估计是心里有人了吧,你十五那年出外三个月,回来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你就是死口不认罢了,但我又不是傻子。”
“不过怕你恼羞成怒,不拆穿你而已,才十五岁,就春心动了,比我和云清都要早,你还真行,不过你哪天愿意说说你当年的艳遇,我也很愿意听的。”
听到冷凌风的话,我的脸烧得可以烫熟鸡蛋,尤其看到他那笑容,我简直就想逃,似乎我当年与辰二那些缠绵的场面,尽收他的眼底似的。
冷凌风走后,我的脸还红了很久,躺在床上睡不着,出去又觉得身体疲乏,不是很想动,于是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哥哥年年的生日礼物,我都放进柜子珍藏,想哥哥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但很多时候,我都不敢看,怕看了难受,今天禁不住将柜子打开,哥哥当年送的嫁衣赫然在目,还静静躺着,这么多年过去了,颜色还是那般鲜艳,这种花饰也很少见,因为不是人人有这般手艺。
这嫁衣真漂亮,但却没有机会穿上了,我轻轻抚摩着那柔软的布,心中酸楚,曾无数次幻想自己穿上这身嫁衣,被他牵着手离开,但想不到都成了梦。
但我不想做第二个柳丝,一生为一个男人而活,在等待中耗尽一生,我也不想做师傅,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从此不原意再靠近女人,一生孤苦,我想过得幸福点,我也想像丫头那般,有一个像冷凌风那般的男子捧在手心。
这个梦我做了六年,该醒了,当爱成了痛,当情成了涩,变了苦,该断了,彻底地断了,其实在三年前这情该断了,只因心中的不舍于期盼,又蹉跎了三年,人生有多少个三年?
辰二,我等了六年,我等不起了,你的爱,还是留给别的女人吧,以后无论有什么理由,你都与我无关了。
傍晚我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细细梳妆打扮,认真挑一套既淡雅的衣裙,今天该是新的一天。
路上碰到楚寒剑,他打量了我一眼,笑了,问我是不是去见龙七。
我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似乎人人都知道,我穿得那么漂亮,就是为了一个叫龙七的男子,为了让他看上我,我觉得在他们的眼里,我成了一个嫁不出去,急着勾引人的的狐媚子了,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见我低头不语,楚寒剑长叹了一声。
“你哥临死前留了一封信给我,什么都没提,就是要我替你觅一个如意郎君,不许让凉州这重担毁了你幸福,几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嫁,而他那封信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身上,搅得一天不得安宁,就当我求你,赶紧找一个好男人嫁吧。”
“龙七是商州城主,你与他联姻,不管是对商州,还是凉州都百害无一利,以前我觉得世间男儿只有冷凌风才能与你匹配,今日我发现,龙七也能与你并肩,今晚要不去好好见见,也许他就是你要找的男人。”
听楚寒剑说起哥哥,心难过,我点了点头。
“有你招呼龙城主,我就不过去了。”楚寒剑说完走了,似乎如释重负一般,也许从我哥死的那年开始,我就成了楚寒剑的一块心病,成了很多人的心病。
“漫云,温柔一点,男人都喜欢。”楚寒剑回眸说。
“漫云,多笑一点,太冰冷再胆大的男人也会吓跑。”楚寒剑再次停了脚步。
“漫云,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晚……”
“楚寒剑你真的老了,竟然这般罗嗦了。”我对楚寒剑不满地嚷道,尴尬之余,心中还是有暖流涌动,楚寒剑笑着走了。
温柔点,笑得灿烂点,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往花园深处走去。夜晚花园凉风阵阵,我款款而出,映入我眼帘的是一颀长挺拔的身影,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脸看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微微愣了一下,淡淡月光下,映入我眼帘的竟是一张俊美如铸的脸庞。
他的轮廓有冷凌风那般坚毅冷硬,俊美但不失英挺,尤其蓝眸纯净如一汪清泉,沁人心扉,勾人魂魄,能让人的心一点点沉静下去,我突然想用手摸一把,真是漂亮,他唇瓣微微勾起,性感而诱人,十分蛊惑人心。
好久没见过这般出色的男儿,楚寒剑这回没有眼花,风家二少,希家大少爷与他一比,真的全成了草秆与糟粕,我扫了一眼就微微就将目光移开了,免得说我想入非非。
“龙城主,家父今日身体抱恙,如果不介意,今晚漫云陪你喝几杯。”我浅笑地走近他,他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说原来楚大小姐果然如传言那般清丽脱俗,温柔可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我刚坐下,丫鬟竟然鱼贯而入,搬琴的搬琴,送棋盘的送棋盘,甚至还有丫鬟,将我平日写的诗书,画的山水画,甚至闲暇时做的刺绣一股脑拿了出来,一一摆在龙七的面前,献宝一样。
这楚寒剑想干什么?他就是迫不及待将我嫁出去,也不用做得如此明显呀,我窘得想找一个洞钻进去,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依然带着淡淡的浅笑,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人说楚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道今晚可否一饱眼福、耳福。”他笑着问,声音轻轻柔柔,竟有说不出的好听,好听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你心尖撩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