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间的情义,往往不需要很多的话去说,去安慰。
秦枫流泪,是因为我擅自做主,甚至都没有和他商量一下,就翻脸,然后投奔到了孟五丰那边。
和孟五丰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肯定是游走在这样的边缘之中的,触碰到粉,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我成功的干扰了孟五丰和白虎的目标,让他们两个人互掐了起来,可以说是一个人,不动其他的人的,守住了整个县城。
当然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而最大的代价,就是我有了粉瘾,这也是秦枫现在最不想看见的。
甚至,县城里的事情之后,他都不知道我有粉瘾这件事。
知道我有的,目前还活着的,只有白幽。
这一次我也是实在没有在他们的面前忍住,这才暴露了出来,若非如此的话,我会选择把这件事一直都隐瞒下去的。
我抬起手发抖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的老爷爷,在秦枫的后背上拍了拍,说:“别哭了,也没有什么好苦的,拿我一个人,换其他兄弟们的安稳,不是也挺好的吗?”
秦枫却冲着我吼道:“好个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命啊,你这……”
我本想要说话,却使劲的咳嗽了两声,嗓子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秦枫也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以为我要出事儿,嘴里不断的安慰着我说:“你别激动,快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秦枫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幽书烟酒,但我说的话,他还是相信的,也知道到了那儿,我就有办法能好。
我长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说:“我们在道上混的,不就是在玩命吗?放心吧,等我叔叔的事儿解决掉了,我会老老实实的戒瘾的。”
秦枫朝着我重重点了点头,这才擦了擦眼泪,过了会儿,他开口问:“这件事,她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有跟她说过。”
秦枫口中的“她”,指的就是江雪。
这件事我根本就说不出口,况且,我和她的关系,到时候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这事儿我也自然也是绝口不提。
恐怕我也只能戒掉瘾之后,才能和江雪结婚,我听说这玩意儿也有绝yu的可能性,只是不知道真假。
长期吸食这东西的情况下,人的身体很多机能都会下降,伴随着的也有很多的疾病。
所以,这东西我现在很讨厌,更讨厌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看了看副驾驶的后视镜,镜子里的我,脸色很是苍白,嘴唇没有任何的血色,整个看上去就像是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没有任何的精气神,也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活人气儿。
秦枫开着车在街道上兜兜转转,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找到幽书烟酒的具体地点。
期间我忍受着万蚁食肤的折磨,也把脸转了过去,不想被秦枫看见我如此难受的样子。
车子停下后,秦枫打开副驾驶的门,而我已经全身无力,甚至直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秦枫见状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走进了那个毫不起眼的小卖铺里。
这个小卖铺开在了一个深巷里,经过的人都寥寥无几,生意更是可以用“惨淡”来形容。
但尽管如此,里面的老板依旧坚持守在这样的地方。
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留着小胡子,有些消瘦,不过整个人倒是红光满面的。
他在看见我们的情况后,立刻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秦枫,目光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来后面。”老人直接掀开了门帘,一个宽不足一米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秦枫愣了愣神,还是抱着我走了进去。
这扇门里,摆放着一张单人木床,而床的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瓶罐,大小形状不一,但我注意到桌子上有粉。
“放在床上。”老人说了一句,随后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个注射针管,从桌子上的瓶罐里挑选了两种,分别吸入了针管里,摇晃均匀。
秦枫看着他的样子,立刻阻止了他,说:“你这里面是什么?”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眉宇之间有些不悦的说:“能治他的东西,他现在正在遭受着折磨,要是不想他被这样折磨的话,就给我让开。”
秦枫有些坚持,他不明白那东西是治疗我的,还是想要害我,自然也没有立马让开。
“让开吧,他是帮我们的。”我拉扯了一下秦枫的衣服。
秦枫有些犹豫,说:“这个人能信吗?”
这话一出,老人立刻有些生气了,把针筒放在了桌子上,说:“不信我的话,你们又何必来找我?”
“这么说你认识我们?”秦枫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老人。
老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认识,秦枫,韩平,是吧?主人交代过,你们迟早都会过来的,韩平就是一个瘾君子,主人说过,让我全力救助你们的,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现在我算是知道了,白幽再返回市里后,就已经跟老人说过了,要是我找上门一定要帮我,也难怪,在我们进门时,他问也不问,就把我们让进了房间里。
老人再次拿起了针筒,说:“这里面是我们最新研制的药物,可以做到迟缓的作用,想要彻底治愈,还需要最少五针才行,我不敢加大药量,怕你的身子承受不住,相等的,这种药物可以把你的粉瘾治好,但也会透支你的生命。”
我认真的听了一遍,就朝着他点点头,让他给我注射,我已经受不了那种感觉了,在不注射的话,我害怕自己会变得疯狂,管他生命不生命的,只要现在死不了就成。
秦枫还想问什么,被我给拦了下来,先让他注射了再说,反正他一个老头,也不可能做出来对我不利的事儿。
老人来到了我的面前,用手抬起了我的胳膊,有些粗的枕头插入了进去,我没去看,可以说是有些不敢。
在哪个东西扎进我肉里的时候,我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变得沉重起来,想要抬,却用不上任何的力气。
不光是胳膊,全身都是如此,那种奇痒难忍的感觉,也变得更加的强烈了。
我的心头一惊,卧槽,该不会是这个老头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