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的脸微微变了色,苦楚中带着愤怒,似乎我说的话深深刺痛了他,他这样的表情让我一阵恍惚,有一种冤枉了他的错觉。
“你我相识十几年,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种人?我是圣女国的皇子,捍卫圣女国的每一寸疆土是我的责任,清除觊觎我圣女国江山的外族人,难道不是我司徒家子孙该做的事情?不知道为何落得忘恩负义,丧心病狂这一骂名?”
“西凌攻打凉州,汝等也奋起而抗击,如今外族之人觊觎圣女,虫蛇之辈齐聚圣女,控制我国朝政,毒死我父皇,杀我皇室血脉,我七皇弟,三皇弟难逃敌手,我身外司徒家的子孙,岂能置身事外?我夺会自家江山请问有何错?”云清字字铿锵,他目光凌厉看着我,也看着狼云军士兵,一时四周默然。
“你捍卫你的国家没错,但你自小生活在凉州,我们当你是弟兄知己,城主当你亲人手足,你纵不是凉州人,但这片土地养你将近二十年,你不该勾结西凌狗贼,在我们的战船动手脚,让我们凉州一败涂地,鲜血成河,尸体成山。”
“如果不是你用如此卑劣的行经,我们凉州岂会败,孙周、骆虎怎会战死?我们的老城主怎会失手成擒,生死未卜,司徒云请,你如此就是不仁不义,冷大少爷当你是兄弟,但你是怎样对待冷家军?你不但杀了李廷,还将他的人头悬挂在东门的柱子,你还竟然还残忍将罗益五马分尸,古营射成刺猬?”
“你不记得我们当年我们饮酒谈笑,是何等畅快?你不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他们称兄道弟了?如今这般对他们,不是丧心病狂是什么?莫非圣女国就希望这样不仁不义,丧心病狂之徒为皇?”
身旁的陆彦怒声道,因为我与冷凌风的关系,冷家军与狼云军这一批年轻将领素来交好,孙周与骆虎阵亡,如今罗益、李廷惨死,罪魁祸首是昔日兄弟,所以陆彦这种既痛又怒的心情,我完全明白。
“海战的船只被动了手脚,经过推测动手脚的人是我,这是冷凌风说的是不是?李廷的人头被悬挂在东门的柱子上,罗益被人五马分尸,尸骨无存,梁东被人乱刀砍死,死相恐怖,这都是冷凌风说的吧,为什么他说的话你们都相信呢?我云清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把人给我带上来——”云清声落,圣女国的士兵押着几个人上来,当他们抬起头的时候,我整个人愣在一旁。
先是李廷、然后是罗益、古营、梁东等,他们竟然都活着,我的心砰砰跳了起来,身后狼云军也是一阵骚动。
“大小姐,这怎么回事?”离渊不解地问我,而陆彦则愣在一旁。
“别慌,先听听他怎么说。”我努力敛了敛心神,这事太突然了,我一时都反应不过来,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冷静,不能作出错误的判断,而将士也要保持冷静。
“兄弟们梢安勿燥,狼云军的第一条军规是城主的命令随时随地服从,第二条是城主的命令无条件服从,一切听我的命令行事,违抗军令者杀——”我回眸扫了一眼狼云军,声音果断而有气势。
“是——”众士兵齐声答,声音洪亮而没有任何犹豫,这声之后,骚乱声停止,一切又安静下来,我的心安定下来。
“皇上,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淡淡地开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任何情绪,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罗益身上,云清将他们放在他的前面,这几个人离我们不远,我能清楚看到他们的脸,虽然憔悴了一点,但的确是罗益他们,只不过我自从认识一个叫龙七的人之后,我就知道这世间有易容术这一回事。
“楚城主如果担心他们是易容的,不妨前去看看,他们离你们不远,不过他们试图霸占我们圣女国,是朝廷重犯,如果现在放了他们,我无法向满朝文武交代。”云清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大小姐,我去。”陆彦说。
“小心点。”我说。
“嗯”陆彦过去,我盯着四周,以防有突发事故,陆彦摸了一下罗益的脸、脖子,然后扯开他的上衣,然后细细察看,我与离渊、沐风暗暗戒备,我手中捏着几把飞镖,准备一发现不对劲,立刻救人。
一会之后,陆彦回来,一脸愕然,带也带着抑制不住的喜色。
“大小姐,不是易容,的确是罗益,我曾与这小子一起洗过澡,他这小子手臂有一胎记,右手掌心有一条刀痕,并且他中指比常人要短,与无名指平齐,这不是易容能改变的,但他们都显得神志不清,跟他们说话也不回答。”陆彦低声地说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冷凌风说他已经被五马分尸?我抬头看着云清,而他也看着我,目光碰触的瞬间,他朝我勾唇浅笑,一如往昔。
“冷凌风是不是跟你们说,他们死得很惨?其实狼云军的弟兄,你们都被你们凉州那位表面仁义的冷大少爷骗了,他把我说得如此狠毒,如此丧心病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消你们一切退路,让你们替他卖命。”
“冷家一直野心勃勃,试图吞并我们圣女国,我作为司徒家的子孙,捍卫自己的江山没错吧?我云清虽不生在凉州,但却凉州生活了二十年,岂会加害凉州?尤即使冷家试图吞并我圣女国,也是冷凌风一人的事情,罪不在冷家兄弟,所以我才驳回众臣的提议,至今留着罗益他们的性命。”
“这二十年云清与狼云军弟兄相交甚深,楚城主一直厚待云清,所以云清铭感于心,如今西凌大军已经攻打到土国,弟兄们是无家可归,如果不介意,云清愿意邀请各位弟兄前往我们圣女国,我保证善待各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