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实证明姬小羽放心得太早了,下车后姬小羽就发现程与棠醉得更厉害了,不但神智不清,连路都走不稳了,只是牵着手还不行,非得把整个身体靠在他身上。要是姬小羽把他推开,他就摇摇晃晃地往地上栽。
没办法,姬小羽只能把这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身形大了两个号的男人半搂半抱着扛进别墅,再扛上楼梯。要不是他体力过人,恐怕就搞不定这个醉鬼了。
偏偏这醉鬼还不老实,把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嘴唇在他耳际颈间蹭来蹭去。姬小羽的耳朵是仅次于腰部的敏感部位之一,被他蹭得两腿发软,几次都差点脚下拌蒜,带着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滚下来。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三楼的主卧扔在床上,姬小羽累出了一头汗,脱了棉衣,只穿一件t恤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刚想起身去卫生间洗把脸,腰间忽然一紧,被一条手臂圈住了,身后的男人口齿还算清楚地说:“不许走。”
姬小羽要掰开这条手臂并不难,但就怕自己用力过大会伤到人,只得好声好气地安抚:“程总,我不走,我就去卫生间洗个脸,再给你把脸擦擦,行不行?”
程与棠用迷离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判断他没有撒谎,这才松开了手臂,接着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要是走了,我就扣你工资。”
姬小羽:“……”
醉成这样还不忘了威胁压榨自己,这昏君!
☆、第45章
姬小羽气乎乎地进了卫生间, 洗了脸后再用热水浸湿毛巾,返回卧室后给程与棠摘了眼镜,擦了脸后又擦手。
在小饭馆里上班时他听吴耀强说过喝牛奶可以解酒,于是跑到厨房找了盒纯牛奶,用微波炉加热了端回卧室。怕程与棠拿不住杯子把牛奶洒在床上,就自己递到他嘴边喂他喝。
末了再任劳任怨地蹲下身,给程与棠把鞋子脱了, 嘴里嘀咕道:“程总,我今天不止当了保镖和司机,还多干了保姆的工作, 你得给我加工资才对。”
程总似乎被伺候得挺满意,含笑点头:“嗯,宝宝。”
“……是保姆,不是宝宝!”姬小羽红着脸纠正。
程与棠固执地重复:“宝宝。”
算了算了, 跟个醉鬼计较什么,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姬小羽无语, 转而给他一颗一颗解开大衣扣子,不由自主就想起那天某人亲过自己之后,给自己穿上大衣,再一颗一颗系上扣子的情形, 心中不禁怦然一动。
解完后说:“把胳膊抬起来。”
程与棠挺配合,把手臂平平地展开。
姬小羽便帮他把大衣脱下来,接是深灰色的v领毛衣,然后是雪白的衬衣——这个还是留着吧。
上半身处理好了, 轮到下半身。
姬小羽先平复了一下有点不大稳当的心跳,然后一脸严肃地把手放到程与棠的皮带扣上,刚要打开时,自己的手就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包住了,头顶传来某人的问询:“宝宝,你脱我的裤子干什么?”
姬小羽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矢口否认:“我哪有!”
想想不对,自己的确是要脱他的裤子,但不是为了要干什么,只是想让这家伙睡得舒服一点而已,于是又理直气壮地改口道:“脱裤子睡觉啊。”
“好,脱裤子睡觉。”程与棠十分麻利地自己打开皮带,把长裤一股脑脱了,露出一双肌肉分明、兼具力量与美感的大长腿,与紧身黑色内裤包裹着的从轮廓看就极有份量的男性象征。
姬小羽还没来得及羡慕,紧接着就发现某人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内裤的边,看样子是打算脱个精光彻底解放时,忙不迭地叫道:“停!不要再脱了!这样就可以了!”
程与棠皱起好看的眉头:“不脱怎么睡?”
“不脱一样睡!”姬小羽面红耳赤,“你要是脱了,我就,我就马上走,不管你了!”
虽然只要条件允许,他都会裸|睡,可是要程与棠当着自己的面脱|光|光,那还是算了。上回看了一眼就差点变了原形,这回还是不要考验自己的自制力了。
程与棠那表情既不爽又不甘,僵持片刻还是妥协了,把手从内裤边上拿了下来。
“这样才乖。”姬小羽松了一口气,接着命令:“现在躺到床上去,盖好被子。”
程与棠这次没有反对,从善如流地上床躺下盖被子,只不过让出了半个床位,目光殷殷地望着他。
姬小羽的小心脏又不争气地急跳两下,忍耐着说:“你自己睡,晚安。”
刚要转身离开,之前连路都走不稳的男人突然异常矫健利落地掀开被子一跃而起,犹如老鹰抓小鸡一般,精准无误地将他扣进怀里,不容置疑地说:“一起睡。”
姬小羽脸也热,头也疼,忍不住骂道:“一起睡什么睡!年纪一大把了睡觉还要人陪,程叔叔你害臊不害臊?”
他是突然想起了罗兰兰对程与棠的称呼,于是就顺口说出来嘲笑某人。