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被车撞了,后面全部不记得了,”穆谨诗摸着额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发现自己的包在对方手里,“好了,你给我找下手机吧。”
秦斯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车祸发生之后,又出了很多事情,我帮你请假,你好好休息吧。”
转身离开,秦斯年坐在医院的排椅上,打开手机,搜索了最新报道。账目事件愈演愈烈,媒体都约好了一样,从维护穆家变成谴责穆家。
大掌攥紧手机,骨节处发白,秦斯年的右手微微颤抖,就在医院走廊上,从早上坐到了晚上,靠在排椅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手机铃声把他吵醒,秦斯年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不由得眉头紧蹙,“大哥,你说什么?”
穆谨延的声音苍老无力,“你带着穆谨诗离开了吗?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穆谨诗摆脱你了。”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你妹妹,你不应该过来看他吗?把她扔给一个陌生人,你觉得这样好吗?”秦斯年低声嘶吼,走廊上的人纷纷侧目。
“咳咳,你不是喜欢她吗,至少让她好好活着,”穆谨延声音越来越小,“交给你了。”
听到男人轻声抽泣,秦斯年大脑一片空白,穆谨延非常怜惜妹妹,要不是发生了重大的事,他不会这么说。
噌一下站起来,秦斯年冲进了病房,轻柔的叫醒了穆谨诗,“我们现在要离开,我去办手续,你准备一下,好吗?”
穆谨诗呆滞两秒,望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干裂的嘴唇微动,“现在?”
“没错,等着我,马上回来,”秦斯年办好手续,匆匆赶回来,手上拎了采购的食品。
穆谨诗双手撑在床上,艰难的移动一下,喘了一口粗气,“呼,可是我现在动不了!”
秦斯年大掌伸到女人背后,猛然用力,将人捞起来,“不用动,放心吧,有我在这里。”
抱着女人,秦斯年刚到医院大厅,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一队人急匆匆经过,索性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十分杂乱。他们快步离开,也没人察觉。
“现在没事了,”秦斯年抱着穆谨诗上车,自己固定好安全带,用力踩下油门,车子飞速狂奔出去。
穆谨诗身体虚弱,躺在后座睡着,她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跟从小生活的城市、熟悉的家人告别了。
在机场,两人爆发了一场争执,穆谨诗嗓子干哑,不住的咳嗽,却绝不妥协,“我明明救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看吧!”秦斯年无奈,将手机递过去。
穆谨诗将新闻、短信、通话语音都看了,“不可能,我不能这样走掉,穆家只剩下我了,不能把责任丢给别人。”
秦斯年眼看说不通,将女人敲晕,带上了飞机。身姿笔挺,不苟言笑,他抱着女人往前走,在出口处,两名军人对他敬礼,他们刚要喊出称呼,被秦斯年制止。
“这里是民用机场,不要声张,我们走吧,”秦斯年面容冷峻,一行人上了小型军用飞机。
一年后。
诺大的机场,最外层用铁丝网围起来,僻静少有人烟的地方杂草丛生。秦斯年面向外围站立着,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曾经,他以为自己要在这里枯燥无趣的待一辈子,因为一个人的出现,生活充满了色彩。
趁着休假的功夫,秦斯年悄悄溜达到公寓楼,按下门铃,好久才有反应。
“你来了,”穆谨诗抱着婴儿出来,身上带着奶香,“快点进来,我是不是很憔悴,小包子总是不睡觉,一直闹我!”
秦斯年轻笑一下,“交给我吧!”瞥了一眼杂乱的餐厅,奶瓶、三明治,大人和小孩的东西放在一起。
穆谨诗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塞了火腿进嘴巴里,“你先帮我照顾一下,等下我就吃完了!”
“小包子,你这样不乖哦!”秦斯年跟孩子很亲,刚才还在家里为非作歹,被他一抱,马上就乖乖待着了。
“今天,你休息吗?”穆谨诗夹起冷掉的菜,送进嘴巴里,被男人抓住了手,“怎么了?”女人一脸迷茫。
秦斯年拉起女人,到了客厅,“菜都冷掉了,你就这样招待我吗?”他将穆谨诗按在沙发上,“我来做饭吧,你好好睡一觉,等下我叫你。”
“可是,”穆谨诗执意站起来,“就算你休息,也不能让你一边带孩子,一边做饭啊,你怎么忙的过来。”
一只胳膊固定住小包子,秦斯年另外一只手比划着,“不用担心,你看我可以的,等着吧!”
穆谨诗不放心,还是被带到了卧室,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被按在大床上,老实躺好。跟秦斯年相处了一年多,她完全信任男人。
沾到枕头,穆谨诗就睡着了,翻了个身,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暖乎乎的。
秦斯年将小包子放在摇篮里,才动手开始做菜,轻捏下脸蛋,“你要乖乖的,等下叔叔再陪你!”
“咖喱呢?”橱柜和冰箱里都没有,秦斯年推开卧室的门,刚想询问,发现女人已经睡熟,“刚才还嘴硬!”男人摇了摇头,回到厨房。
叹了一口气,秦斯年继续操持晚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加快了节奏。
以前,秦斯年没有下过厨房,作为黄金单身汉,每一餐都在外面解决。一年多之前,他将穆谨诗带回来,没过多久,发现女人怀孕了,心里不舒服,但是,为了穆谨诗好。
他鼓励穆谨诗生下来,“这也是幼小的生命,是你的孩子。”
穆谨诗心里不舍,来到陌生的城市,没有依靠,不想拖累他。拗不过男人,她最后同意了。事实证明,秦斯年的决定是正确的,小包子异常可爱,让两人亲近、开心不少。
晚餐大功告成,秦斯年抱起睡熟的小包子,走到了卧室。一缕秀发在嘴角,他帮女人收拢好。
肤白如雪,唇美如樱,穆谨诗在生子之后,更平添了一份妩媚。她轻咦一声,掀开了被子,暖烘烘的气息袭来,整个人白里透红,小手搭下来,正好按在男人大腿上。
秦斯年安顿好小包子,确认小床上的他没有问题,转过身,轻呼一声,“穆谨诗,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