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这辈子总不能不嫁?”
“有何不可?你有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要你负责,我可没有哪个男人大着肚子来找我。”我瓮声瓮气地说。
“你——”冷凌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明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放下所有成见一致对外,我明知他这是关心我,不希望我孑然一生,孤独终老,但想起他娶了青烟,我心里就不爽,非得拿话戳痛他才舒坦。
第二天我再重新检查了一下每艘船的装备,自从秦厉大军驻扎在云城之后,我已经逐步加强云海的防卫,大海的上面,随时看到有船只巡逻。
枭狼的人经过我一天的动员,还有他们床上千娇百媚的妻子的劝说,海岛的精壮男子,悉数出动,不分昼夜帮我在凉州、商州交界处巡逻,免得西凌的军队绕到商州,在两军开战之时,打我一个措手不及,让我腹部受敌。
而我也命小礼带一批人在附近巡逻,一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就发信号。
时间如白驹过隙,这两天过得既快又漫长,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般感觉,第三天晨光洒在这片大海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高高的楼船上。
这楼船去年才造成的,所耗巨大,船上建楼,共四层楼,是我们楚家水军的帅船,战船主要是轻型的兵器,两军交战的时候,如果敌人在远,就用弓箭,如果两船靠近,则用刀枪,最让我自豪的是这艘船装备了抛石机,杀伤力非常强大,船头锋利的镊能刺穿对方船体,除了这些,船上还有钩子,可以割断敌人船上的绳子。
站在这艘楼船之上,我颇为自豪,冷家也有楼船,只是没有我们楚家的大,也没有我们杀伤力那么强,但他们有大批最先进的轻型战船,便于在海上作战,为了迎战秦厉,我把我们新楼船派上了用场,冷凌风与我并肩站在船上,对我们楚家的楼船赞不绝口。
这次我们作战,冷家军在前,我们楚家军在后,冷家的蒙冲和走舸都是属于航速较快的轻型攻击战船,尤其善于夜间偷袭作战,只可惜自身防御能力差,但与我们楚家的孤鹄船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们的船速度虽然不算快,但防御能力较强。
第三天,云海的海面上波涛涌动,战船林立,旌旗招展,我站在高高的楼台向远去眺望,心潮起伏,从这一天开始,我们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我们的第一场战役,秦厉并没有出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来之后,双方的船互相朝对方冲去,冷家的蒙冲和走舸速度尤其快。
“射——”我一声令下,我楚家斗舰上的弓弩手拉弓搭箭,朝进入射程的西凌军队射去,我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神箭手,一时间箭如雨,惨叫起,西凌大军也不甘示弱,也拉弓搭箭,船动旗摇波浪涌,颇有地动山摇的感觉,这是我第一次指挥海战,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浩大的厮杀,心潮起伏。
在弓弩的掩护之下,冷家的蒙冲有一部分,已经冲到两军战船的接舷处,士兵与对方的士兵开始短兵相接,我不时看到有士兵被踢到水里,我也不时有看出将士冲上来,我军有擅长水性者,潜入水底,试图凿穿他们的船底,但没想到他们的船下,竟潜伏着人,接着船上、船下都打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西凌的大军也有这般熟悉水性的。
这一仗,我们各自损伤,拉开了我们拉锯战的序幕。
接下来,西凌的大军隔几天就进攻,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到秦厉,听说他已经回西凌了,心不知道为什么重重舒了一口气,其实他带给了我很强的压迫感,一听到他不在,我轻松了不少。
经过十几轮的进攻,众士兵发现西凌的攻击力,并不是很强大,甚至还没有以前西凌军疯狂的时候,众人开始有了轻视的情绪,虽然我屡次提醒说不能掉以轻心,但十几次交手,次次都胜利,将士自满的情绪还是渐渐滋生,离幽也说西凌大军并不是狼虎,雷诺言过其实。
甚至连雷诺也说,没有秦厉亲自指挥的西凌大军,实力与以往的西凌并无大区别,毕竟他刚登基,就算他有通体本事,也不可能短短时日,将西凌的士兵训练成天兵天将,我制止他们这种言语,我总感觉这十数场战役,胜得轻巧了一些,冷凌风也深有同感,感觉有一场大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西凌的水军屡败屡战,并且攻打得越来越密,有时在白天,有时在夜晚,有时白天夜晚都来,虽然攻击力不算特别强,但竟让打得你措手不及,一天之内任何时候,精神都绷得紧紧的,我和冷凌风有时交替歇息,只是我第一次指挥将士水上作战,第一次面对如此浩大的战役,心始终牵挂,睡也不安稳。
“你几天没睡了,今天你睡,我守着。”冷凌风说。
“嗯。”我应了一声,的确疲劳,正在我准备歇一会的时候,有一艘快船到,他们是冷家的人,前来通知冷凌风,青烟难产。
“你回去吧,这里有我。”我说。
“嗯,那你一切小心。”冷凌风犹豫了一下,匆匆下船离去。
就在冷凌风离开的当天晚上,西凌在深夜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而率领大军之人就是秦厉,那天晚上那一仗很惨烈,我军死伤者重,每次想起这一仗,我心有余悸的同时,心扯着痛,这是我与秦厉第一次正面交锋。
西凌的进攻毫无规律可言,似乎每一场战役,都是即兴而为,想打的时候,战船就轰轰烈烈地冲过来,有时大白天,光明正大宣战,显得正人君子得很,但有时又在你半梦半醒,趁黑来偷袭,鬼鬼祟祟,整一个小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