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依旧冷着脸,“我用手机和修炼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什么相关就不劳你操心,还是赶快去看着吧,林家就要倒了……”
“什么?你在哪里看的?”陆绵绵说着便向花容走去,伸头看他的手机,却什么也没看到,花容手一翻就将手机放没了,陆绵绵看的生气,又想唠叨两句不要玩物丧志,可是还记着林家落败的事,急忙开口问道:“我才出来就有变故了?到底他们在搞什么呀!”
说着便急匆匆的想去林花影的过去里,只是走之前,陆绵绵又问道:“我还好么?”
花容眼也不抬一下的回道:“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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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绵绵又回到了林府,眼前的林花影两眼无光,脸色惨白,还不时的咳嗽着,似乎又廋了许多,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从前只觉得她讨厌那里,没想到她对那个家还是很在乎的。
林花影静静的坐着,也没人来打扰,头上折射着冷色光泽的珠翠在这时看着像一座座山一样的东西,似乎能瞬间将她压垮。
石一粟进了屋中,坐在她身边,本来抬手想摸她的脸,最终却又收了回去。
“我说你怎么会忽然对我好了起来,原来你是在利用我?”
陆绵绵一听,瞬间精神百倍,看来还没错过的太多,还能赶上某些精彩瞬间。
“我是对不住你,可是错并不在我,在你父亲林立身上!”
石一粟回答着,这大概是石一粟第一次这么轻柔的语气跟她说话,从前,他都是冷冰冰的,有一种霸道总裁的即视感,可是霸道总裁总是倾尽全新爱一个人,即便是相爱相杀也会有些温暖,但是石一粟从开始到现在才终于对林花影温柔了一些,是因为他对她的利用而出现了今天罕见的温柔么?
陆绵绵知道,这是肯定的!
“他一开始是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的,他想置身事外,是我,是我为了你,害了我父亲……”
林花影平静的说着,全身的力气像是全被抽干,这话比灰尘还轻,可落在人的耳中却犹如惊雷崩石一般,叫人心颤。
“你是林家人,但是已经嫁到石家,是我石家人,皇上看在这次平乱的事上,你也有不小的功劳,对你已经网开一面,你也就不要再这般想不开了……”
“呵呵”,林花影轻声笑了起来,“从前爹和娘是反对我嫁给你的,可是我处心积虑,一意孤行终于嫁给了你,即使你不喜欢我,讨厌我,误会我,我也都能忍耐,因为那时是我算计你,所以我有心理准备,……我不怕你们会对我不好,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就像我爱你一样……,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对我?你真的这么恨我?就因为我算计了你?”
林花影闭上了眼睛,似乎累极了,石一粟动了动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听林花影继续轻轻说道:“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那时硬拿着你的梳子不还给你,只是想以后再见到你也会有理由能跟你说话,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么?”
林花影说着,拿出一个小荷包,上面的绣线十分平整规矩,不出挑也没特色,从里面倒出一把玉色小梳子,递给了石一粟,“我从前不知这是万淑贤给你的,后来小姑拿去后我才知道,现在把它还给你。”
石一粟默默接过玉梳,握在手中,依旧没出声,林花影接着说道:“我给你和允王殿下牵线,给你和爹爹牵线,你们不好办的事情,我毁掉我的名誉帮你们办妥,即使最后,我故意将你指成闻歌,叫小雨误会,错把你们安排的我和闻歌的婚事,安排成我俩的婚事,做这些我都无怨无悔,因为我喜欢你,想天天看着你,觉得这些事情即使叫我死一万次我也做的开心快乐,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感觉不到我快乐在哪里,我的心在哪里了?”
林花影说着,小声地哭了起来,眼泪一两滴划过苍白的脸颊,“我都做好了与你同死的准备,可是为何你成了皇上的人,允王殿下被囚禁起来,而林家与李家除了我全都被处斩,你们却都活的好好的……”
“你,不要执迷不悟,皇上早都知道你们有所图谋,才叫我和闻歌打入你们内部,可是我们都是才入官场的毛头小子,想取得你们的信任,只有与他你们联姻才是最快的途径,我确实利用了你,可是如果你们林家与李家真的没有这个谋反的心,又怎么会招来这样的灭族之祸?说到底还是你们有问题!”
是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林立和李家自取灭亡真的怪不得谁!陆绵绵知道林家一倒,林花影的死期也近了,心中莫名的觉得凄凉。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你,父亲是不会加入允王殿下那一边的……”,林花影依睁着一双呆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他曾经说过的,我却没听他的话……”
“事实如此,再说其他又有何用?”石一粟站起身,缓缓说道,“他跟随允王谋反,就应该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
“他知道,只是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一心置他于死地的女婿!”
陆绵绵到此时才终于知道,原来她一直搞不懂的事情,原来是这样!
她在现实中知道肖永陵与石一粟是一对模范君臣,可是在林花影的过去里她却看见她与他互传信息,一开始一直以为是传情书,可后来知道石一粟还有喜欢的女子为他殉情,新婚之夜他们分房而睡,她就知道不对劲,可是怎么想也没想到林花影和石一粟竟然还有这一层纠葛,难怪,难怪!
陆绵绵心中的疑惑没有了,接下来她要知道的是墨阳剑的去处,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等知道了想要知道的,她一定干脆利落的出去,不想再看叫人糟心烦恼到极致的这些事!
屋里又剩下林花影,她依旧似乎看着前方某一处,可是眼中却没有半点焦距,整个人像失了魂儿一样,靠坐在床边,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