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故意装傻,恳请他别捉弄我,也尊重一个已经去世的可怜女人。但他还是笃定地说,我的朵骨瓦被人复活了。这话绝对的是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啊!”
杜莫淌着海水,紧紧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开始还以为,他和您一定有了某种默契,所以才挟持着这个不可告人的真相,如此捉弄我一番。可是……”
我虽然脚下疾走,耳朵却在留意杜莫说着什么。
“可是杜莫,我和悬鸦就算再怎么样有勾结,也不会鲁莽到说出你我之间的秘密。“我接过杜莫的话说。
“对对对,我想一定不是您鲁莽,除非,除非……”我又接过杜莫的话。“除非我把你卖了。”
这一次,杜莫没再吭声,但我猜得没错,他的默不做声,实则就是默认。
“然后,那个叫什么悬鸦的家伙,就神秘兮兮地奉劝我,要我自己多留个心眼儿,别傻咧咧的一条道跑到黑,到最后给人当了垫背,还毫不知情的蒙在鼓里。”
我和杜莫在一处山壁长满树枝的地方停下,稍作休息之后,准备就此攀岩上岛。虽然隔着厚厚的山体,眼前是起伏飞花的海浪,但也隐约听到,岛屿内部传来隆隆的闷响。
“好了杜莫,这事儿也出乎我的意料,我不会对你有何芥蒂。杰森约迪最初的作战计划,是将我和恋囚童安排在了一起。可行动的当夜,等我下到快艇时,看到你和恋囚童上了同一艘快艇,才知道这次作战计划在我不知情的前提下已被做了修改。”
说着,我拉开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拿出剩余的最后一瓶小洋酒,给自己灌了一口,又递给杜莫喝点,两人都驱驱寒,做好攀岩峭壁的准备。
看着杜莫冻得浑身哆嗦,我甚至有点觉得他可怜,觉得他是因为我的麻烦事拖累,才落得今天这步。可是,假如我和他不相识,没准他已经混在那群海盗强兵之中死在我的枪下。
我继续对杜莫说:“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把你和恋囚童分开了。而这场突变,都要感谢那位提醒你自己留个心眼儿的悬鸦先生。”
杜莫一连喝了两口酒,抹着嘴角儿咒骂:“他奶奶!这些被雇佣来的恐怖杀手,简直没一个好东西,悬鸦和恋囚童一样的货色。”
杜莫把酒瓶递给我,我给他拿了一些牛肉干充饥,然后接着说:“悬鸦有意将你和恋囚童安排在一起,他这是冲我而来,想先砍掉我一只胳膊。”
在我杀死恋囚童之前,我不想让杜莫知道,我与恋囚童有着弑兄之恨,要不然,这个黑亮的科多兽又该认为我在利用他。
“嘿嘿,看来那小子是嫉妒咱俩的关系了。”杜莫一边说着,一边主动从我手中拿走了酒瓶。
看到杜莫打消了一切忧虑,靠在我身旁的石头上乐滋滋地喝着小洋酒,我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同时也不由得想起一件事情。
在布阿莱城时,冒充九命悬鸦与我一起合作的命中水,曾在一个晚上潜入我所居住的公寓,要我和他一起去截杀巴巴屠。
他当时对我说起,芦雅和朵骨瓦已经由小珊瑚护送去了毛里求斯。现在看来,命中水此话含义颇深,他预感到我即将和真正的九命悬鸦接触,才有意从侧面透漏给我这个讯息,让我日后堤防真正的九命悬鸦时,别忘记悬鸦身边还有个叫小珊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