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们的实力,还没达到去进攻西凌,我们只能占据云海这一天险防守。
一向冷静的凉州百姓,听到我们惨败了一次之后,终于不那么冷静了,尤其看到凉州日渐萧条,大街人越来越少,一些玉石铺,更是门可罗雀,有些人开始胡思乱想,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场战斗。
冷凌风儿子满月,冷家搞得比较张扬,大肆宴请宾客,这样做主是稳定民心,让百姓知道,我们冷楚两家的经济实力还是很浑厚,也让外面的守军知道,就算他们守我十年八年,我们依然有吃不完的饭。
所以那晚搞的轰轰烈烈,我去露了一下脸,其实我是不愿去的,但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让人觉得我们冷楚两家不和,否则不知道百姓该怎么想了?
西凌这一围就围了一年,弄得我们紧张了一整年,无时无刻不处于戒备状态,天天提心吊胆。
“从明天开始,我就带军上岸偷袭他们,就让他们看看谁是龙,谁是虫?”我狠声道。
也让他们试试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这几百年西凌与凉州一直争斗不停,但每次攻不下,就灰溜溜班师回朝,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断断续续跟我们打了一年,并且兵力逐步增加,似乎不困死你凉州,不将你凉州拖垮决不罢休。
这一年外面流言四起,有人说我们已经内外交困,还有人说我们凉州百姓现在已经开始吃树皮草根,甚至还有人说凉州饿殍千里,瘟疫横行,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方,这些流言如此荒谬,但却有傻瓜相信,并且这样的傻瓜不少,如今我们的凉州城在很多人眼里,是一座人间炼狱,就更加没有人敢进去凉州。
我们舍近求远,将我们的茶叶、美酒运到比较远的国家,换取银两,只是路途遥远,所得的利润大减,并且商人消息灵通,知道是我们凉州的货品,都将价格一压再压,无奈之下,冷家商队的人,不得不说这不是凉州的茶叶,如此窘迫狼狈,还是第一次。
其实我们的经济还没到这边捉襟见肘的地步,只是为了以后,必须未雨绸缪,我们加大力度开垦荒山,种植米粮庄稼,鼓动凉州百姓养鸡鸭鹅,让我们欣慰的是,凉州百姓比我现象中要淡定,坚强,比一般的人都能吃苦耐劳。
这凉州本是一片荒芜之地,野草丛生,野兽肆虐,到处是瘴气,凉州百姓的祖先不是流放到这里的罪犯,就是无处可去的人,硬是用自己的双手,将这里建成漂亮的家园。
如今我和冷凌风的鼓动之下,人人拿着锄头,去开辟荒山,就连一些已经养尊处优的凉州富商,要带着家中仆人,商铺的伙计,一起务农,毕竟现在商铺的生意并不是很好,看着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我倍感安慰。
但这还远远不足够,我们必须破除如今的困境,我们必须狠狠还击一次,并且这次还击力度还应该很大,大到所有人都知道西凌的士兵,秦嫁的军队,根本不是我们凉州士兵的敌手,我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我们凉州依然兵强马壮,我们吃香喝辣。
只是这样的做法有点冒险,这么多年我们都在海上作战,陆上不曾与敌军对敌过,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了哪个程度,心中没有把握,心又点犹豫。
“这次如果我们胜,即使不能让西凌知难而退,但起码让所有谣言不攻自破,如今我们能保证自给自足,但三五年之后,我们的财力绝对不能与西凌相比,我们的战备也会落后,两军再交战,我们必然败无疑,他们西凌是央央大国可以拖,但我们凉州不行,他们现在这样做,有点想生意时的以本伤人。”
“好,西凌困了我们一年,而这一年我们一直是防守,从没有进攻,他们一定有所松懈,并且他们也绝对想不到我们凉州的军队,敢从海上跑到陆地,这次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我们凉州的实力不仅仅是守。”听到我的话,冷凌风竟然也认同。
确定攻打西陵军可行,我们就开始商量作战战略。
“秦厉应该只想困死我们凉州,所以这次派来得并不是最精锐的部队,而我的冷家军和狼云军,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陆军,擅长陆地作战,此战可行,只不过不能急,要准备周全,不打则矣,一打就要狠狠的打。”
“嗯,不过这消息不能提前泄露,我们凉州肯定有对方的内应。”我说,冷凌风点了点头,虽然我早些时候,我已经清除了一批可疑人物,但不排除还有一批潜藏得比较深的人存在。
因为冷凌风守护这边,他的生意主要交给云清去处理,所以云清这一年也很是奔波。我们派人摸清敌军驻扎的军营,了解他们的暗哨所在,为这一战做好准备,西陵大军还有相当一部分在云海附近也守着,与我们凉州水军对峙,如果发现异常情况,会有警报,要攻打西凌打军,那首先要神不知鬼不觉得这些人先解决,不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已经摸清他们的兵力,甚至他们的作息时间。
与其同时,我们分别从冷家军和狼云军挑了一批精锐出来,带到一处山林里面,白天休息,晚上训练,主要训练他们如何进行夜袭,如何在最短的时间烧了对方的粮仓,杀了对方的将领,训练期间,不许与任何人联系,而我们也闭口不提上岸偷袭秦军的事情。
冷凌风负责训练,而我继续镇守云海,但那天晚上,灰狼和红狼竟然来了,灰狼还是黑不溜秋,高大壮实得像一头熊,笑容憨厚,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