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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东宫来了个小侍读 > 第二百二十五章出逃失败
  被楚萧澈抱出大理寺的那一瞬间,靳布的四肢已经完全失去知觉。
  尚存听觉的耳畔似乎传来礼炮齐鸣的声音,她透过斗篷的缝隙望向黑漆漆的天空。
  礼炮响起的地方是皇宫方向,那里的天空,亮如白昼,烟花绚烂,美轮美奂,刺痛她的双目。
  算下来今日是大丧结束后的第二天罢,他按照约定时间成婚了,新娘却不是她。
  手心被刺破的疼痛感已经无法再唤醒她的意识,靳布慢慢阖上眼,沉沉睡去。
  他们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呢。
  楚修然曾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夏都是他的,她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一个时辰后,一身喜袍的楚修然伫立在牢房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纸片,皱巴巴的碎片上依稀可以看到她的泪水和鲜血滴溅的痕迹。
  这些日子她很难熬罢,今日知晓他大婚,心里很失望罢。
  小玉被人用冷水泼醒,拖着半麻的身子匍匐在地:“奴婢依照陛下交待,戍时过来帮靳小姐更衣,刚收拾妥当,便被人从背后袭击。”
  “给朕封城!全城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楚修然微闭双眼,狠厉出声。
  靳重之的贪污数额巨大,所引起的民怒官恨不是他身为帝王能够强压制下去的,按照律法,整个靳府是要株连九族的。
  他与众多朝官斡旋许久才将靳重之的斩首罪名改成流放。
  至于她,楚修然早已想好了对策,对外宣称她被斩首。
  实际上,他特意派出小玉在今夜为她梳洗打扮成普通官宦家的丫鬟模样,以死囚替换,暗地里将她接进宫,日后她便以她人之名在后宫生活。
  今日的这场大婚,不过是他与慕容家的一场交易罢了。
  慕容一族势力被打压许久,他们急需一位皇后来提升他们的朝堂上的地位,所以他娶了慕容琼柔。
  而慕容正则帮他劝说百官,保留靳重之一条命,将他由斩立决变成流放至西南瘴湿之地。
  如此以来,他便能保住她与靳重之两条人命,见到她时也能够有个交待。
  可此时他却看不见她的半点踪迹。
  将她劫走之人,楚修然心知肚明。
  悦诚苦求他多日,自是不会放任她被斩首。
  另一个帮凶,则是他自大婚礼成后一直未见的云襄王楚萧澈。
  他一直知道楚萧澈对她的感情,但那时她并未挑明身份,他与楚萧澈二人心照不宣。
  而后她恢复女身,楚萧澈似乎知晓她的心意,愿意成全他们二人,刻意与她保持距离,阿布似乎并未察觉到楚萧澈之心,全身心的挂在他的身上。
  他也未再将他的这位皇叔放在情敌之列。
  而今,楚萧澈竟敢为了她伙同悦诚劫狱!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楚萧澈对她的感情,为了她竟然连王法,连皇室王爷之位也不顾了么。
  此时皇宫,凤仪宫内,慕容琼柔顶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榻边。
  “娘娘,陛下那边刚才传话过来,今日他不会过来了。”巧月送走德文后走到慕容琼柔身边轻声开口。
  慕容琼柔一把扯掉盖头,冷哼道:“他是去看他的老情人去了,哼,明日便要被斩首了,今日自然得去告别的。”
  巧月觑着眼:“娘娘,陛下他不会使些什么手段换了那人罢。”
  “不会。”慕容琼柔很是笃定,“靳重之贪污案全国瞩目,朝中上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虽为帝王也不能在这种事情上过分偏袒靳府,能留靳重之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虽然慕容琼柔说得肯定,但她心底依然隐隐有一丝不安,以素日的了解来看,陛下与靳布的感情不错,为何他会愿意留下靳重之的性命而不是靳布的性命呢。
  见巧月依然忐忑,慕容琼柔起身端起茶盏补充道:“再者说,他登基不久,虽是名正言顺,但手中兵权极少,否则也不会轻易答应我大哥的交易,与慕容府联姻,拉拢慕容府。”
  话说出的一瞬间,慕容琼柔明白了其中缘由,必是大哥慕容正要陛下舍弃靳布选取靳重之。
  靳布为女子,若留下她的性命,陛下日后肯定会找机会召她入宫,届时一旦靳布有了子嗣,那慕容一族又将受到威胁。
  而靳重之经过此案后再无入仕重起的可能,他被判为流放后,陛下既惩处了他,平息了百官众怒,同时又显出帝王的亲厚来。
  想来也是,两朝元老犯了错事,直接斩首未免太令人寒心。
  如此以来,帝王之威能竖,兵权世家也拉拢至身边,甚至百姓亦会称赞他顾念君臣旧情,不是冷血之人。
  这番思量下来,慕容琼柔暗自窃喜,若她是皇帝也会选择舍弃一名女子的。
  至于往后的日子……
  她曾经对楚修然是有感情的,是爱慕他的,只是那时他生死未卜,心中的念想被姑母掐断,她也顺势稍稍放弃了一下而已。
  如今她已经成了皇后,自然是可以重新将这段感情捡起来,日子还长,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滴水石穿,感动楚修然,让他忘记自己曾经的放弃,接受她的。
  巧月见慕容琼柔自顾自的露出笑意,不觉纳闷:“娘娘,陛下为看望那人彻夜不归,你竟还笑得出来?!”
  “她要死了本宫还不高兴?!”慕容琼柔大笑出声,“从今往后本宫便是大夏皇后,她一个死人再无任何机会,你说本宫是不是该高兴?!”
  巧月亦笑逐颜开:“以往她假扮男子时奴婢就看她不顺眼,现下终于将这根眼中钉剔除了。”
  黑夜终于过去,靳布躺在床榻上睁开双眼,稍稍移动了一下四肢:“你们把我带到哪儿了?”
  一旁的悦诚将她扶起来,替她揉了揉依旧有些麻木的肩膀:“我们失败了。”
  “被抓住了?”靳布有些好笑道。
  悦诚低声开口:“不,昨晚刚跑到城门旁边,那里的官兵突然多了起来,情急之下皇叔便掉头,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们暂时在这里等着,他出去查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