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认着我,下辈子认准我回来报仇,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他这般对我说。
“这是皇上的恩典,小叶的荣耀,小叶高兴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找皇上报仇呢?”
“是吗?”他不说话,狠狠咬了我一口,我发现我不说话,他说我是哑巴,我说话,他又愤恨嫌恶,我一动不动,他说我像木头,像死尸。我动了,他又说我的爪子伤人,得砍掉。
我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找到我的错处来惩罚我,渐渐我既不想讨好他,也没有心思去激怒他,他需要我脱衣服,我就脱衣服,他需要我笑,我就笑,他肆意横行的时候,我就死死忍受,但每次离开这龙腾宫,我还是抑制不了心中的厌恶。
对这个男人,我曾经的一点点好感已经消失殆尽,如今他在我心目中与一头禽兽无异,有时夜深人静,我真恨不得拿一把大刀,冲进龙腾宫,要不是我将他乱刀砍死,要不让他将我乱刀砍死,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经过嚒嚒一个月的教习,新进宫的秀女都熟悉了宫中的礼仪,皇后考过一番,听说非常满意,如今就等着皇上定一个日子选妃。
含珠公主依然住在皇后的飞凤宫,偶尔在宫中也还能见到她,如今她也有十六岁了,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眸子清透无暇,带着点少女的无邪,但笑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看着荡人心魂,皇后虽然高贵端庄,也长得貌美,但站在她身边,始终觉得呆板,少了少女的那种活力明媚。
“这含珠公主真漂亮,近看远看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宫里的妃子站在她身边都给她比下去了。”我感叹到。
“但小婷觉得大小姐站在她身边,也没觉得被她比下去,各有千秋,各有风味,我觉得大小姐越看越是耐看,眼睛比她更有神韵。”虽然我知道这是奉承的话,但还是十分受用。
这个月最难熬的两天已经过去,但我还是会提心吊胆北天帆会突然出现在碧水宫,半夜偶尔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都会惊醒,惊醒后一夜无眠。即使勉强睡着,也是噩梦连连,很多时候,都是梦到北天帆狰狞的脸,梦到他用鞭子抽打着我,用刀子刮着我的脸,用绳子将我绑在柱子上。
有时北天帆那邪恶的脸,会变成他的父皇,他用干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个猎人看待着自己的猎物,在梦中他父子交替出现,有时这个刚刚阴冷地笑完,另一个就邪恶地看着我,我每每都是吓地大喊大叫。
“大小姐,不怕,只是噩梦,只是一场梦。”罗音每次听到声响,都跑过来安慰我,用她那不柔软,甚至长着茧子的手轻轻替我擦着汗,有时我会在她的抚慰下安静下来,有时我却像崩溃一样嚎啕大哭。
哭累哭干眼泪,罗音就会帮我掖好被子,有时我实在睡不着,她就陪着我到处逛逛,夜深的后宫,安静地像一座坟墓。
我每一个月都得添几套新的衣裳,虽刻意隐瞒,但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开始只是个别宫妃暗底下说我奢靡,但很快这事连朝中大臣也知道,这点事能掀起风浪,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自从北天帆处理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之后,也严禁大臣,宫妃奢靡浪费,曾有大臣不当一回事,大肆庆贺大寿,当夜酒席就吃掉了几百户人家一年的食粮,北天帆为此大怒,将大臣连降数级,贬到苦寒之地,从此朝中大臣的奢靡之风顿止。
皇后为了讨好北天帆,也努力整顿后宫,宫妃的用度也大大缩减,宫妃的衣服,一年多少套,按等级高低分配。每季都会把这一季度的衣服送到各妃子的手中,而我每个月都额外弄几套新衣服,引来了一大堆的非议,这些舆论对我还是护龙司都影响极坏。
但一个月被北天帆撕裂几套衣裳,我不补做,哪有衣服穿?可偏偏这个又说不得,而北天帆更不会站出来说本太妃的衣服,是他这个无耻之徒撕裂的。命轩儿偷偷给我送,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避免衣不蔽体,我每次去龙腾宫都会带多一套衣服,但北天帆那禽兽,就试过在我重新穿戴好之后,又龙精虎马那样将我扯回来,一番云雨后,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成为一条条,有时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精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罗音、小婷每次都会在辇车上多准备一套衣服。
“姐姐,宫中的衣服不够穿?”有一天轩儿这般问我,他能这样问,我知道外面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不定我一个月新作几件衣裳,换成一个月要做几十套。
“不是——”我急急否认,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果然不出所料,流言越来越盛,说我自恃是太妃,随意破坏宫中规矩,奢靡浪费成性,一个月硬要多做几十套衣服,每一套衣服只穿一次,穿完就扔,料子都要求最好,最贵。
知道这衣服难逃被撕的命运,我每次都用普通的料子,但结果还传成这个样子,小婷气得脸儿都绿了,直骂无耻。
“以后新做的衣服都用旧的款式,尽量同一匹布料做多几件衣服。”
下一次去龙腾宫,我自己带了布条。在北天帆还没有撕扯我衣服之前,我就递给了他,他冷眼看着我,并不接,似乎等着我的解释。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