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亲我,怎么边成我亲他?明明是他应该对我负责,怎么变成我对他负责?听到他的话,我简直气炸了,于是不假思索朝他的鼻子重重擂了一拳,这一拳很用力,他惨叫一声,听到惨叫,我忙推开他,仓惶逃走。
“不是说不打人吗?”龙七咬牙切齿地问我。
“谁叫你轻薄我。”我说。
“你给我喝这些汤不就是想我轻薄你吗?又没外人,你给我装什么?”他捂住自己的鼻子说,不知道有没有被我打歪了,听到他的话我又气有怒,但却反驳不了一句。
“谁想轻薄你了,这世界上又不仅仅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跺跺脚跑了。
我没有回自己的寝室,我知道楚寒剑肯定等在那里,我突然不敢看他,害怕看他那失望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明明知道龙七是最理想的成亲对象,明明想将幸福牢牢抓在手里,明明知道错过他,我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这般男子,但自己刚刚却打了他一拳,还要打得那么狠,估计他也吓破胆,一会就回商州了。
心中有点释然,但又有说不出的惆怅与焦急,其实我真不想孤独终老,我不想听到那些人在背后喋喋不休地说我有暗疾,每次想起柳丝与师傅,我心中都觉得无比悲凉,我不想重蹈覆辙。
心中苦闷犹豫,但又没有一个人倾诉,哥哥不在了,冷凌风这家伙带小欢剿灭黑风寨,云清又要陪云娘,这些话与娘她们又说不得,我这么大不嫁,娘都急得掉眼泪,如今放着一个这样皮相那么好的妖孽不嫁,也许娘都会说我有问题。
去到训练场,牧歌正在训练新兵,俊朗的脸庞绷得紧紧的,士兵训练得满头大汗,但每个人看牧歌的目光带着怯意,记得初相见,他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如今都二十六了,果真是光阴似箭。
有好几次我想问牧歌怎么还不娶妻,是不是有心上人,要不要我找人替他说亲,但话都嘴巴又吞了下去,自己二十一尚未嫁,哪有这个脸问他的事?
牧歌看到我,微微愣了愣,然后问我是不是想检查新兵的训练情况,我摇了摇头……
“不用检查了,我刚刚一直看着,他们练得很好。”其实我今天就是出来散散心,因为我又把可能到手的幸福弄丢了,许是我这辈子都孤独终老了。
我还是会想起辰二,想起我们那短暂得可怜的相处时光,但我对这个人已经不抱希望,我不会再那么傻幻想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漫长的六年,让所有希望变成了无望。
“我听说商州城主来了,我还听说商州城主还是一个美男子。”牧歌说,这家伙何止是美,简直是艳若桃李朝霞,媚若明花,一双眼睛能勾魂的一代尤物。
“还行吧。”我漫不经心地答。
“那——那——”牧歌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过他走了,人被我吓跑了。”我说,声音闷闷的,如此时的心情,没想到牧歌还说好,说跑得好,这是什么话,唯一一艘带我脱离苦海的豪华大船都走了,他还说好?
“长得太美的男人,大抵没几个好的。”牧歌说,他自己就长得不赖,居然说这话,结果心情不好的我,揍了牧歌一顿,这家伙说走远一点揍,别让那些新兵看到,威严何在?
听到这话,我无端想起辰二,这情景何其相似,当初我打他棍子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说过,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打你了,过来陪我喝酒。”我和牧歌一旁喝酒的时候,新兵在一旁偷偷瞄着,既好奇又畏惧,他们的老子都怕我,他们更加连话都不敢跟我说。
“楚大小姐那么漂亮,喝酒都那么温柔高雅,我爹怎么说可怕?”
“听说楚大小姐还没有嫁呢?”
“我听人说是有暗疾。”
“胡说,我爹说是为了守住我们凉州不肯嫁。”曾牛的儿子曾小牛说,这曾牛还有点良心,顾着我的脸面,我扯唇一笑,有点苦涩。
几个小毛猴低声嘀咕着,他们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他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但不曾想我一字不漏全听了,结果被牧歌罚一天不准吃饭,还要干苦力,一时惨叫乍起。
“别喝了,这酒你说送给弟兄,结果你自己吃光了。”牧歌笑着说,我一看还真喝了不少。
“我走了,你自己训练,他们就交给你了。”现在有了牧歌这十几个得力手下,我一下子闲下来了,以前要练琴,要看书,要练武,要训练新兵,要管理海军,每天从早到晚,没有一点玩耍的时间,现在可以玩耍了,但已经过了那个想玩耍的年龄。
“要我陪你出逛逛吗?”牧歌对我说。
“不用了,我回去睡觉去,晚上出云海巡视一下。”说完我站了起来,冷凌风走的时候,还交代我关注一下他的冷家船,这段时间海盗又猖獗了一点。
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丫鬟说楚寒剑正在大堂等着我用饭,我说不饿,其实我是不想见楚寒剑,但丫鬟说楚寒剑今晚有要事跟我商量,要我立刻去,听到这话,我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但还没有进到里面,我就听到了爽朗的笑声,龙七竟然没有走?那一刻我是有点欢喜的,心里竟然重重舒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想嫁了。
“云儿,你回来了。”我一进去,龙七这家伙就给了我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那声云儿叫得当真自然无比,似乎我就是他耳鬓厮缠多年的妻子一般,旁边的楚寒剑,那脸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