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整天里,我都在为凑钱的事儿绞尽脑汁,不要看我答应的爽快,但是现在如何和外界联系,却成为一个头痛的问题,现在我身在女监,不是在h监狱,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想办法,花点代价,总能找到一个警察捎个话,或者找到一部手机用用。可是在这里,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情急之下,我只有求助于陈怡,让她帮着我和我家里联系一下,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我不知道女监的水深水浅,陈怡到底在这里能力有多大,要是误了事儿,那后果可真是不妙。但是第二天一整天,我都没有遇见安静,就连消息也无从传递。
一直到第三天中午,我还是没看见安静人影,我的心里预感就有些不妙了,难道说这真的是上天注定,我和陈怡的事儿就要屡经磨难?之所以要急着和安静联系上,除了传递消息解决这件事儿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陈怡给我的回信现在在一只眼的手上,我根本不知道她里面对于我的提出的那几个问题是怎么回答的,一想到这些,我就心急如焚!
关心则乱,我曾自认为已经修炼得很沉稳了,但在遇见事情之后,还是将我焦急的情绪暴露了出来,第一个发现的,就是最近和我整天待在一起的包子。
“怎么了?是不是遇见什么不顺的事儿了?”趁人不备,包子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心头一震:“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包子摇摇头,苦笑一下:“你看你那个样子,就像动物园里的狼一样,焦躁不安,是个人都能看出你有事。”
我面色微红:“我靠!看来我实在是太没有城府了。”
包子递给我一支烟:“不是的,和你认识这么久了,你也算是一个沉稳的人,不然咱最开始我也不可能和你混在一起。但是我这两天发现你确实很不正常,满腹的心事都在脸上写着,我就估计你肯定是遇见大事儿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问你。”
我默不作声,心头更是一阵烦恼。
包子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道:“到底是咋地了?是家里的事儿,还是改造上的事儿?有啥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我也好给你出出主意。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我张张嘴,欲言又止,说实话,我心里的秘密太多,真的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但是这样的事儿,叫我如何开口啊!
我还踌躇间,包子就有些不高兴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要是别人的事儿,我才懒得问呢,咱们是哥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想帮你!”
我见包子真的有些生气了,心想,他妈的这事儿要是钱最终不到位,被一只眼捅了出去,到时候肯定是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于是我就把在看守所和陈怡认识,包括最后我们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一直到来到女监如何又遇见她,如何跟一只眼结怨,被他抓住把柄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唯一有所保留的,就是我对陈怡的真名,有意识的隐去了。
“有些事儿,在你们看来,是虚幻而又可笑的,但是我很认真,这种感觉,你不一定懂。”叙述结束之后,我用这样的一句话作为了总结。
包子已经被我的讲述震惊了,嘴巴大张着,一直到手里的烟都燃到手指了,这才甩着手如梦初醒。
“我操!我操!我操!”或许是心情过于激动,包子一连发出了三声惊叹,这才接着说:“你的这经历太曲折了,你们的故事真的太传奇,太感人,太浪漫了,简直是高墙里开出的一朵爱情之花,我太佩服你了,真想给你磕一个,才能表达我的仰慕。”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去你的,别在这给我装文人了,还爱情之花,你俗不俗啊?”说到这,我神色微变:“其实,就是认识了她之后,心里有了念想,这才觉得坐牢不是那么无望,任何磨难都才能觉得有价值,你或许不懂……”
包子激动地打断我的话:“我咋不懂?我咋不懂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一个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的人,我也是有故事的人,这次……”说到这,他猛地住了口。
我看着他:“这次什么?”
“嗯……啊……没什么,还是说说你的事儿吧!你现在打算咋个解决?”包子换了一副神情,不再那么激动,认真地问我。
一说起这个,我心烦意乱,将手里早已经熄灭的香烟,远远地扔出了窗外,好像要把所有的烦恼扔出去一样:“俅!老子现在也没办法,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我和外面根本联系不上,就算是有日天的本事,也无处施展啊!我也想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包子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这话不对,你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那个女的想想啊!这样一闹,她以后还能改造吗?”
我抱着头:“我现在是哑巴聋子,和外界联系不上,就是想让家里给钱,也没办法啊!实在不行,老子就和他玉石俱焚!”我恨恨地说。
“别!人死俅朝天,不死万万年,你们这么有缘,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长呢!”
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包子见我沉默了,想了半天,试探着问:“你们真的没有这个?”说着他蜷起中间三指,翘起尾指和拇指问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手机,我摇摇头,苦笑道:“兄弟,你认为我要是真有这东西,还用得着坐以待毙吗?”
包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才说:“这个东西还是要想办法弄一个的,不然万一以后你遇见什么事儿,不方便。”
我没好气地说:“这件事不解决,我没心思说以后,以后,以后我还不知道是啥样呢。”
包子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想了一会说道:“这件事儿,不能给钱,给了,就是证据,就是无休止的敲诈,监狱的人说话大不可信。这件事,你要是相信我,交给我,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