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渊一听她又哭,手忙脚乱抓起她的手,自己打自己,好像这样陆清漪就不会哭似的。
陆清漪被他傻乎乎的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自己把手从他的折磨里抽出来,推了他一下。
“别烦我。”
“你……别气了,要是还觉得不出气的话,你就打我吧。”
陆清漪横他一眼:“打你有用吗。”不仅没用还打的手心疼,这一身肌肉跟石头似的。
赵珩渊垂下眼,不知如何是好:“你怎样才不生气?”
说完,她贴近他的胸膛,手绕到他腰上,环抱着他,不发一语。
感受到她的体温和柔软的身姿,赵珩渊身躯猛一震,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惹哭了。
陆清漪趴在他怀里,等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才道:“我刚刚是不是无理取闹。”
“没有。”
“哼。”她皱了皱鼻子,说,“我当然会担心你的,那些地痞流氓多是不要命的狂徒,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找谁哭去。”
“凭他们还伤不到我的。”
陆清漪从他怀里坐起,直直看着他,眼里有着不认同:“或许他们不足为惧,可是其他人呢。我气是因为你总是喜欢把事情揽在身上,总是不顾自己的安危。而且你还不让我知道!”
赵珩渊乖乖任她说教,陆清漪便来劲了:“陆家耀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啃老族,成日在外都不知道交的什么朋友,自己惹了地痞被追打,还把人引我们家去。按我说那种家伙打死了也不可惜。”
赵珩渊不由勾起嘴角,他家小娘子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如果她在场的话,想必也不会真让她堂兄被打死。
见他不说话反倒还笑了,陆清漪有些恼怒,张牙舞爪着:“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娘子说的是,下回我看见你堂哥再被追打,一定不出手。”
“那还差不多。”胸口的郁气总算是消散不少,但还是觉得憋屈。
陆清漪那个二伯,一家子全都精明又小气,赵珩渊因为陆家耀被砍伤,他家人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连个慰问都没有。这个陆家耀一年也没见几次,一来就给她家找麻烦。而陆父他们也是,居然合着赵珩渊一起瞒她,想想都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心情平复后,陆清漪把今日去楚楼的事告诉赵珩渊,又把姚老板目前在楚楼的事也说了。
“可惜啊今天没能看到姚老板的真面目,我觉得如果楚楼里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估计应该都是在姚老板那个院子里。”
问题是他们无法潜进去,她观察过姚老板那个院子,院墙比那些富商员外都要高,架个梯子估计也是够不着。就算够着了,墙那头连棵大树都没有,跳下去不把腿折了才怪。
“对了,姚老板院子里还有个叫彦公子的人,生的十分好看,白白净净的,我瞅着他不像附近村镇的人。”
“彦公子?你今天碰上他了?”他皱眉,“没出什么事吧?”
陆清漪点摇头:“没有,他看着人还不错,挺温文尔雅的,像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所以我在想,那个姚老板估计背后还有人。”
当然了,陆清漪还是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若是楚楼背后的势力太过错综复杂,想要救出里面的姑娘恐怕不可能。
聊完楚楼的事,陆清漪揉了揉额角,方才大哭一场心情舒畅不少,但随之而来是头隐隐作痛。
赵珩渊见状把手搭在她额角两端,笨手笨脚地给她按摩。
要说这男人不懂风情,是个不折不扣的耿直男吧,他却总能给她无数个意外。
想到这,她转过头笑着道:“今天媚娘赏了我二两多,不如我们晚上去饭馆吃吧。”
正好最近村子里有庆典,吃饱还可以去逛逛。生活嘛,总得有些情趣才行。
夜里,吃饱两人去了镇上的夜市走走。
时逢秋祭,庆典一连举行五天,今日是第三天,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灯火通明,百姓人来人往,绣球狮舞,鼓乐龙飞跃,沿街小贩热情吆喝。引得才吃饱的陆清漪也是嘴馋不已。
“失策,刚刚吃太饱了。”她恼得托腮。
赵珩渊看着她笑:“多吃点好。”
陆清漪俏皮眨眨眼,兴冲冲地拉着赵珩渊钻入人群。
“那就继续!”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又连续喝了两碗甜汤下肚后,陆清漪抱着大肚子,靠在墙边直摆手。
“不行了,吃不下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赵珩渊举目扫一圈,说:“前头有个茶肆,人看着不多。”
“就去那吧。”
选了靠近窗台的位置,两人点了份茶和小点,在等上茶的时候,他们听到隔壁有一桌人,高谈阔论的不知聊些什么,间歇发出奇怪的笑声。
陆清漪一时好奇,正想竖着耳朵听一听,就见赵珩渊冷冷哼了哼。
“怎么了?”
赵珩渊摇头,说:“别听了,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罢了。”
他越是这么说,陆清漪就越是好奇。盘着腿用屁股往后挪了挪,贴着屏风听后面的人说什么。
伴随着取笑声,陆清漪也逐渐听清那头都在说什么。
“李兄你可真行啊,花魁都给你迷得七荤八素。怎么样,真的比楼里别的姑娘滋味要更好吗?”
被称作李兄的人笑笑,嘴上虽然谦虚,但字里行间不乏炫耀之意:“就一玉手万人枕的女子,和别人有什么两样。不过还别说,她的滋味啊,还真是不一般,那媚劲实在销魂。”
“哇。”席上众人一片艳羡之声。
那李兄仿佛还觉得不够,似乎是拿出了什么,然后神秘地对着其他人说:“你们看。”
席上又是一片惊叹,这一回惊叹过后,众人的笑声明显多了几分猥琐。
“可以啊李兄,连贴身之物都拿到手,看来人家是认定你了。”
李兄笑笑摆手:“可别胡说,我与媚娘不过是逢场作戏,怎可当真。”
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