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心情好了,王氏的心情可就不妙了。
她愤怒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原本想要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都给扫落在地,可是手放了上去,又收了回来。
看着铜镜之中,自己日渐衰老的容貌,愤恨地拿起了铜镜,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太太?”
“什么太太?哪家的太太过得像我这么憋屈。”手上没有多少钱,想要贴补娘家,还需要进精打细算。
还有这铜镜?
拿着摔不坏的铜镜发泄有什么好的,她可是看到了,姜茶房间里,有一面琉璃镜子,照人清晰可见,便是脸上的皱纹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是她娘留给她的。
一个丫头片子,还当宝贝一样,王氏酸溜溜地想着。
也不知道她娘到底给她留了多少东西。
才能够让这么一个丫头,可以活得这般潇洒。
姜家的产业并不少,最值钱的,自然是赌坊。
如今是她的儿子姜鹏在打理着。
这也算是她最为满意的地方,可惜的是姜琳什么都没有。
“娘,娘。”姜琳提着裙摆跑了进来,“我听说你们要将大姐嫁给一个穷酸秀才啊。”姜琳娇俏的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
“别想了,你爹拒绝了,你爹还说了,让我不要再管你大姐的婚事,要不然,就将你嫁给那个穷酸秀才。”
“什么?爹怎么这样啊?”姜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爹真是偏心,再说了,那秀才也看不上我啊。”她虽然身在姜家,但是她可是姜家最穷的一个了,弟弟有赌坊,就是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姐姐,也有不少私产,唯有她,什么都没有。当然,她也清楚知道,姜家的产业是不会给女儿的。
一般女儿有多少产业,嫁妆如何,不仅看公中,还要看自己的娘给不给力了。
她娘,她是不怎么指望了,就算有钱,也多是补贴了她姥姥家里。
“娘,我今年也十五岁。”
“娘知道,娘定会给你寻一户好人家。”王氏摸着姜琳的脸,一脸慈爱。
“那娘,我的嫁妆,你给我准备了吗?”
“你的嫁妆自然有公中准备啊,况且,你弟弟说了,会给你添妆的。”
“娘,你可知道,大姐她有一个私库的嫁妆呢。”想到她大姐的那个私库,姜琳这心里就羡慕极了。
“怎么?嫌弃你娘我没有钱啊?”听到自己家女儿提到姜茶的私库,王氏心情顿时不爽起来了。
“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娘,都是从小给自己女儿攒嫁妆的,你也知道,这嫁妆越是丰厚,在婆家就越站得住脚。”姜琳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觑着她娘的脸色。
心里默默在哀叹着。
想来,她娘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哎哟,一个姑娘家,年纪还这般小,张口闭口就是成亲,嫁妆的,你还要不要脸了。”王氏捏了捏姜琳的鼻子。“好了,我会帮你准备的,这不是你姥姥家里困难嘛,娘这才偏帮了一些,你现在还没有定亲,等你定亲了,娘一定会帮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
希望吧?
姜琳又叹了口气,对于她娘的保证,有些怀疑。
自打宁红则放出那些话之后,原本蠢蠢欲动的媒婆们顿时都销声匿迹,不见踪影了。
宁红则倒也不介意,直接拎着宁青峰去学堂了。
宁青峰原在光禄学院就读。只是既然光禄书院已经将他给赶了出来,自然不会再接受他。况且根据宁青峰的说法,这个书院几乎都没有调查清楚,就直接定了他的罪,想来书院之中,定然有人不喜他宁青峰。
宁红则仔细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在记忆之中,翻出了一个白马书院来。
白马书院山长萧郎乃是当朝探花郎,据闻,当年,他本是状元之才,可是因为容貌俊秀,因此,成了探花郎。
更是被宁德郡主相中,成了郡马。
萧郎不喜做官,偏好为师之道,在翰林混了两年之后,便辞官归乡开馆,这些年来,倒也教出了不少的秀才举子进士来。
宁红则拎着食盒拉着宁青峰来到了白马书院。
比起光禄书院,白马书院看着更加朴素一些。
门房小厮倒也斯文,客客气气地将他们带到了山长的院子。
萧郎正坐在院子里面品茶,下棋。
宁红则原先并不会下围棋,但是之前在做宁糯糯这个任务的时候,倒是学了不少。毕竟古代学子,要学六艺,更何况,他的夫子还是当朝大儒韩太傅,哪里会让他‘不学无术。’
他是凭着自己几辈子的记忆加成,才能够考中进士,成了当时所谓的‘金娃娃’,但是韩天宝,却是真正的天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有这样的妹夫在,他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总不能输的太惨,让宁糯糯没有面子吧?
“一起来下个棋?”
萧郎努了努嘴,示意他们坐下陪他下棋。
宁红则原本想要自己上的,却见宁青峰已经率先一步坐下了。
出乎他的意料,宁青峰的棋艺不错。
都说下棋能够看得出一个人的人品和性格。
观宁青峰下棋的样子,倒是和往日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同,多了几分儒雅,少了几分市井。
“不错。”
可惜,宁青峰虽然天赋不错,到底比不上人家探花郎,坚持了半个时辰之后,便摆摆手,认输了。
“我输了。”
他似乎是习惯输棋了,倒也不气,甚至还顺手将棋子摆回了原来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宁红则和萧郎同时挑了挑眉头。
宁青峰今天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棋艺出色,记忆还这般好,也难怪在没有良师教导的情况下,也能够考中进士。确实难得。
想到这里,对于魏晴倒是又多了几分厌恶。
青峰考中进士之后,衣锦还乡,并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魏晴的事情来,可是这个穿越者却愣是要对付他,改变了他的一生。
简直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