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帆,你很怕我死?莫非你真的倾慕本宫?”病好我心情大好,记得他曾经也问过我这样的话。
“病一场,脑子都坏了,花痴。”对我的回答,北天帆嗤之以鼻,那一脸的不屑,似乎我就是一堆污垢烂泥,甚是不爽。
经过漫长的两年,罗蕴已经从失子的沉痛中走出来,不时能从皇宫看到她的身影,曾经消瘦苍白的脸庞重新昔日的红润,俏丽活泼的笑容重现她的脸上,与宫中的人来往也密切了很多,看来时间得确是疗伤的良药。
“看到容妃精神大好,本宫很是开心,赐座上茶。”自从失子之后,罗音第一次进宫请安,宫妃们都一副看戏的模样,毕竟谁都知道当年罗蕴是如何恨我。
“臣妾精神已经大好,谢太妃关心,以前是臣妾不懂事,冒犯了太妃,难得太妃并不计较。”罗蕴跪地不起,这态度竟十分诚恳,一副已经想通的大彻大悟样。
“太妃心胸宽广,怎会责怪妹妹?”听到皇后这么说,宫里一派附和之音,我曾授意罗蕴远离我,暗地投靠皇后,但现在她突然作出这一举动,肯定不是没有原因。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切都是皇后授意,她现在觉得罗蕴已经成为她的心腹,就谴她来接近我,以便随时探听她所需要的消息,我这些后宫也没有怎么跟她争权,该她皇后处理的,我还是让她处理,但她似乎还是容不下我,这女人打什么鬼主意?
以前我觉得皇后是北天帆的爪牙,她做的一切都是北天帆暗中指使,她对我耍阴谋,我总感觉是北天帆在背后指使,但现在北天帆与我相处倒融洽,莫非这一切都是假象?我不得不怀疑,他曾让我做他女人,他曾说的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话,那些缠绵狂热的吻,都是他想用美男计,将我诱惑,然后让我对他言计听从,莫非从登基伊始,他就没放弃整垮我们护龙司?
这样一想,我的冷汗又冒了出来,看来以后还是多一个心眼。毕竟这皇宫栽在他手里的女人太多了,我不能步她们后尘。
这家伙亦真亦假,有时真揣摩不透,自从知道他借刀杀父,霸占皇位是另有原因,我就已经不把他当毒蛇,但有时我又不得不提醒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免得一不小心,被人一口吃了,也不知道怎么死。
不过我还没有时间揣摩他的心思,也还没有精力去猜燕楚灵那女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凉州那边就出事了。
第一次消息传来,说西凌再次兵临城下,围攻凉州,我虽然紧张,但并不是太过于惊慌,毕竟凉州的狼云军与冷家军不是吃素的,要不西凌也不会上百年来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凉州。
很快探子的第二次消息传来,密函只写了四个字:凉州城破。
我拿着信函的手抖了,我不敢相信短短时日,固若金汤的凉州城就破了,发生了什么事?小姐呢?
从小姐大婚,到这次城破,前后不够一年,即使信函的字是那样清晰,即使李轩也亲口对我说了一遍,但我还是无法相信凉州城已经被西凌攻破了,前些日子探子不是说凉州降服土国,吐鲁国,疆域大大拓展吗?古夏不一直与凉州友好往来吗?
这事突然得没有任何预兆,快得我来不及作出反应,我在凉州放了那么多探子,我时刻关注那边的消息,但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战火硝烟,我依然无能为力,甚至了一点预见性都没有。
我颓然跌坐在地上,凉州离我实在太遥远,这重重宫门实在太厚重,现在我除了等,除了担心,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我隐约记得前些日子,探子说冷凌风人在圣女国,而楚漫云则离开了凉州不知所踪,商州的城主龙七多次到府中要人,无果。后来我缠绵病榻三个月,就不大去关注,但我也大概能猜到冷凌风去圣女国的原因。
凉州成功占据了土国,土鲁国,圣女国如今当政者昏庸无道,百姓生活得水深火热,冷凌风这一去,估计很快圣女国也是凉州的囊中之物,顺利降服三国的凉州,虽只一州,但实力足以任何一强国抗衡,但却不想,圣女国尚未降服,凉州城却破了。
但即使楚漫云不在,冷凌风不在,冷老爷子和楚寒剑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将,还有狼云军、冷家军的那批年轻将领,哪个不是经历过战火硝烟,刀枪鲜血?怎么如此不堪一击?是西凌的龙虎军太强大,还是凉州出了什么问题?我抓破脑子都想不明白。
我又开始彻夜无眠,但偏这段时间北天帆来得密,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我每天都要装得精神抖擞,若无其事,但那黑眼圈,还是太吓人,所以我每天都要用浓妆去遮盖。
“没事你抹那么多粉干什么?”吃饭的时候,北天帆突然说。
“啊?”我愕然地抬头看他。
“本来长得就不好看了,这样一整更难看,下次少抹点,不是朕吝啬那点胭脂水粉,而是影响朕的食欲。”
“又没叫你看。”我没好气地说。
“想引朕注意,方法很多,但就数你的最拙劣。”某人离开的时候这般说,要是平日,我总会不忿气,回驳几句,谁想引你注意来着?但凉州遭逢劫难,小姐生死未卜,我哪有这个心情?
探子的消息陆续传回,说西凌大军压境,楚寒剑与冷老爷子共同抗敌,但当日凉州迎敌的上百艘战船离奇着火,虽然风并不是特别大,但船只顷刻间就烧了起来,火势之大,殃及周边的战船,凉州将士烧死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