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下这个味道你喜不喜欢?”
赵珩渊视线落到她刚刚含过的汤匙,想到她的小嘴才用过这个汤匙,古铜色的脸慢慢的染上些许红晕。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张嘴吃了一口。
明明并不是很甜的花生酱,此刻却像是浸了蜜一样,甜得他整颗心都醉了。
“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太甜了?”她问。
赵珩渊抬眸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原本的红晕就扩散到了耳后,心跳如擂鼓。
“挺、挺好的。”他难得的结巴了一次。
然而陆清漪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那就好。”
她端着花生酱蹦蹦跳跳的跑到灶台,把放凉了的糯米团拿出来,先用手搓出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圆团,放一旁。再把小圆团按扁,用汤匙挖出花生酱放上去,搓成一个个圆球。
如此搓出好几个糯米糍后,她突然想到一个点子,转过身不由分说地把赵珩渊给赶出去了。
稍晚,陆清漪拿着两个用布包好的小包裹,递给赵珩渊,满脸神秘地叮嘱道:“这个蓝色的包裹里装的是你的糯米糍,不要搞错了哦。”
赵珩渊一脸茫然,但还是认真的点头。
“路上注意安全,尽快回来。”陆清漪又忍不住嘱咐道。
赵珩渊便笑了。
出了家,赵珩渊并没有往另一座山走去。他径直穿过村子和集市,来到了许府外头不远处的巷子。巷子边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担着自己做的零嘴在售卖。
赵珩渊来到他身旁,把陆清漪以为是做给他猎友们吃的糯米糍给了那老头:“待会许府的孙少爷会从旁边的侧门出去,你把这个拿去兜售给他,得到的钱银给你,但是假如他问起这是何人做的,你就让他到胡家肉铺寻一位姓赵的。”
那老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担心和警惕:“你这食物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大伯,我只是想和许府做笔生意,但是我的外表会吓到孙少爷,才需要大伯的帮忙。您放心,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两,您觉得如何?”
一两的酬劳以及兜售的钱银都归他,老伯自然是见钱眼开的,只是……
“倘若他不吃呢?听说许府的孙少爷已经许久吃不下东西了。”
“无妨,今日他不要,我明日再来。”
老头想了想,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收了赵珩渊的糯米糍,放进木箱里,担着自己的东西,挪到了许府的侧门外兜售。
赵珩渊站在远处,把陆清漪特意分开包的那一份糯米糍解开。只见里头躺着一个憨厚可爱,虎头虎脑的小老虎。
那小老虎圆鼓鼓的,眼睛用两颗红豆做装饰,上面画着老虎的花纹,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陆清漪还给老虎捏了两个可爱的耳朵,更甚者,她还给老虎画上了一个笑容。
赵珩渊忍不住勾起嘴角,想到自己临走前陆清漪的耳提面命,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他拿起小老虎,捧在手心里,几次都没舍得下口,总觉得若是在上面咬下一个口子,也太残忍了些。
想到这,他又是摇头一笑。
曾几何时,他赵珩渊居然连吃个甜食都觉得残忍。他家小娘子怕不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吧。
后来,赵珩渊还是没舍得把这小老虎吃掉。他小心地把小老虎藏了起来,有事没事就拿出来看两眼,直到五天后,小老虎放馊了。不得已,赵珩渊只能把它扔掉。
因为这样,他郁闷了好久,埋头把气出在了山里的野鸡上,直把那野鸡给追得尖声大叫,毛都不知掉了多少根。
就这样,在连续蹲守了四天后,赵珩渊终于等到许志浩从大伯手里买下了陆清漪做的甜食。他眼神闪过一丝光芒,瞬间消失。
前段时间他已经打听过,许志浩偏爱甜食,因此他才会故意让陆清漪每日给他做甜食,让他人去许府附近售卖,就等着许志浩上钩。
是的,虽然如今平静的生活来自不易,赵珩渊也十分珍惜。但是唯有一点是不能触及的,那便是伤害陆清漪。
他无法想象陆清漪因为嫁给了他在外头到底遭受多少白眼和听过多少难听的话。因为这一切她从未跟他说过,也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每次见着她,她总是笑的一脸灿烂,就像是全世界的阳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一样。所以他如何会想到,别人背后对她的猜度和伤害是如此的恶毒。
既然别人夺去了她原本该有的荣誉,那他就帮她抢回来。
想到这,赵珩渊敛上眸子,脸上闪过决绝的杀伐之气,然后转身离开巷子。
在许志浩上钩之后,赵珩渊又连续让老伯每日去许府门外卖甜食,一直持续了五天之后,赵珩渊告诉老伯,今后不必来许府卖甜食了。
“老伯,这两天劳烦你再在这附近走走,倘若他们问起你为何没有甜食了,你便告诉他们,做甜食的小娘子病了,但她相公平日里都会在胡记肉铺走动,请他们去找姓赵的便可。”
说着,他把手里的两百文给了老伯:“这是给你的,劳烦。”
老伯笑嘻嘻接过,小心的把银子收好。收人钱财替人做事,这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这些日子多得了赵珩渊带来的甜食,让他平白赚了不少银子,他还是懂感恩的。
“爷您放心,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就这样,在老伯不再卖甜食的第三天,许府的下人终于是站在小门守着,拦下了老伯。
“大爷请等等。”
老伯早有准备,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大爷,请问您之前卖给我家孙少爷的甜食还有吗?”
“甜食啊,没有了呢。”
“为什么?是、是不做了吗?”下人明显没意料到这种情况,一时间竟有些懵了。
老伯说:“是的,其实这些甜食是之前一位小娘子做了让我帮忙卖的。可是那小娘子近些日子受了风寒,就没再卖了。”
“这这,那请问大爷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有吗?”
“这老头子我就不知道了。”
“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