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缓缓道来:“之所以称为尊者,只因为这些修士早已超越品级约束,达到一个无人可知的境地,品级对他们而言只能是折辱。”
筑基期弟子瞪大双眼,更加好奇:“没有品级?”
“对,九品巅峰之上,抬手挥袖间便可令中州天翻地覆的人物。”
“俞家老祖,皇符尊者。火家老祖,炽火尊者。连家老祖,万法尊者。雪封山,离火尊者。符箓、炼器、术法、炼丹,这四人早已超越九品巅峰,故而外界只能以尊者称之。”
筑基期弟子生于小宗门,又刚离宗门,什么事都不懂,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些,好奇心全被勾起来,他又道:“那前辈为什么第一次提到离火尊者直叹可惜?”
他身边的同门师兄本想拉住自己师弟,但见那位金丹修士并无恼怒之意,自己也想听,便任由着自己师弟去了。
在筑基期弟子问出这句话时,整个二楼陷入一片诡异沉默中。
良久,金丹修士叹了口气,酒壶定在桌上,发出闷声,“因为陨落了。两年前雪封山天地异象突现,离火尊者炼出神丹,修真界所有修士为之震惊。传闻数十位大乘大能,数不清的渡劫老祖和合体修士冲往雪封山,欲争夺神丹。”
“惨战一月有余,最后全死了。”
“嘶……”
在金丹修士话落时,缠住殷绝手腕的蛇尾忍不住缩紧,石中火在识海中叹了口气,“难怪你神魂碎成这样。”
殷绝对他如何陨落一事向来只一语带过,惨战一月有余,谁也不敢想殷绝是怎么支撑过来的,一步步被人逼入绝境,最后该是怎样的心灰意冷才选择自爆。
“怎么可能?!”筑基初期弟子不解,“一个人对这么多大能,怎么可能全死?!”
金丹修士冷冷看了眼筑基期弟子,在后者被这眼神吓了一跳,让身边师兄拉回座位上时,金丹修士冷嘲笑道:“怎么不可能?”
“那你觉得有人不到两百年岁晋升大乘巅峰可能吗?而且这人没有宗门,没有家族。”
筑基期弟子愣愣摇头,“两,两百岁的大乘巅峰?怎么可能啊。”
对他们而言别说大乘,化神也如此遥远,别说两百岁的大乘巅峰,就是两百岁的化神也是天资惊艳者。
别看他们说程家少主二十九晋升化神中阶,说得无比轻松,其实他们心中都明白那是中州顶尖级的人物,不到半百,甚至不到而立之年的化神修士,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如今告诉他,不足两百岁的大乘巅峰?!还是散修???!
疯了吗?
这根本不可能!
金丹修士又道:“那不足两百炼丹等级便超越九品巅峰,你觉得可能吗?”
筑基初期弟子脸色发白,“难,难道前辈说的此人正是离火尊者?!!”
金丹修士笑了声,不再说话。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难道离火尊者是夺舍的大能?!不可能啊,即便夺舍大能,在此之前也不可能有人有如此成就,怎么可能……”筑基初期弟子着急往四周望去,这里面有些不少金丹修士,甚至有元婴初期的修士,他们先前对中州顶层的事侃侃而谈,而此时没一人反驳这个金丹修士所说的话,就证明这个金丹修士说的全是真的!
沉默许久,又有一人道:“离火尊者陨落一事早有迹象,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金丹修士不悦撇嘴,却也不否认,往嘴里又灌了口酒。
“离火尊者向来独来独往,性子古怪,若当初他答应木家,去木家当客卿,又或者去别的大势力当客卿。又怎会落了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离火尊者的存在对大势力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啊,更何况离火尊者看了多少人家祖传的功法、心法?看了就算了,关键离火尊者悟性强啊,看一部学一部,全给人家学走了,这可不就是个移动的功法阁?谁要搜了离火尊者的魂,啧啧啧。”
“你说吧,炼丹就炼丹,你非得看人家传家宝干什么?那可是人家压箱底的保命东西,那些被看过功法的大势力脸上笑嘻嘻,心里指不定早准备将离火尊者千刀万剐。神丹只是个引子,一个人,知道这么多天阶、地阶的功法,还没有归属任何势力,这样的人,不除不行。”
“是我我也得杀了你。”听了缘由的石中火在识海里悠悠感叹一句。殷绝的行为对那些大势力可不就是侮辱吗?
想到家族最重要的功法就让这么一个外人看去了,可不跟眼中钉肉中刺一样?
殷绝一笑,他确实活得过于恣意妄为了些,不过他并不后悔便是。
安抚着手腕上显然情绪不对劲的小蛇。
不管是之前一个人九死一生闯秘境,还是之后炼出神丹遭人围剿截杀,其实殷绝心里并未有太大感觉。
如今瞧见自己养的小妖兽这么关心自己,殷绝到底忍不住心里一暖。
“离火尊者身世呢?离火尊者这么强,他的家族总不能寂寂无闻吧。”
“谁知道啊,听说离火尊者第一次正式扬名时,是在中州举行的一次炼丹比赛上。那时候无数天之骄子参加比赛,现任木家家主二弟——木清熙比木家家主天资还要出众,年仅二十八,就已是七品炼丹师。所有人皆以为此赛魁首定是他拿下,没想到却被一位带着鬼面具,不知姓名来历的人夺下魁首。最后木家老祖一语道出这人年仅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