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打开,娘走了下去,一会之后,洞口又合了,娘消失了。”我们心一慌,赶紧推门进去,娘刚才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留意着,所以捣弄了几下,洞口也打开了。
“要不要进去?”皇兄问我,他的声音有点抖,虽然他是我的皇兄,但从小到大,他的胆子都没我的大。
“去,当然咬下去,怕什么?我们要保护娘。”我说完,拽着他往下走,但下到外面,已经看不到娘了,出了地道,我们才发现是皇姐的寝室,在那一刻,我们心中还兴奋着,因为终于可以看到皇姐了,但怕被娘发现责怪,我们还是小心翼翼,不敢冲出去。
“啊——”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尖叫,声音带着慌乱,带着羞辱,那是皇姐的声音。
透过窗户,我们看到了娘,看到了我的父皇,还有我的皇姐,娘呆如木鸡地站立着,父皇赤裸着身体,手里拿着鞭子,半跪在床上,床上还有几把锋利的匕首,皇姐被绑在床上,身上满是鞭伤,刀痕,触目惊心,看见娘进来的那一刻,皇姐浑身上下不停地抖着,她低下头不敢看娘,那样的羞愧难当。
“为什么?为什么?”娘一手扶住椅子的把柄,一手指着父皇吼,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到娘那么激动,我身后的皇兄身体也抖动着,我的父皇和我的皇姐怎么会才同一张床,还要是光着身体?那时的我已经懵懵懂懂猜测到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是很清晰,只是身体的血液似乎一下子涌来涌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父皇刚开始也有一些慌乱,但一会之后,竟然平静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她是你的女儿?”娘大声的吼,声音嘶哑,神情恐怖,似乎有点疯了一般,从小到大,娘不管遇到什么时,都是那样的从容淡定,那样的举止优雅,脱俗出尘得如天上仙子,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失态,那么痛心疾首,那样不可置信。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
“朕是天子,朕想怎样就怎样?你竟然敢骂朕禽兽不如?”被娘这样逼问,我的父皇显得有些恼羞成怒,他突然冲到娘的身边,用手抬起娘的下颌,那样子狰狞得像魔鬼,似乎想将娘一口吃了一把。
“娘——”我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就被皇兄捂住了嘴巴。
“既然今日你都看到了,朕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其实又什么不好?碧瑶,我们恩爱多年,这次你出口辱骂朕,朕不跟你计较,你依然是朕最喜爱的女人。”一会父皇松开了手,脸上显出温柔的神情。
“你——你——你——”羞愤的神色出现在娘的脸上,但一会之后,娘脸上的羞愤之色淡去,整个人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你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你要什么女人没有?臣妾陪着你还不够吗?浅浅还不过是一个孩子,如果皇上喜欢,臣妾一定会挑选几个比浅浅更温柔更漂亮的女子侍候你,毕竟浅浅是你的女儿,北国的公主,万一这事传扬出去,有损皇上英名,皇上犯不着为一个孩子,受万民唾弃,是吧?”娘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好听得像我们平日听的悠扬乐曲,我看到皇姐的眼绽放一抹亮光。
“这事碧瑶你不说出去,又怎会有人知道?朕想碧瑶也应该不想让人知道知道这事,碧瑶如仙子,浅浅如小仙子,朕都舍不得……”父皇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游戏。
娘的身体又开始激烈地抖着,如此时的皇兄,而我的脸涨的通红。
“不——不——”皇姐尖利地叫着,充满羞辱与恐惧。
“浅儿,知道朕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朕每次看到你惊恐得像小兽的眼神,听到你凄厉的求救声,哭着喊父皇放过那你的可怜神情,朕就会特别兴奋,这无人可以代替。”我那禽兽的父皇朝着皇姐过去,用手抚着她的脸颊,我的皇姐如被毒蛇咬那般浑身发抖。
“不就是这样吗?皇上你把浅儿送回去,臣妾……”娘朝我的父皇妩媚笑着,这样勾人的笑容我第一次看到,一直以来娘都是梨涡浅笑,淡雅美丽,父皇愣了愣,眸子露出兴奋的神色。
但那天那禽兽没有放我皇姐出去,他用我皇姐的命要挟我娘,然后母女共侍一夫,娘不肯,他就用鞭子抽皇姐,用刀子刮皇姐的腿,一鞭一条血痕,一刀又一刀,皇姐的叫声是那样的凄惨。
娘大喊一声,拿起床上的一把刀子,深深刺入自己的心窝,她临死前那叫声是那样的绝望,那样的屈辱,那样的痛心。
我要冲进去,但皇兄死死拽住我,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他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那天我咬破了皇兄的掌心,咬的血肉模糊,那天皇兄的手指掐入了我的手臂,几乎掐出一块肉。
“娘——”皇姐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但娘的眼睛再没有睁开过,鲜血染红了床上的被褥,早上还摸着我发丝的娘,就这样离开了我们,死的时候,没说一句话。北天帆的声音颤抖着,手指掐着我,我觉得手臂的肉也被他掐了一大块下来。
“皇姐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疯了。”北天帆笑,笑得那样凄凉。
那年我还小,完全接受不了自己的父皇是这样的禽兽,我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娘就这么血淋淋地离开我,看到娘倒地的瞬间,我的脑子,我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我了,呆呆由皇兄拽着我回到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