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夜深,一轮明月挂在高空,皎洁的月光透过大大的窗户,洒了进来,看着这么柔和的月光,心渐渐静了下来。
枭狼是三狼帮的老大,而二当家是灰狼,三当家是红狼,这似乎都不是他们的真名吧,枭狼真名叫什么?他家在何处,家中是否父母尚在?我十五岁认识他,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真的尚未娶妻?
直到今天,我似乎对这个家伙依然是一无所知,想到这里,我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我这次是不是太过草率了?我一定是被他那句生一个孩子冲晕了头脑,并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说得征求一下楚寒剑的意见,免得他说我不将他放在眼里,虽然我知道他一大早就巴不得将我嫁出去。
我朝枭狼住的客房走去,远远就看见房子的灯火还亮着,这家伙还没睡,这正好,但我无意低下头的时候,竟然发现地上竟然有一行血迹,而这血一滴又一滴绵延了一路,这怎么回事?心慌了起来,加快了步伐。
“你能不能轻点?李大夫你这是故意的,你是怪我那天亲了你一口,你以为我愿意呀,又不是又白又嫩的小姑娘,我不是把你当作她吗?”
我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枭狼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但听到他还能喊得那么大声,我微微将心放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牵动着我的心。
我一走进去,发现枭狼正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口竟然全裂开了,李大夫手中的白布竟然全被鲜血染红,而他黑色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我一摸竟然满手是血,他的伤口早已经裂开,我竟然不知道?我竟然还让他抱了我一路。
看到进来,枭狼忙用衣服去遮挡,当却被我一手夺去了。
“怎么回事?”我问。
“没事。”枭狼说,我不理他,将目光移向李大夫。
“今天估计用力过度,伤口重新裂开,这会痛极,世间没有多少个人能忍受得了,他能扛到现在实属难得,痛成这个样子,还能吼得那么大声,实属异数,世上难找到几个,虽然很痛,但不会危及生命,大小姐大病未愈,不宜劳累,还是先回房歇息,这里我处理就可以。”李大夫对我说。
“不碍事,我看着,你继续。”自我进来之后,枭狼变得安静了,甚至不吭那么一声,但估计很痛,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
“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还要逞能,活该——”听到我骂他,他也不怒,嘴角勾勾说,温柔得可以滴水地说,我这不是逞能,我就是想抱抱你。
刚刚还暴跳如雷,凶狠得如一头狮子,转眼间情意绵绵,眼角含春,但这死人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李大夫还在这里呢?我尴尬到了极点,替他擦汗的手微微用了用力。
“小云儿,我痛,帮我吹吹。”他如孩子那般朝我撒娇,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轻咳几句缓解这种尴尬,李大夫的嘴角抽搐着,估计是被恶心到了,迅速帮他包扎好,就立马走人了。
“你能不能不那么恶心。”我皱眉道。
“我是故意的恶心他的,免得他留在这里碍眼。”他朝我笑笑,恢复如常,声音也浑厚低沉,浑身上下尽是成熟男子的阳刚气息,变化之快之大,让我哑口无言,真是败给他了。
“什么时候弄伤的的?”我问。
“听到有人失足落水,我以为是你,就跳了下去,没想到湖底有尖石,刚好撞在伤口那里,伤口就裂了。”听到这话,我帮他擦汗的手抖了抖,那一刻该痛成什么样子?
“你怎么不跟我说?”我既恼他逞能,又心疼他身上的伤口。
“我怕你担心,并且我想多陪陪你,不过多痛都值得了,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云儿——”他看着我,目光幽幽。
那时我脑子都是他的身上的伤,心疼得不行,根本没有留意他最后一句话,看着他苍白的唇瓣,我吻了上去,他的身体一颤,手就勾了起来。
这一吻绵长而温柔,缠绵而热烈,是我第一次如此主动,如此情不自禁地吻他,我的心砰砰直跳,整个人似乎到了云端那般,轻飘飘的,心急促地跳动着,甜蜜而有点紧张。
“以后别那别傻了,要抱我以后大把机会。”两人分开之后,我喘着粗气说。
“嗯”他轻轻应着,眸子尽是醉意,而我的心也似乎被装得满满,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那天晚上我没有离开,一直陪着他,我叫他睡觉,他说不舍得睡着,我们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他问我当初为什么肯接受龙七,而拒绝了他?
“不要提那贱人,更不要把你跟那贱人相提并论。”我冷冷地说道,即使事隔这么多年,想起龙七,我还是气难平。
“如果有一天他后悔了,回凉州找你的时候,你会怎样?”他问我,语速比较平缓,似乎有点迟疑。
“他会后悔?”想起当日我去求他之时,他的百般羞辱,千般讽刺,我心中就来气。
“这世界上的东西很难说,万一他真的回来。”
“如果他敢踏入凉州,那太好了,我要不将他乱棍打死。就是废了他的武功,将他扔进伶人馆,估计那娘娘腔也喜欢。”我阴狠地说,并没有留意那一脸黑气的枭狼。
“你——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也说过——”
“海盗头子也好意思跟我说佛祖?双手染血的人还装什么大慈大悲,你少给我装了,不提那贱人,影响我心情。”我气鼓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