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来,听不到?”他的声音增大,带着摄人的寒意,我强压心底的厌恶,硬着头皮坐在他的腿上,大家都不说话,虽然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但我还是觉得冷,那种冷从里透到外,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
“瘦了。”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没有嘲讽,没有揶揄,反倒带着许久没有过的温情,被他这样折腾,夜夜回去发噩梦,能不瘦吗?
“谢皇上关心,本宫很好。”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年,在朕的面前,你只是我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并不是宫里的太妃,这本宫二字朕听着有些刺耳。”他抚摸我脸颊的手更加温柔,但我心底的寒意越浓,我突然觉得他真的很可怕。
那个在北浅浅寝宫屋檐下流泪的北天帆,似乎已经很遥远,那个曾经与我一起用膳斗嘴的北天帆,似乎与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说着说着,他的手开始从我的衣服里面探进去,如蛇一样,虽然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但在这样的大白天,彼此如此清醒的时刻,我还是觉得窘迫,恐慌也如野草疯长。
“皇上,现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
“啊——啊——”
“皇上,今天不是初十,十八,小叶不敢独霸皇上的宠爱,更何况宫中一向崇尚雨露均沾,我想——”
“你想什么?朕说过初十,十八是小叶到龙腾宫侯着朕的日子,其他时候,随传随到,现在朕再说一遍,记得没?”他一边说,一边轻啃着我的耳畔,我感觉是一条蛇吐着红信子舔着我,说有多恶心有多恶心。
“皇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用力,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耳畔,突然的疼痛让我惊叫出声,我禁不住用手去摸,一手殷红的血。如果不是摸到耳朵还在,我以为我的耳畔硬是被他咬下了一半。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朕想要多少天,就多少天?”他恶狠狠地说,眸子说不出的阴寒,如一头站在山岗上的狼,看着一条淌着鲜血的尸体,随时准备一跃而下,用锋利的牙齿将尸体咬死吞咽。
“啊——”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待暴风骤雨的到来,但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深邃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我的身体,如刀子一寸一寸地割着我的肉,这种感觉堪比凌迟。
他是故意这样,故意让我恐惧,故意不给我一个痛快,这条毒蛇,我真恨不得将他扔到煮得沸腾的水里烫熟。
“莫非小叶的身体比你那些女人好太多,以致皇上一看再看?”我禁不住嘲讽地说。
“虽然这脸不是倾国倾城,但肌肤如玉,身材珑玲曼妙,的确是秀色可餐,朕看着实在是嘴馋。
酥麻敌不过疼痛,快意抵不过嫌恶,我感觉他就是一个恶魔,他就是一个来自地狱最邪恶的魔鬼,他甚至没有把我放在床上,而是将我按倒在贵妃榻上,在他的啃咬下,我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鲜血横流。
“皇上,床,去床。”我害怕了,我恐惧了,我痛了,我只想找一个借口让他停下来,但他却充耳不闻。
撕裂的疼痛,让我泪水溢出,强烈的羞辱,让我愤恨,我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他背脊的肉,在他的背划过一道道血痕,带着报复,带着发泄。这让我觉得很畅快,因为我也让他痛了。
“你这手似乎不够老实,看来朕对你还是太宽容了。朕对伤人的猫爪,一般会直接砍掉。”他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布条,将我的手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手不能动,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是一个活物,但面对一头狼啃咬你的身体,你却只能看着他一口一口咬着你,越痛越清醒,越清醒越恐惧。
我紧咬牙根,直到他累。当我剩下半条人命那样喘息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衣袍,恢复他一贯的器宇轩昂,高雅华贵。
他微微弯腰,解开了我手中布条,因为勒得紧,已经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挪开眼睛不看他,我害怕我眼中的厌恶与愤恨会无法掩饰。
“朕这般宠幸小叶,小叶不应该说点什么?”他用他冰凉的指尖勾起我的下巴,用他王者的气势睥睨着我,俯瞰着我。
“谢皇上恩典。”这个时候的我,连跟他斗气的力气都没,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助他登位,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遇着他,许是我已经殉葬,许是我因为弑君,已经凌迟处死,甚至牵连九族。
他离开之后,守候在外面的罗音与小婷,已经火速进来,看到血淋淋的我,就是一向清冷镇定的罗音,脸色也为之一白。
“大小姐,皇上他怎能这样对你?”小婷这次终于哭出声来,罗音则利索地将我抱起,替我拭擦着身上的鲜血,然后帮我涂药,但她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罗音,别涂了,就让这身体满身伤疤吧,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看见应该发噩梦,他应该就不敢碰了。”曾经的我也是极为爱美的,但现在我突然希望自己满身伤疤。
“一年熬熬就过了,这伤疤如果留下,就一辈子了,自己看着自己都发噩梦,你愿意?”罗音嘴里说着话,但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谁不想漂漂亮亮,谁不想洁白无暇?但这一年我怕我熬不过。
“皇上有心整你,自然有办法,这个宫中多是没女人的侍卫,多是禁欲已久的死囚,会在乎你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