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船上遇袭,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是他帮我挡了这致命的一刀,要不我没命见你了,但这一刀砍得很深,伤了他心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大夫说是生是死看他的造化,我今晚得守着他,虽然我们打了胜仗,但也不能得意忘形,巡逻队一定要留心,以免有突发的事情发生。”
我简短地把这事说给牧歌听。牧歌听到我的话,立刻变了脸色。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到我身体无恙,他的脸色才恢复如常。
“嗯,我知道了,巡逻的士兵是不会放松警惕的,外面的人不是说他只是轻伤吗?”牧歌问我,我摇了摇头,如果是轻伤那就好了。
“你今天也累了,让我看着他吧,你好好歇歇。”牧歌对我说。
“不了,他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哪睡得着,你跟弟兄开心去吧,我陪陪他。”听到我这么说,牧歌也不再多说,走了出去。
这下半夜,枭狼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很短暂,大夫进来好几次,但都是摇头,鬼圣手的医术最高超,可惜已经跟随楚寒剑到了土国,如今他又伤成这个样子,不敢轻易移动。
不知道冷凌风那边的战况怎么样,如今还没有消息回来,估计还没有突围成功,这次如果不是枭狼带兵来助,凉州情况堪忧,这天大的恩情都不知道怎么还,如今他又舍命挡了我一刀,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他怎会帮我挡一刀,他不会对我——
枭狼这家伙是什么人,真的只是一个海盗头子?但他那手下训练有素,比正规军还要强悍,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还有他手下那么多人,平日在哪里谋生?
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枭狼轻哼了一声,声音带着痛楚,我抬头一看,估计真的很痛,他的脸都微微变了形。
“哪痛?”明知道他听不到,但我还是忍不要问,他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我忙帮他擦干净,但刚擦完那汗又渗了出来,整个人不停地动着,显得很烦躁。
我忙帮他揭开被子,被子下的他裸着上半身,结实而健硕的胸膛,没有一点点赘肉,十分诱人,说真的这家伙身材倒真的好得不行,堪称完美,不过这身体似乎有点熟悉,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看过他脱光上身的样子?
只是此刻我无心观赏,也无暇多想,看到他肩膀和背脊那包扎伤口的白布,总会禁不住想他背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就会又慌又堵,他的胸口满是汗,盖在他身上那薄薄的被子都湿了,我赶紧替他擦汗,指尖偶尔碰触到他的身体,滚烫得让人心颤。
我有点怕,赶紧把大夫叫了进来,大夫眉头深皱,说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发烧,那情况就更糟糕了,大夫刚刚去煎了点药,我硬灌了他一些,大夫说呆会出汗更多,要不时帮他擦干,剩下的就要看他能否挺下来了。
“云儿——云儿——”我一离开,枭狼的手又不停地挥舞着,身体因为不安,胡乱动着,估计又弄疼了自己,不时痛苦地低吟着。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忙坐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捉住我的手,整个人又安静下来,但李大夫还在这里,被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浑身不自在,毕竟枭狼现在喊着我的名字,握着我的手,这叫别人想什么?只是他为了救我,都命悬一线了,我还计较什么,这样一想,心就泰然了。
帮他擦完汗,我的手无意中放在他的腿弯,湿漉漉的,我心中一惊,他的裤子竟然被汗水浸湿了,我怎么那么大意,但我总不能帮他脱裤子吧?
我忙走了出去,红狼与灰狼还守在外面,估计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听到我叫他,红狼猛地跳了起来,抓住我的衣袖,灰狼也站起来。
灰狼问我他的老大是不是醒了?
红狼问我他的老大是不是不好了?
两人一个惊喜,一个惊恐,表情各异,但都透这关心。
“不是,他流了很多汗,裤子都湿透了,你们谁去帮他换一下。”听到我的话,红狼那绷紧的脸松弛下来,大步流星都走了进去,我站在外面,这个时候我可不方便进去。
“老大醒了,老大你醒了?”就在这时候,我听到红狼那兴奋得颤抖的声音,是彻底醒来吗?我也冲了进去,果然看到枭狼睁开了眼睛,虽然两眼看不到任何神采,但却不迷糊,似乎真的清醒了,我心中狂喜。
但我开心得太早了,一会之后,我就知道我猜错了,这家伙根本就是神志不清,因为红狼要帮他脱裤子的时候,他轰他们出去,嚷着要我帮他脱,这是哪门子道理?
红狼与灰狼面面相觑,我的脸腾一下子红了,虽然我平时是混在男人推了,但我还不至于敢替男人脱裤子。
“还是你们来,这事我做不来,他可能还没有清醒。”我红着脸对红狼他们说,红狼他们走过去,但枭狼却发脾气了,叫他们出去,说他有妻子,这事该是他妻子做的?他娶亲了?但现在我哪找得到他的妻子。
“云儿,你还不过来?”他指着我,我顿时石化,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妻子了?大夫这个时候也过来,他说这是一个好兆头,有活过来的迹象,但身上的湿衣服一定要马上脱掉,否则一发烧,感染了伤口,就神仙难救了。
我试图去点他的穴道,结果被他发现,用手来挡,扯痛伤口。
“别——别——别——你别动,我不点你穴道,我不点,你不要动。”我慌乱地说,因为点穴而伤到他,如果是这样,我死一千次都不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