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七皇子,圣女国就剩下一个心智只有八岁的三皇子,但他竟在皇上驾崩当天,冲上圣女国最高的楼,一般喊着神仙姐姐,一边如断线的风筝那般跳了下来。
两个皇子都死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似是一场意外,但这个世界怎会有那么多意外?七皇子的死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我听说他与他的父皇感情不深,怎会伤心过度病逝?三皇子虽然心智只有八岁,也断不会自己从高楼跳下来,他肯定被人下了药,产生了幻觉。
圣女国先皇骄奢淫逸,后宫佳丽三千,还广建宫苑,年年选秀女,但他的妃子众多,子嗣香火却不旺盛,这么多年广布雨露,也有个别妃子怀上龙种,只不过不是小产,就是小小就夭折了,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七皇子,一个三皇子。
圣女国的皇上,两个皇子,都接连几天相继死去,公主如果不是胆小怕事,就已经外嫁远地,国不可一日无君,圣女国左右丞相争夺皇位,皇城之内,发动了一场血腥屠杀。
第二天左丞相穆辽远登上帝位,右相宁国庭和一批大臣失踪,圣女国在最短的时间大换血,消息传来,我手脚都冰凉了。
失踪的右相宁国庭就是我们的人,那一批失踪的大臣,也是我们煞费苦心潜进去的,如今不但他们失踪,就连他们的家族,也在短短一夜之间全不见。
这一年多我忙于训练士兵,抵抗西陵大军隔三差五的进攻,而冷凌风四处奔波,重振我们凉州生意,我们都忽略了圣女国,也没有这个精力将人力、无力投进去,没想到多年渗透的势力一下子被人拔了。
早在秦厉说他知道我们有势力渗透到圣女国,我就应该警醒,他能知道得那么清楚,肯定他也有人潜伏在里面,如今一场政变,本来有可能属于我们的圣女国,一下子成了一把直抵我们的脊梁利刃,怎能不教我们心寒?
我一下子想明白了,为什么西凌的龙虎军未出,原来他们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西凌这一两年来隔三差五地攻打凉州,困死我们凉州,原来是想将我们的注意力集引到与他们的场战役,而秦厉他就趁这个机会——
“你说他接下来想怎样?”冷凌风收到这个信息,火速赶了回来。
“圣女国被他控制,局面一稳定就会攻打土国、吐鲁国,这其实也就是攻打我们凉州,如果这两个国家沦陷了,我们凉州就成了一个孤岛,被前后夹攻了,情况不容乐观。”冷凌风脸色凝重地说。
“圣女国那边,我们的人还能还击不?”
“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如今秦厉的人已经控制了局面,我们这个时候的还击,只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并且让我们还留在圣女国的人暴露。”
“我们这段时间应该尽快将人调往土国、吐鲁两国,守住这两个国家,借两个国家的兵力抵挡西凌的进攻,如果这两个国家沦陷,我们凉州只能用一州的兵力,对抗土国、吐蕃、圣女、西凌四个国家,情况堪忧。”冷凌风说。
这上百年来,凉州经历了无数次战争,无论是楚寒剑,还是我,始终坚信我们凉州不会倒,但在这一刻,我的心忐忑着,这是凉州遭遇最大的危机,我真有一种即将城破人亡的悲凉感,我甚至开始思考,我一直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如果我当初投降,我们楚家军只要将血族的身份隐藏,依然能活命,但冷家军——不过我怎能弃风雨同行了上百年的冷家军?就算是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抵抗到底。”
“如果你嫁给秦厉,又或者投降,楚家军依然能活命,但我们冷家军就完全孤立无援了,但你还是选择了跟我并肩作战,不离不弃,谢了。”冷凌风深深看了我一眼。
“吃人的嘴软,用人地手软,你送了那么多年美酒、丝绸、胭脂给我,也不是白送的。”我笑着说,冷凌风也笑了,一扫刚才的阴霾,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因为这次关乎凉州城的生死存亡,冷老爷子和楚寒剑在也坐不住了,当天晚上我们一起商量作战策略,最后决定让冷凌风与楚寒剑带人立刻赶往土国与吐鲁国,而我也冷老爷子一起守在凉州。
“只是不知道他是先以土国为突破口,还是以吐鲁国为突破口?我们要留足兵力驻守凉州,如今派去的人在分到两个国家,我的兵力就会显得不足,倒不如将兵力驻守在兰若谷附近,这里是两国交界处,看战火在哪点燃,我们的人就立刻往哪里赶?”楚寒剑说。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算是赶到那里,也已经人疲马倦,他们以逸待劳,我们的胜算不大,人还是白白牺牲,还有秦厉为人狡猾,就如上次那样佯装攻打我们两翼,实际是直捣黄龙,这次说不定他也故技重施,来一招声东击西。”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沉默了,如今我们兵力本来不足,如果这次再分散兵力到两个国家,情况也不容乐观。
“如今先将军队驻扎在兰若谷,我们密切留意西凌大军的动向,这么大的一次调兵遣将,一定会有动静,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
当天晚上我们商议了整整一晚,第二天楚寒剑与冷凌风就出发了,楚寒剑去了土国,冷凌风去了吐鲁国,还有一部分驻扎在兰若谷,随时候命。
凉州据有天险云海易守难攻,所以我手下的悍将我只留下了牧歌,其余都分别去了土国和吐鲁国。
冷凌风走后,我感觉肩膀上的重担更重了,凉州存亡全压在我的手中了,我能不能守住这片海域?能,一定能,我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