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素来爱静,小时候大都留在碧水宫,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碧水宫弹琴画画,除了去逮朕才走动走动,大了父皇另赐了宫室,她也不大出来走动,怎会认识莫枫?更别谈倾慕莫枫,还画他的画像,太妃你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你就算是想保护你们护龙司的人,也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谎话,朕没打算对付莫枫,你放心得乐。”
“你不相信?”
“不相信。”北天帆答得斩钉截铁。
“不信就打赌。”
“好,赌什么?”
“你输了,就对着天空大喊你北天帆是大混蛋,是禽兽,是禽兽不如,各喊十声,我输了也一样。”
“这几天脖子有点酸痛,你输了给朕捏捏脖子,捶捶背,直到朕舒服为止,同意就击掌为誓。”
“好。”我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因为我铁定我赢了,我今天偷偷瞄了一眼北浅浅藏画的地方,我很有把握。
击掌为誓之后,我和北天帆一起进入地道,这一路上,我走的那个朝气勃发,北天帆却一脸沉思,我只要想着一会他对着天空打骂自己禽兽不如,我这心啊,简直就是乐开了花,真想这一幕能快点来到,所以我越走越快,到最近简直是跑起来。
“跑那么快,火烧尾巴了?”北天帆问,难得他还露出点笑意,我又不是狐狸,我哪来尾巴?
“不是,我感觉后面有狗追,所以有点怕,不知不觉越走越快了。”我低声笑着说,趁机骂了他一把,过把嘴瘾,也是很好。
北天帆冷哼一声,摆起他那臭脸,一副不屑与我争吵的样子,但却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我前面,到了北浅浅的宫室,她看见我们去而复返,开心得扑过来,我借口跟她捉迷藏,将它支走,就跟北天帆直奔她的寝室。
“她的画就藏在这里。”我十分肯定地说。北浅浅梳妆桌下面有一个精美的小柜子,她每次都把画放在这里,我自信满满地将柜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卷好的画,想不到这家伙画了那么多,估计这些年都把自己的思念画进去了。
“你看就是证据。”我得意地看着北天帆,北天帆蹲下身子,打开一幅,然后又迅速打开一幅,看着看着竟笑了,还笑得十分——
我看不大对劲,一把将画抢过来,天啊!画卷里的人是北天帆,吹箫的北天帆,在菜地拔草的北天帆,发怒的北天帆,屋檐看星星的北天帆,不可一世的北天帆,这不是我的画的吗?我想不承认都不行,我素来有画画留名的习惯,真要死了,北浅浅什么时候将我画的画藏在这里了?
“不是这幅,你等等。”我一幅一幅地打开,但结果幅幅都是北天帆,还要各具神态,要死了,要死了,这次真是水洗不清。
“北天帆,这——这——”我拿这这些画,百口难辩。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倾慕一个男子,闲来无事,她画他的画像干什么?又不是能当饭吃?这话是太妃说的吧?”北天帆问我,语气甚是温柔。
“是——不是——是——不是——”我边说边往后退,因为某人正一步步靠近我。
“太妃,你如此煞费苦心,是不是想委婉告诉朕?你对我甚是倾慕?”北天帆突然长臂一伸,一把搂住我的腰,猛地将我抵到他胸前。
“我——我——你——你——”这样的局面我始料不及,我急着去解释,但却发现无论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一时愣在当场,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既然太妃倾慕朕,直说就行了,何必转弯抹角?”北天帆看着我,那眸子秋波荡漾,柔得简直要滴出水来,我全身汗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上你多想了,我们是求证你皇姐有没有心上人,本宫的确是多次看到你皇姐盯着莫少将的画像出神,那眼神饱含思念,现在画卷虽然没有找到,这只说明,你皇姐将这些画藏在别的地方了,这里就那么点地方,我们找找,一定能找到。”
说完我开始环顾整个寝宫,北浅浅的寝宫虽然大,但却不是特别多东西,我详详细细地找,翻箱倒柜,从床头搜到床尾,甚至床底我都去找了一次,但画着莫枫的画卷却不翼而飞,我急得满头大汗,北天帆却悠闲得像看戏。
“是找不到,还是根本没有?如果没有就别找了,倾慕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直说就行了。”听到这话,我气那个堵啊!
“谁倾慕你?我这就去找浅浅,你等着。”我气呼呼地冲出去。
“浅浅——”
“浅浅,我们不玩了,娘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呢?”我一边喊一边找,结果我喊破喉咙也没有人理我,这家伙估计以为我故意说这话将她引出来,我像这么狡诈的人吗?
“浅浅,再不出来,娘可要生气了哦。”我沉下脸,冷了声音,但依然没有回应。
“浅浅,娘认输了,出来吧。”我放柔声音,脸上挤满笑,但我叫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连北浅浅半片衣角都看不到。
这座宫室,就只有几间寝宫,应该不难找,这家伙究竟躲在哪呢?
“皇姐——皇姐——”见那么久都没找到,北天帆也开始担心了,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我无意中抬了抬头,就这么巧让我发现了半片衣角。
我定睛一看,北浅浅正趴在树上上,她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怕自己呼吸大,被我发现似的,这家伙我在这里喊得喉咙都哑了,她竟然还躲着,真是既好笑,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