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事实证明,冷凌风这一点考虑是多么的重要。
“凉州这次惨败,你我都不在凉州,可想过什么原因,是不是他?”听到我的话,冷凌风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眸子变得黯然无色,眉宇带着沉痛,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的心狠狠剜了一下,这种痛与伤痛不一样,但却更锥心。
“为什么?”我闭上眼睛。
“当日,你爹估计凉州城守不住,为保住主力,准备与我回合,决定转移到土国,但凉州百姓誓死追随,而将士也舍不得将自己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扔在凉州,于是决定带着所有百姓一起转移。”
“但带着一大批老弱妇孺,行军速度肯定很缓慢,为了保证留足时间让所有人安全撤退,你爹与一部分将士死守凉州城,楚寒剑留在城中,你我不在,我爹负责指挥整个凉州大军,还有百姓的撤退。”
“云清对我爹说,有百姓拖累,行军速度缓慢,指不定西凌大军会随时追上来,不如让他带一队护卫,先行送合欢与小虫子到土国与我会合,起码能保证我们冷家后继有人,大家都说这样最好。”
“当日西凌大军出其不意地攻破云海,所有事情都只发生在短短一天,我爹还没有发应得过来,西凌大军已经攻城,危急之际,我爹无从细想,将楚和欢与小虫子托付给云清。”
“我爹也是身经百战,见过风风雨雨的人了,心神定下来将这场战争想想,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赶紧派人去追,但已经不见踪迹了。”
“合欢和小虫子在秦剑手中。”
“我知道了,还好起码还活着。”冷凌风红了双眼,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烈的痛意,我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会是云清?为什么?
提起云清,我们有了长久的沉默,说不出是伤感、愤怒,还是痛心,又或者是百味阵杂,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心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些年,局势多变,我无暇照看冷家的生意,小欢又要打理自己的生意,而我也不想她太累,所以冷家生意大部分交给了云清打理,我刚到了圣女国那会,收了几个掌柜的紧急书函,店铺都出现了问题,不是被洗劫一空,就是经营不善倒闭,要不就是云清假传我的话,结束了生意,卷走了所有银两与货物”
“这些年,我放手将生意交给云清,各掌柜知道我们的关系,对云请的话也言计听从,而这些年云清将他的人逐步渗透进去,所有事情都是在几天内发生,没有任何征兆,当我收到这些书函之时,云海已经被攻破,太迟了。”
“我相信云清,就如相信你一般,十岁认识他至今,不是亲人,但却胜似亲人,我真的不曾怀疑过他,我宁愿是龙七在背后插我一刀,我也不愿意是云清,漫云,你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不仅仅是愤怒,是恨,更多是痛。”冷凌风看着我,目光带着伤痛,我怎会不明白是什么感觉。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做?想了很久很久。”冷凌风低声呢喃,似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曾疑他,我何曾不是?”云清是我血族之人,我记得哥哥曾说,他的父母都是血族中人,曾为我们族立功而死,所以我哥哥对这个遗孤照顾有加,亲自照顾他,让他跟随在自己身边学做生意,他八岁那年,哥哥还亲自带他回来,请求天狂老人收他为徒,与我一起学武,整个血族,那么多子弟,哥哥只待他这般。
莫非是被人用药物控制,迷失了心性?我只能这般想,心里才好受一些。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云清的事,我记得当年在山上你绣一个锦囊给他,他以为你对他有意,偷吻了你一次,结果被你打得不像人形,那晚他在床上哭了,不知道是被你打痛了,还是你将他刚萌芽的爱情幻想打没了,那会我觉得日后谁喜欢上你谁遭殃,想不到云清做了第一个倒霉鬼,我挺同情他,觉得这家伙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那时候还那么小,哪有什么爱情?”我笑着说,只是扬起的唇瓣带着微微苦涩,当年的那个孩子今何在?
“记得你送他锦囊那天,他一直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没练成铜皮铁骨,她就看上我了,我该怎么办呢?其实你武功比他高那么多,他料到日后没好日子过,为了免遭你毒手,这家伙连夜练武,还一边练一边念念有词,铜皮铁骨,铜皮铁骨,这事你还记得吧,我记得我跟你笑到肚子痛。”
冷凌风的话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那曾经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那会哥哥还活着,血族的重担还没落在我身上,我活得无忧无虑,所以每次梦回狂凤山,我都是笑的。
“师傅说我们的悟性一样高,当年我不服气你只是拜师早那么一会,就成为了大师姐,尤其年少时,心高气傲,要我已经十岁的男儿,叫你一个五岁的女娃为师姐,我说不出别扭,于是强烈要求师傅以武功强弱排辈分高低。”
“为了这个辈分之争,你我咬牙苦练三年,但这小子学武最懒,我们练武的时候,他钓鱼,我们比武的时候,他直接弃权,他说做小师弟有什么不好?打架的时候,叫师姐、师兄上,他做小的,可以理直气壮躲在后面看着,心安理得让人护着,记得你大骂他没骨气,没鬼用。”
“我还记得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