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这衣服破了。”我低头一看,肩膀处的确有几处裂开了,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做的好事。
“破了就换一套得了。”北天帆淡淡地说,说完叫一个宫娥带我去换衣服,寝宫里的衣服很多,我挑一套颜色与款式与我现在这身有些相像的换上,待我出来那会,眼前的情景就差没将我气得七孔生烟,北天帆与北浅浅正在树上玩得不亦乐乎。
“娘快上来呀!”北浅浅现在胆子大了,站在树上,已经敢朝我又喊又挥手的,轻松自如得就在平地上一样,但脸上却绽放着异样的光彩,北天帆看见我出来,将身体斜斜地靠在一根粗点的树干上,头微微扬起,似乎正在吸收天地灵气,那悠闲自在的劲头,当真可恨,我恨不得一脚将他从树上踢飞,摔一个稀巴烂。
“好久没爬过树了,感觉不错,上来吧。”北天眸对我说,那双眸子秋波荡漾,勾魂惹人,他前世估计是一只千年狐狸精,但他不会以为朝我抛几个媚眼,我就会原谅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吧!
我冷哼一声,拔腿就走,我带北浅浅上树,他禁止,我跟北浅浅捉蜻蜓,他愤怒,以致光天化日轻薄我作惩罚,才眨眼功夫他却自己带着北浅浅上树,这什么人来的?简直就是禽兽,错,是禽兽不如。
“等等——”看见我离开,他从树上跃下来,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拦住我。
“想干什么?”
“朕想通了,以后你想带皇姐爬树可以,扑蝶可以,就是没事在院子里疯跑我也不干涉,因为我从没见过她如此快乐。”
“谁说我还要来?你应该不会忘记我是很记仇的人吗?”
“那这个仇你想怎么报?你要怎样才解恨?”
“算了,朕就站在这里不动给你踹一脚如何?”他问我,软了声音,带着些求饶的腔调。
“好——”话音落,我摆开架势要踢,他站在那里果然不动,我一脚猛踢过去,但脚就到他身上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莫非是太妃不舍得?”某人睁开眼睛看着我,一片柔光,就连嘴角也微微翘起来,他就想得美。
“自然不是,本宫只是太久没踹过人,先练习一下。”话还没说完,我又一脚朝他踹去,但就临近他身体的时候,我又缩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他额头渗满了汗,这样很好,就是不踹死他,也吓死他,我心中大乐。
“你究竟踹不踹?”次数多了,他终于忍不住朝我低吼了一声。
“说真的还真有点不舍得了。”我于心不忍地说,他听到我的话,眸子又亮了一下,如天幕最亮那颗星星,他笑着朝我靠近一步,嘴巴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个时候,我一脚朝他的心窝踹去,我这一脚又狠又快,带上我对他的所有怒火与愤恨,那力度堪称排山倒海。
“砰——”的一声,北天帆往后倒退了几步,脸色更是为之一白,估计身体的血液已经在翻江倒海,我对自己刚刚那一脚的力度很是满意。
“娘,你怎么踢——”树上的北浅浅可能见到这一幕,声音带着惊慌与不解。
“浅儿别担心,娘跟帆帆玩的,一点都不疼的,像摸一下那般。”我笑眯眯地对北浅浅说。
“一点都不疼?李叶,你还真踹啊”北天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那凶狠劲就差没冲过来将我碎尸万段。
“当然,本宫是信守承诺之人,说过踹自然就踹,更何况皇上金口已出,本宫怎可以拒绝?”我笑着说,十分解恨。
“你就是踹,也不用踹得那么用力呀。”北天帆摸着他的胸口,似乎很痛。
“我不踹你的命根子,已经算给面子你了,还敢——”话出口,我脸唰一下红了,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还好,还知道什么是脸红。”北天帆不无鄙视地说。
“你我今日碰了,而我也被你踹了,各不亏欠,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朕有事要走,你再陪皇姐一会。”这家伙嘴里说着各不亏欠,但临走之时,那眼神凶得像头狼。
他走后,我跟浅浅画画,但这次她画的时候,躲在一旁,不肯给我看她画了些什么?显得神秘兮兮的,但画得很专注,秋波荡漾,一脸桃红,画着画着还低头浅笑,笑得有几分羞涩,莫非是在画意中人?
两柱香之后,宫娥催了她几次睡午觉,她才肯站起来,起来的时候,将画卷得好好的,谁都不许看一眼,就是睡觉的时候,也搂在怀中,告诫我不许偷看,说话的时候,既甜蜜又害羞,我敢肯定她心里有一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是谁呢?
只是我天生是好奇的主,她越告诫我不能看,我就越想看看她画谁?结果她睡着的时候,我很不道德地偷看了,但打开画卷的时候,我愣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却忘记合拢,我没有猜测,画的果然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只是我想不到竟然是他。
画中是一个年轻的将领,高挺的鼻子,挺拔的身躯,虽然还是很年轻,但那坚毅轮廓,坚定的目光,带着旁人没有的力量,微微翘起的唇角,但着勃勃生气,这俊美的男子显然是年轻时莫枫,北浅浅的心上人竟然是莫枫,这真让我想不到。
画中的背景是御书房附近,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莫枫从御书房出来,偶遇北国公主,可能当中还发生了一段浪漫的小插曲,许是北浅浅刚好被石头绊倒,倒入年轻将领的怀中,芳心乱动,许是远远回眸,惊鸿一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