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一来,潘蓉,不是很可怜吗?
和他结婚两年多,却没有夫妻之实——
“你,为什么和她没有——”她问。
他笑了下,没接话,却说:“好好吃饭吧!”
吃完饭,方晓悠收拾着碗碟,夏雨辰开始去打开电视,这地方也没来住过,电视放在那里,却是从没动过。
弄了半天,方晓悠把碗碟都收拾好了,电视还是不能看。
“可能没有开通有线电视吧!”她说。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他关了电视,问。
“呃,聊天?”她问。
“我更喜欢,吃你!”他笑着,扑向她。
她赶紧从沙发上跳开,道:“够了吧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事?”
“这种事要是不正常,人类怎么繁衍的,方教授,请你告诉我?”他一脸严肃,道。
够了,脸皮真是厚。
她才不和他这么无聊,刚刚才那么一次,今晚要是再做,她的骨头非散架了不可。
“我看见楼上一个房间有一架钢琴,你弹一首给我听,好吗?”她说。
“都好多年不动了,早就忘记了——”他说。
“走嘛,走嘛,我想听嘛,反正我也不懂,你就算真的跑调,我也听不出来,绝对好听众!”她说着,拉着他起身。
他无奈地笑了,起身被她拉着上了楼,来到三楼。
方晓悠打开琴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他便坐在凳子上。
“坐过来,我们一起。”他说。
“我,不会——”她说道。
“没事,来吧,我教你。”他伸手,她对他笑了下,把手交给他,坐在他身边。
“来,这样,看手,应该这样。”他说着,看着她。
寂静的小楼里,一个个音符,断断续续地敲破了安静。
潘蓉坐在办公室里,秘书许静敲门进来,道:“潘总,您该回家休息了。”
今天陪着孙景年参观了潘氏在锦城的一些投资项目,并且陪同孙景年夫妇和谭鸿宇一起共进晚餐,吃完晚饭后,孙氏夫妻回了酒店,谭鸿宇去自己活动了,潘蓉就回到办公室,看看还有什么事没有处理完。
“再等一会儿。”潘蓉道。
许静看着潘蓉,心中不舍。
这时,潘蓉的手机响了,许静忙递给她,道:“是您母亲。”
潘蓉接了电话,起身走到窗边活动着四肢。
“妈,什么事啊?”潘蓉道。
“你在哪儿呢?”母亲问。
“我?在家呢!”潘蓉笑着骗道。
“真的?”母亲显然不信。
“当然了,当然在家了,我都准备睡觉了。”潘蓉道。
“你办公室的灯肯定还亮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母亲道。
“妈,您在我这里安插了卧底啊?”潘蓉笑着,示意许静给自己倒杯水。
“什么卧底?我是关心你啊!”母亲道,“哦,对了,辰儿呢?”
“他?”她想了想,道,“他可能还在忙吧,还没回来。”
母亲叹了口气,道:“我听说方晓悠回来了,是吗?”
“妈,您是不是就在锦城?”潘蓉道。
“我干嘛非要在锦城才知道这些?”母亲道,“蓉儿啊,你这个傻孩子,辰儿他心里想的肯定还是方晓悠,你要是再不和他亲近点,他和方晓悠——”
“妈,您不用担心了,我没事的。”潘蓉道。
“我和你婆婆通过电话了,我们两个的意见都是一致的,绝对不能让方晓悠掺和到你和辰儿的生活里。”母亲道,“那个方晓悠,不是和鸿宇——”
“妈,够了吧你们,这种事都想得出来。这是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潘蓉道,“方晓悠或者宇叔他们要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外人不要干涉。难道你们要为了我和雨辰,就把方晓悠推给宇叔?”
“这哪儿是我们推啊?他们一直——”母亲道。
“好了好了,妈,您别再说这件事了。我和雨辰之间,”潘蓉顿了下,“我们自己知道怎么做。”
“蓉——”母亲叫道。
“妈,我要睡了,就这样吧,挂了哈!”说完,潘蓉赶紧挂了电话。
坐在沙发上,潘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母亲都来关心方晓悠回来的事情了。
她知道母亲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不管是母亲,还是婆婆,都是希望她和夏雨辰可以好好在一起,可是,夏雨辰——
“潘总?”许静叫了她一声,潘蓉抬起头。
“您什么时候回去?”许静问。
潘蓉起身,走到电脑面前,保存文件,关掉电脑,道:“今晚去隆盛那边住吧。”
许静愣了下,却还是赶紧给司机打了电话,准备车子。
难道潘总要和夏市长分居了吗?许静心想。
坐在车里,潘蓉看着窗外那幽深的夜色,那闪烁的霓虹,突然觉得好孤独。
此时的潘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哪里做什么,就算是不知道,她也总是会猜出来。想到方晓悠,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景年夫妻来到锦城,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和谭鸿宇、潘蓉晚餐之后,孙景年和谭鸿宇私下聊了起来。
“我,想去看看家里,你能不能安排一下?”孙景年道。
谭鸿宇明白,孙景年说的是去谭家。
这几年,自从谭鸿宇在英国参与孙氏的投资以来,就对家里讲了孙家的情况,两位哥哥和姐夫姐姐都觉得他这样做挺好的,毕竟和孙氏联手是赚了不少钱。可是,对于这个,父亲从未说过一个字。
就在孙景年回来之前的夜里,父亲突然叫谭鸿宇回家,问起孙家的事。
“你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父亲问。
“其实是方晓悠,她在那边给孙,孙阿姨做饭,她和孙家的人有接触,后来我才——”谭鸿宇道。
父亲“哦”了一声。
谭鸿宇望着父亲,良久,才说:“您,不打算和孙阿姨见见面吗?这么多年——”
父亲摇摇头,道:“都几十年了,也没必要了。”
谭鸿宇不语。
“你在那边,见过她吗?”父亲问。
谭鸿宇点头,道:“孙阿姨她,精神很好。她父亲去世后,孙家的生意,都是她在管,很不容易。”
“她是个犟脾气,什么事都想要做好,结果累死的就是自己。”父亲道。
谭鸿宇想了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父亲。
“这是什么?”父亲问。
“我妈去世前给我的,”谭鸿宇道,“她说这是,这是她那一年去英国的时候,从朋友那里拿到的孙阿姨和孙景年的合照,从报纸上剪下来又翻拍了拿回来的。”
“你妈?她,她拿这个干什么?”父亲惊讶道。
谭鸿宇想把真相告诉父亲,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有些事情不是他该说的。
“我妈她只是觉得您应该想看,可是回来后,她一直都不想给您,她,不想让您知道——”谭鸿宇说道,“她说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您,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她害怕您知道了——”
父亲长长叹息一声,道:“都这么多年了,谁还记着当时的事情呢?”
现在,孙景年跟谭鸿宇说起想去谭家看看,谭鸿宇便问:“你要跟他说实情吗?”
“其实,我母亲一直不告诉我父亲是谁,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说,可是,我想,想见见,怎么都没有勇气。就是和你认识这么几年,也不敢——”孙景年守着,叹了口气,苦笑着。
“如果你想去,我给你安排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谭鸿宇问。
“今晚,你方便吗?”孙景年道。
谭鸿宇一愣,没想到孙景年想着这么晚去——
“好,那等会儿我们一起走吧!”谭鸿宇道。
两人低声商量完,孙景年就对妻子说:“等会儿你自己回酒店,我和鸿宇谭总有点事再商量下。”
妻子看着两个人,便笑了下,道:“好,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人啊,在一起话总是很多。”
孙景年和谭鸿宇相视一笑。
妻子虽然没有明说,而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她也接触了很多和孙景年有生意往来的人,可是,孙景年对谭鸿宇,似乎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说到哪里不一样呢?感觉两个人就像兄弟一样。对着谭鸿宇,孙景年似乎完全不会去怀疑猜忌,而不像对别人。
潘蓉的车送孙夫人回了酒店,孙景年乘着谭鸿宇的车,直接来到谭家。
父亲睡的早,可是,自从两年前谭老太太去世之后,父亲似乎睡眠变得少了很多,到这个点还是没有睡,坐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车子停在院子里,谭鸿宇和孙景年下了车。
保姆早就接到谭鸿宇的电话,赶紧出来开门。
这是孙景年第一次来到谭家,看着这古色古香的装饰,甚至可以看到谭鸿宇姐弟儿时在这屋里跑来跑去、父亲看着他们微笑的情形。
“老省长在书房里。”保姆阿姨说。
“给孙总泡一杯铁观音端过来。”谭鸿宇道。
保姆阿姨便去了,谭鸿宇领着孙景年,推开了书房门。
“你这么晚回来干什么了?”父亲也从保姆那里听说谭鸿宇晚上会来,即便是没有抬头看,听见门开了,也就知道是谭鸿宇回来了。
“爸,这位是——”谭鸿宇道。
父亲抬头,看着眼前和谭鸿宇站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父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