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几个大家闺秀,说起她们与北天帆的房中情事,都比较扭捏,倒是古小柔知而不言,言而不尽,甚至连写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虽然这些我看了不少,听了不少,但还是没有亲身经历过,还是听得脸微微发烫?有必要说得那么详细吗?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寡妇,没男人。
古小柔其实出身青楼,我猜先帝喜欢这类型的女人,他的儿子也不例外,所以我才派玄木去找,想不到妓院还养着这样的一朵奇葩,最难得还保持着处子之身,让玄木欣喜不已,迅速将她带了回来,暗中改了姓名,换了身份,送到了宫中。
“小柔,你可以使出浑身解数迷惑皇上,要得到一个男人,最好得到他的心,得到不到他的心,也得控制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对你产生迷恋,本宫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男人喜欢女人主动,喜欢女人风情万种,但却不一定能接受自己女人出身青楼,这样他会被臣民所笑,所以你从今天开始,必须把你之前的身份都忘记,你古小柔,是荆川知府的女儿,今年十六岁,一直养在深闺人不识。”
“帝王自古多疑,即使是他的枕边人,也不会相信,他会千方百计将你的经历打探清楚,你一定要记住,决定不能松口,别被他一时柔情所惑,当他知道你的身份之时,就是你大难临头之际。”
“帝王薄情,皇上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美有多美,死了一拨又会又一拨女人进来,这些女人只会更加娇嫩,更加美丽,你能依仗的不是君王对你的宠爱,你在这个宫中无根浮萍,其他进宫的妃子都有家族支撑,你在宫中要做的事,不是争风吃醋,不是飞扬跋扈,而是想尽办法留住皇上的心,在皇上没有厌倦你之前,怀有子嗣,这才是你立足的根本。”
“人前端庄,床上淫荡,许他会更喜欢你。”
“是,太妃。”古小柔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我跟她说话就直接多了,听到我的话,她脸上的随意收敛了不少,她是一个聪明人,曾经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更清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只是这女人临走前,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睛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太妃,这话有人对臣妾说过。”
“谁?”
“醉美楼的老鸨。”不会她觉得我像青楼的老鸨吧?其实我宁愿她说我像青楼女子,也不愿意她说我像老鸨,她让我想起柳色馆那老鸨,胭脂堆了一层又一层,身上散发的香味太浓,导致我每次闻着都觉得头晕。
只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她口中的老鸨是何方神圣。
“太妃饶命,臣妾一时失言。”估计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神色变得有些慌乱,说真的我真想将这女人揍一顿。
皇上宠幸皇后的那十天,妃嫔来问安的时间都差不多,每天碧水宫都衣鬓飘香,笑语不断,好不热闹,自从皇上翻其它妃嫔的牌子之后,来问安的时间略有先后,这样也方便我单独了解情况。
因为有了这群女人,我的生活开始变得充实起来,有时我也感叹,这条蛇,精力不错。
“玄木,北天齐在封地怎样?”
“封地富饶,百姓淳朴,倒是一个好地方,但对北天齐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囚笼,真正掌权的是当今皇后燕楚灵的哥哥燕楚怀,北天齐的羽翼都已经斩,只空有一个王爷之名,应该闹腾不出什么动静。”
“北天离与北天齐依仗的都是柳家,但如今北天齐被谴到封地,柳家倒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卑职看不透。”
“碧瑶两子一女,一女已经病逝,二子北天弘,我倒不怎么见过,他是怎么一个人?”我问。
“北天弘长得与北天帆不是很像,但两人各具风采,自碧瑶仙子、二公主北浅浅过世之后,他就极少回宫,听说喜欢到别的国家游历,但北天弘并不懂武功,所以北天帆一直暗中派人保护这位兄长。”
“这样看来,这两兄弟感情尚好。”
“但前两年,听说两兄弟不和,曾大吵一架,寝室的器皿摔碎,名贵字画被撕烂,就连那书桌、被褥都弄得破烂不堪,但两兄弟因何吵架,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次之后,北天弘就不曾回过皇宫,即使过年,皇上宣他回来,甚至要给他赐婚,都找借口没回,如今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他也没有回来。”
一个儿子为了夺他的江山,不惜借刀杀人,一个外出游历,连他死了也不回来,就算赶不回来,看不到他下葬,起码也在皇陵跪上那么一会吧?而北天离悲痛欲绝,几度晕厥,但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先帝泉下有知,不知道做何感想?不过他有这样的下场也活该,想起当晚他的狰狞恐怖,手脚还是冷。
“现在护龙司情况怎样?”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家族之于个人的重要性,我进这座囚笼,虽因李家,但如今我能活着,甚至锦衣华食,也是因为李家。
想小姐当年在西京是如何的威风?只要她在的地方,谁敢大声喘气?她的鞭子扫过去,谁敢侧身闪过?但当长公主去世,皇上驾崩,小姐所能依仗的秦家倒塌之后,我们就如丧家之犬,过街老鼠,当中凄凉,应该没人比我和小姐更清楚。
李家是我不得不捍卫的地方,在李轩尚未强大之前,我绝不允许它四分五裂。
“回大小姐,今天早朝后皇上与君将军密议了一个时辰,君夫人表面安分守己,但暗地动静越来越大,我猜他们是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听到玄木的话,我虽脸色如常,但心还是为之一凛,这风雨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